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坦诚?那你在筹钱买房的时候有向我坦诚过吗?我都没有像这样怪过你。”
“这不是一回事。”陈敢逻辑清晰地反驳道:“至少我去墓地遇见你的时候,我会诚实告诉你我是为了谁去的。”
黎昕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所以你还是介意那天的事!”
“是的,我介意。”陈敢实话实说:“我们已经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炮友关系了,我需要知道你最少有几句话是我可以相信的。”
黎昕心烦意乱捏了捏鼻梁,脱口而出:“我不想说的事没有人能逼我,如果你觉得不自在,那我们最好还是当炮友算了!”
话一出口,黎昕就知道今天注定要不欢而散了。
陈敢深邃的眼眸中燃着的光仿佛熄灭了一些,像在微风中摇摆的烛火,那样微弱而渺茫。
陈敢不愿意说狠话,可这辆车的副驾驶,当真令他如坐针毡。
他沉默地下了车,往反方向快步走远,身影很快便没入A城渐深的夜色里。
黎昕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他连看着陈敢离开背影的勇气也没有,过了一会儿,颓废而疲倦地将额头靠在方向盘上。
爱情是这么的愚蠢而幼稚,再多的热烈与圣洁都不过是一颗消炎药外包裹的糖衣,吃药的人不愿意不明不白地囫囵下咽,明知它苦,却偏偏要剖开它,品尝它,直到苦出眼泪为止。
这个吃药的人,无非也是庸人自扰。
第十九章
陈敢回家时,陈雨寒正在沙发上哭着看一部爱情电影。
陈小学已经睡了,作业本放在餐桌上,陈敢打开当天的那页,熟练地签上模仿家长的签名。
陈雨寒没和他打招呼,只是自顾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敢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猛力摇晃,然后扔给陈雨寒,后者没防备地打开,啤酒气泡撒了她一身。
陈雨寒哭着骂道:“是不是人啊你!”
陈敢在沙发上坐下,问:“看什么呢,哭成这样。”
陈雨寒靠在陈敢肩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分手了。”
陈敢苦笑:“难兄难妹。”
陈雨寒抬起头,问:“你跟黎老师也分手了?”
“不知道,”陈敢摇摇头,抢过啤酒罐,一饮见底:“搞不明白。”
“这是你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你搞不清楚倒也正常。”陈雨寒说:“可我不一样啊!我可是贫民窟小公主,我阅人无数的好吧?我居然会栽到周致久身上?去他二大爷的。”
陈敢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得了吧。”
“你天天就知道磕碜我!”陈雨寒扑过去和陈敢打闹起来。
两人闹了一会儿,心情都不好,于是又坐回沙发上,唉声叹气。
“你下个月要高考了吧?”陈雨寒问。
陈敢点点头,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陈雨寒靠在他身上更舒服一点。
“志愿填了吗?”
A城一般在二模后填志愿,陈敢的志愿是黎昕填的。陈敢说要不报个A大的理工专业,A大是非常著名的综合大学,专业性不如N大,却也足够优秀。黎昕却坚持给他填了N大的专业。
“反正也近。”黎昕这样说。
见陈敢不说话,陈雨寒暂停了电影,画面定格在男女主人公在雨中拥吻的画面。
“哥,这些年辛苦你了。”陈雨寒说着,眼中充盈着泪水,不知道是电影带来的,还是陈雨寒真的在为他觉得难过,“我们这样的人,最不会的就是告诉身边的人到底自己有多么爱他们。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些,所以你现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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