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衬衫布料,他发现切尔纳的胳膊竟然在抖。
“真有这么害怕?”他低声问。
切尔纳又想摇头,又想点头,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
很久以前,刚刚作为血秘偶被“唤醒”时,他一无所知,对什么事情都不愿意配合。那时他的主人是阿斯伯格,虽然他要服从命令,但毕竟主人的命令不可能严谨得滴水不漏、不可能事无巨细,所以他仍然有机会攻击其他巫师。为此那些人专门为他做了个电击项圈——比给狗用的那种危险得多,电流强度对人类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后来切尔纳终于明白了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他渐渐变得驯服和配合,于是巫师就去除了他的电击项圈。后来,每当他产生抵抗情绪,哪怕还没将抵抗付诸行动,他就会立刻回忆起项圈启动时的感觉。疼痛似乎长期储藏在了骨髓里,随时可以爬出来一次次侵袭他。
今天的感觉就类似这种。光是听说要见巫师,无数难以形容的痛苦就会翻涌而出——那些年中,其实电击项圈并不算最可怕的。
正想着这些,身上的力气突然被卸除,切尔纳像被剪断提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身边的亚修及时扶住他,一手搂紧肩,一手托住膝窝,像几天前一样把他抱起来。
那几个警卫也许平时太缺乏娱乐,看到这一幕时他们竟然突然鼓起掌,还有人吹口哨。亚修尴尬地皱眉:“典狱长先生应该提起过,我带着血秘偶。”
“是的,我们听说了个大概,”其中一人说,“只是刚才你的动作太有趣了,就像在舞会上抱住被束腰勒晕的女伴。”
“我负责监管他,而他需要帮助,于是我就帮他。这没什么奇怪的。”
“真有骑士精神,”另一个警卫评价,“其实你扛着他就可以了。”
亚修摇头:“不,我们没有扛着人的习惯。”"
“哦?这是什么意思?”
“是游骑兵猎人的一种迷信吧……如果是搬运不能动的人,我们都是用抱或背的姿势。血秘偶失去行动能力后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没法背他,就只能抱着。游骑兵猎人普遍认为扛着人是不吉利的,只有搬运尸体时,我们才用扛的姿势。”
“你们可以和同伴一起抬尸体啊,尸体都很难运,一个人扛可真是够呛。”
“我们总是单独行动,不常和人配合,在行动中通常没有搭档。”
走在最前面的警卫用识别卡打开了第二道门:“那你就算特例了,你的血秘偶多少也算个同伴。”
也许是吧,亚修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回味起刚才的话,他才发觉自己也许真的没法把血秘偶当物体看待。
侧身走进门时,亚修稍稍低头,目光扫过切尔纳苍白的脸。血秘偶现在只有五官还能动,他紧闭着眼,淡金色的睫毛不时轻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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