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的火车。”高舜道,随即顿了顿,“徐叔……”
“他那边你不用担心,都是老油条了。”图昆毫不在意地摆手,高舜便也不再问。
第二天,高舜起得很早,五点他就醒了。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等着窗外的太阳升起,他睁着眼,屋子里静悄悄的,但他依稀能听到一种潺潺搏动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但实际上,高舜知道,这种声音就是从他的身上发出来的。
他知道这个声音,甚至可以说,太熟悉了,但是,也太久远了。
上辈子,还与他的兄弟们呆在一起时,每一次任务的前夕,他与他的兄弟们都会在这样的时刻醒来,一起静静地听着这种声音从骨髓慢慢传到心脏中。
他不知道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也许有不安,也许有恐惧,但更多的好像是平静和坦然,隐隐的,还有一些埋藏在血液里的嗜血的兴奋和癫狂。
真是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高舜带着些许回味,慢慢地从床上做起,太阳的光透着窗帘缝隙照进来了。
他起身,洗漱,换装,收拾东西,最后背起包,一一检查自己小公寓里的门窗是否关严实了,整个过程就像每一个他出门去上学的早晨一样,做得有条不紊又不疾不徐。
最后,他拿起钥匙,出门,锁门。
门合上的一刹那,高舜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顿了一下,他确定自己没有少带任何东西,最后,他恍悟少了什么,是少了人,没有等着他回来的人,也没有与他同行的人了。
他牵了牵嘴角,自嘲自己这一刻的感受,然后漫步下楼,朝小区外的公交站走去。
到火车站的时候,还差五分钟检票,他状若漫不经心地走进候车室里的厕所,快速地扒拉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运动外套,卷卷扔进垃圾桶。
然后从背包里抽出灰色兜帽衫套上,又带上了鸭舌帽,然后随意调整了几下背包,不知怎么双肩包立刻变为了单肩斜跨包。五分钟后,一个灰色兜帽衫的嘻哈少年便顺着检票的人群穿过了检票口,上了火车。
几站路后,灰色兜帽衫的嘻哈少年下了火车,出了站,在附近的商店里晃了几圈后,一个驾着黑框眼镜的斯文少年便走进了车站,拿着车票又进了站。
循环往复几次后,在晚上十点的时候,高舜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单手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又重新出现在今天一早他离开时的车站,拿着票,跟着人流再次检票入站。
他耳边响起那天胡渣徐跟他说得每一句话,“孩子,你记得,从今天开始到你安全完成任务为止。你只能相信你自己,你的行程,你的一切都不能对别人说,即使是我也不行。我坚信我不会出卖你,但是我的身体却不一定能履行我的信念。”
高舜自记住这句话后,只有一个人打听过他的动向,而这个人如果和胡渣徐出自同样的地方,他就应该知道里面的这些道道,就不会问。但他问了,高舜也他给了准确答案。他知道自己不能不给,也幸好,他不是一个真正全凭他教导和雕琢的璞玉,他有自己的那套东西。
在走前,高舜以自己能想到的方式给胡渣徐留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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