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今天就要枉死在这里了……爹爹……四哥……谁来救救她……
那鞭子竟沾了盐水。
一鞭上身,深衣险些疼晕了过去!
“头儿,先别!陌少那个疯子,把湖心苑烧了!——口口声声要这个丫头!”
深衣挣着头,模糊的泪眼向湖心望去,只见浓烟滚滚,果然是着了火!
“陌少蓬头散发地,拿着火把在苑中发疯,说让他的丫头找徐嬷嬷要些白米煮粥,怎的这么久还不回来。——头儿,方才仵作看了,奴儿和徐嬷嬷身上没伤,也不像是中了毒,恐怕真不是这丫头干的……莫不是中了邪了?我看要不还是先放这丫头回去?那陌少如今丧心病狂,连房子都敢烧,万一真闹出什么事来……”
深衣看到陌少时,素白衫子随意系着,长发漆黑凌乱,显然起来了也没梳理,脸色苍白而阴郁。
然而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陌少是这靖国府中唯一可信任依靠之人,见到他,竟像是见了亲人,一腔委屈涌上心头,之前一直忍着的眼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陌少阴冷的目光越过她,落到后面的府卫身上,一刹间声音拔得尖厉凶狠!
“你们想饿死我!”
“你们所有人都想要我死!”
“洒什么水!烧得干干净净,岂不合你们心意!”
“滚!”
双目赤红如狼,状似癫狂,极是骇人。
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雪白袖口上星星点点的鲜血。
那些府卫之前极横,见到陌少这副模样,一个个竟不敢说话。他们浇灭大火匆匆散去后,陌少癫意忽收,脸色冷若寒石。擦净了唇边血迹,扯着长绳,转身回房。
深衣蓦地明白,他是在装疯。
☆、谁伺候谁
院中又只剩下了深衣一个人。
朝阳驱散清晨的飘渺雾气,野艾绒绒叶片上露珠晶莹,水泽的清新气息湿润了鼻尖儿,好像又回到了在琉球玉山的日子。
她忽的特别想念玉山的家,想念爹娘,想念哥哥姐姐。
用袖子擦了擦脸,她默默地走进陌少的屋子。
屋中孤冷,昨夜的浓郁药味缠绵不去。
陌少的轮椅在洗脸架旁边,左手拿着棉布巾,在及膝高的小铜盆里浸湿了水,挤干,听见她进来,动作微有一滞,却未回头。
深衣垂目看着自己紫肿不堪的双手,轻轻道:“谢谢。”
陌少棉布巾探入右袖中,缓缓擦洗,漠然道:“我烧我的苑子,和你没什么干系。”
深衣讶然:“可是你救了我啊?”
陌少冷冷道:“不是救你,是教训你。”
“我不明白。”
陌少道:“若是救你,在你下水之时我就会放火。”
深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陌少单手将小铜盆慢慢挪到腿上,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放上架子。
“没有第二次。”
他径直入了净室,深衣近前看那小瓶,透明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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