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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标志终於完成。

放开叶绮的後颈，孙华任他瘫软无力地倒在自己的怀中，他看见一圈完整的咬痕包围在之前半月形的咬痕之外，其中的半月痕迹的颜色已如伤口结痂般变得深沉，而外面那圈咬痕则因刚刚完成而显得有些肿胀。孙华忍不住着迷地蹭着他刚刚完成的标记，心中满满的都是说不出的满足感。

无论如何，在他怀中的叶绮，都会是属於他的，至少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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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唉，好无聊……」

自从那日被认出来之後，孙华便连着好几日没出现，让叶绮非常失望。加上因为那日突然不稳定的身体状况，叶梓更是对他严密监控，连会让他太过激动的电视、平板等等电子产品都禁止了，於是无聊的他只好镇日捧着书本。但年轻的心毕竟不耐镇日沉浸在文字之中，加上他正因孙华的不告而别感到难过，於是一日间更多的时间是半坐半卧在床上看着靠走廊那端的窗户发呆。

他想得最多的，是与孙华第一次见面时那张灿烂的笑颜，还有猜着着他为什麽避而不见……虽然明知是徒劳，他仍忍不住。

这一天，午後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入病房，为终年开着空调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暖意。叶绮懒懒地发着呆，腿上半摊着他读到一半的书，但他一点也不想动，只是半垂着眼睑无聊地细数阳光在地板上占据的面积，数了一阵子又闭上了眼睛。在寂静的病房里最大声的就只剩他自己的心跳，他甚至连睁开眼都懒，因为眼前的摆设他已经熟悉得可以半点不漏地画出来，完全没有一看的必要。

就在这时，他听见房门喀一声地滑开了。

来人的脚步刻意放得很轻，步与步之间跨得很大，原本应该是傲气飞扬的步伐，却被他这番动作跨成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是陌生人吗？为什麽要进来？仍闭着眼的叶绮有点疑惑，他每日听着人们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却没听过这样别扭的人。那人不知不觉已来到他床前，丝丝温热的气息还有些微的信息素随着他的动作散在空气中，没有任何敌意。叶绮略为放心，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觉得很熟悉、却分辨不出是谁。

那人在床边犹豫了很久，叶绮才听见衣料轻微摩擦的窸窣声，感觉到他似乎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坐了下来。那个人慢慢倾身向他伸出了手，还轻轻摸着他的脸庞、却又不敢太用力，摸得他有点痒却又不敢乱动。

「叶绮……叶绮……」

叶绮正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听见那个人低声喃喃唤着自己的名字。这一刻他再不犹豫，抓住了那只眷恋着不愿离开的手，睁开了眼睛。

「孙华！」

叶绮只记得自己睁开了眼睛，之後的事却再也没有印象。

在叶绮的脑海中，这一段记忆只到此嘎然而止，甚至连画面都有点模糊，因此在某一段时间里他也曾以为这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段情景而已。只是他常常在午夜梦回时，又发现自己静静地躺在那张病床上，像是等待着王子吻醒的睡美人，静静听着那小心翼翼的足音缓缓靠近。

很久以後，他才明白，或许自己从很久以前就下意识地等待着他追过来，等待着他温柔地触摸，等待着……

等待着能拥有全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