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转过头,拖着长长的调子问。
“咔嗒”一声,浴室门从里面拉开了,随之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和光溜溜的小半个身子,声音也随之清晰起来:“你帮我从衣柜里随便拿个白T,上午穿的那件有点热。”
我应了一声,翻出衣服来朝他走过去:“看这件行吗?”
“随便一件就行。”他伸出胳膊抓过衣服,身子缩了回去。
门一合上,我一脸正人君子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简直想立刻跪下来捶地三尺。
说起来,虽然十岁以前我们四个经常一起去澡堂洗澡,但自从我察觉自己喜欢他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光溜溜的肩膀。
天知道为什么单单一个光裸的肩膀都能让我趴在桌子上血液沸腾老半天,但我以一个美术生的审美发誓,那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看的肩膀弧度,更别提还有被热气熏蒸的白皙皮肤,以及两道直直的、细刀柄似的锁骨。
我怀疑那时他的身子再多探出一点,我大概就会像日漫里傻呆呆的中二男配,直直从鼻管里淌出两道鼻血来,还好还好,我还没衰到那个程度。
那天晚上,他白花花的肩膀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抹不开、甩不掉,只能顺从自己的想法,依着自己的想象,把藏在门后的部分在纸上补齐,画了一幅极具感官冲击的人体速写。
我看着那幅速写,有些居心不良地想,如果我把这张速写送给边岩,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想法一出,立刻让我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后果大概比我直接表白还要严重一些。
把那张速写放到一边,我又翻了翻其他几张完成度比较高的素描,居然没有一幅能让我满意到可以直接送出手的。
我把那些画堆在一边,身子一歪,重重躺倒在床上,有些迷茫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想,我到底该送他一幅怎样的画呢?
不能太呆板,也不能太简单,最好是有点什么意义的。而这意义……最好还能隐晦一点,既能表现出我的那点心思,又不能赤裸到让他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
我扯过枕头,把脸埋进去,觉得有些头疼。
好难啊。简直比美院的艺考真题还难。
这想法在我脑袋里一连晃荡了近半个月都没个头绪,对着画板,我有些无从下笔的感觉。
我当然可以随便选一个场景来画,毕竟边岩无论从哪个角度画都会很好看,可我却偏偏要找个虚无缥缈的意义出来,简直有些不自量力。
——
又到了休周末的周五,我载着边岩,一路上慢悠悠骑着。已经到了十二月,寒风彻骨,树枝变得光秃秃的。
“卢沛,”他在后面拍拍我后背,“你上次说要给我画素描,画得怎么样了?”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画,更别提画得怎么样,但我绝对不能直说我还没开始动笔,否则这次他一炸毛,估计得跟一排小钢针似的——顺毛摸不但无效,还得把我扎个千疮百孔。
于是我明智地选择了撒谎,含糊地说:“画了一部分了。”
“是什么样的呀?”他的声音充满好奇。
“这怎么能说呢,”我继续闭着眼瞎扯,“我要都告诉你了,那还有没有点惊喜了。”
“什么画啊?”方啸把头转过来问,由于一路上顶风骑车,方啸和刘杨骑得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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