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情。”
很快的,对方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最后毫无意外的还是那些陈腔滥调:“小泽,听姑姑的话回去吧,去看看爷爷,爷爷的脾气倔你是知道,所以小泽就由你来先走出一步,小泽你要相信姑姑的话,爷爷很久以前就不怪你了我想他也知道自己当初是做得过分一点了,小泽姑姑猜爷爷一定在等你回去,小泽……”
“姑姑,这样的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为都听烦了。”说完后宋玉泽挂断了电话。
这个下午,和自从住进医院里的很多时候她喜欢做的事情一样,赵香侬站在窗前,发呆,他们都说她失去了语言功能,她已经和他们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懒得说话而已,真的,她只是懒得说话而已。
懒得说话是因为她觉得丢脸,为了那么一个人她都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那些人仿佛没有体会到她的意思每天都来折磨着她,折磨完了之后总是告诉她,不要紧张,你要放松,放松之后一阶段就好了。
到最后,赵香侬也懒得理会那些人,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了,这十天里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窗前对着外面发呆,赵香侬很怕被打扰到,幸好赵延霆封锁了她住院的消息,可即使是这样和她关系较好的朋友还是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们表情写满着怜悯,赵延霆推掉了所有应酬一下班就往她这里跑,或许她那天她真的把所有人都骇住了,连一直讨厌见到她这张的脸的李柔这几天也连续往医院里跑,甚至于有一次赵香侬还看到她泛红着眼眶。
最频繁出现在这里的是柏原绣,每次来都像没事情发生一样,用极为轻松的语气说一下有趣的事情,有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语气哄着她,赵香侬不敢在她朋友面前,不敢在赵延霆、李柔面前发脾气,可她敢在柏原绣面前发脾气,她把他带来的花统统丢到垃圾桶里,她打开房间门用口型对着柏原绣吐出:滚!
他走了,第二天还是照常出现,赵香侬在纸上写出了字:柏原绣,不要在一个哑巴面前卖弄你的声音。
她写的字让他一张脸变得惨白,从这天起,柏原绣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话,他把他说的话都写在了纸上,他在纸上给画她鲜花画人物肖像,那一天当赵香侬看到柏原绣在画纸上画出蓝天白云下骑着马的少女时,眼泪在她的眼眶里很安静的流淌着,那一天赵香侬才知道,原来自己还会哭。
柏原绣为她擦拭眼泪,他告诉她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重新开口叫出那声“原绣。”
柏原绣的话让赵香侬觉得彷徨,她真的可以吗?
没有人的时候赵香侬偷偷的练习发音,可是,她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旦尝试去开口她的舌头笨拙得就像是铅,大颗大颗的汗水在她的额头上不停的低落着,可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香侬每天醒来的时候都会听到这一句话“亲爱的,你的情况正在一天天的好转。”这些话要么就是医生说的,要么就是她朋友说的,要么就是柏原绣说的,可赵香侬知道她没有在好转,她的脑子就像是一座正在逐渐睡去的火山。
住进医院的第十一天,赵香侬见到了这么一群人,赵延霆对于这群人的到来喜出望外,那些人赵香侬知道,他们来自于德国,精神性失忆症的权威,之前赵延霆曾经找过他们,他们都以工作排得满满为由拒绝来到芝加哥。
可今天这些人主动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们对她进行了会诊,最后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让一位丹麦女人留下来。
丹麦女人在赵香侬的房间住了下来,从这天起赵香侬没有再见到赵延霆和李柔,她的朋友也没有再来看她,连柏原绣也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每天和赵香侬在一起的是那位丹麦女人,丹麦女人每天做的事情是陪着她散步,她给她按摩,让她看电影听音乐。
四月来到,四月的第一个周末,和往常一样赵香侬接受了丹麦女人的按摩之后泡了澡,泡完澡之后天色已经暗沉,丹麦女人让赵香侬在一边看电视等她她有话和她说,赵香侬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电视正在播放着老电影,电影极为沉闷,房间里有特别好闻的香气,那香气让人放松,赵香侬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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