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黯然神伤（2 / 2）

“好呀，祝你发财！”

“那是！每条裤赚一块也有六十块；磁带就是只赚十块，这一趟也顶得上我爸干一个月了！”吴悠信心满满。

“准备怎么卖？”

“明夭一早，我就拖到农贸市场去摆摊。”

“我看不如在几个厂子门前摆摊。农贸市场来来去去的都是些奶奶姥姥，买磁带和喇叭裤的都是些年轻人。”

“有道理！听你的，我明天早晨先到酒厂门前去，再摆到百货大楼前面去，下午四点再到被服厂去！”

当时没有城管。因为下乡知青回城和大批中学毕业生没法全部安金｛卜工作，政府鼓励破墙开店，摆摊设点。只有你没摆到街，已堵车，就没人管你。

据传，喇叭裤起源于法国，因其裤脚宽大、裤腿较长、上部细小而得名。紧绷看大腿和臀部，屁股完全被扣住了，连股沟的线条也看得清清楚楚。后来在美国、香港等地流行起来。穿上的大喇叭裤、留着长头发或烫发，年轻人以穿喇叭裤为时尚。这种风气很快在改革开放初期通过一些华侨传了进来。乌石最潮流的几个风口浪尖的潮人率先穿上喇叭裤，故意甩腿，把裤腿甩得哗啦啦直响。并穿上高跟的皮鞋，还在皮鞋的跟上钉上三角形铁片。走路的时候，皮鞋踢踏响，感觉很酷。

开始这种“奇装异服”并没有被长期穿惯了灰、黑、蓝色宽马裤的保守老人和领导接受，斥之为“不阴不阳”、“修正主义的新裤子”。更有甚者甚至把对喇叭裤的谴责上升到了政治高度，穿喇叭裤成了“盲目模仿西方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发起了“剪裤运动”。用啤酒瓶做标准，如果裤脚一次能塞进去三个，就坚决“消灭”。

但对美的追求战胜了剪刀。备受争议的喇叭裤最终不但没有因为保守势力的打压而销声匿迹，反而越来越流行了起来。街上每天都是“新到喇叭裤”的叫卖声，裤腿的宽大也越来越夸张。

邓丽君清甜圆润、温婉柔美的歌喉，那种浸透人性之美的歌词、充分张扬个人情感的歌声，浸润了亿万颗亢奋过后疲惫的心，让大陆听惯了激昂高亢的革命歌曲的年轻人耳目一新，击中了人们心中的最柔软处，男男女女从邓丽君的歌声中重新知道，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美好，原来情感可以如此多姿，原来世界可以如此温情。同时，邓丽君这种后来被称为“通俗唱法”的歌声让人们意识到，原来还有这样一种唱法，能让人人开口歌唱，让人人都觉得自己也有歌唱才能。广大民众不但爱听，也能唱，如醉如痴地聆听、传播。卡式录音机的流行，加快了邓丽君在民众中的普及。邓丽君歌曲磁带最早从广州发源，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她的《船歌》、《采槟榔》、《何日君再来》、《我一见你就笑》、《小城故事》等等，至今都脍炙人口。当时的乌石，可是处处“甜蜜蜜”、“何日君再来”。

因为吴悠和他婶婶的事，唐雨想慢慢和他拉开距离，借口要睡懒觉，没有答应和他一早去摆摊，只答应九点在百货大楼前集合。

没想到，仅仅为了一条喇叭裤，吴悠做出了更过分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