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来。
身前陆深转过身来,舒敛还微俯着身子把脑袋抵在他背心,这么一动忽然失去重心,往前一跌正好被这人接到胸前揽入双臂之间。
“什么事这么开心?”陆深问。
舒敛隔着衣服不动声色地蹭了一下他的胸肌,笑着站直身子,看了看微信见隋卞没再回复了,便锁屏把手机收回包里。
“我哥遇到了点小烦恼。”
陆深弯唇,将他已蹭乱的头发揉得更不像样,又问:“你哥有烦恼,你还笑得这么高兴?”
“甜蜜的烦恼。”舒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边说着一边躲开他的手,将头发打理成原本的样子。
陆深听这形容便大致明了,不再追问小朋友们的青春事件。
队伍没有排上多久,两人很快便顺利出关,领了行李箱后搭乘JR前往千叶。
此次前来日本,所要居住一个月之久的地方并非是在东京,而是在不远处的千叶县。这一点,在出发之前陆深便仔细同舒敛讲过,并明确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让他知道这一趟日本之旅,绝大多数时候,“旅”字都是名存实亡的。
陆深所说的那位曾在B大任教的日本友人名叫加藤凉,其父是千叶大学考古系的教授,听说祖上是大名,家中相当低调地富有着。凉在中国留居近十年,忽然辞职返回日本,是因为祖父的去世。“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放在任何国度都同样适用,一味追寻自我人生自由的凉没能在最后的时刻陪伴在祖父身边,终于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孝。因愧疚难当,凉返回日本后日日不得心安,将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理佛之上,算作是对祖父的忏悔与超度。
而加藤一家对中国唐朝的文化相当痴迷,凉在抄写佛经时,时常将中国的佛经与日本佛经相对比。唐朝时期传入日本的佛经翻译并不完全准确,且古汉语与现代汉语之间也存在很大的差异,导致在理解上很容易产生误差。再者,佛理一说,本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因此凉在这一过程中便想到了向精通日语的中国友人寻求帮助,如此一来,可在翻译时凭借两种语言相互交流探讨,以助理解。
陆深就是他所想到的第一人选。
陆深精通日语,实际上更准确地说,陆深的日语比英语还要更为地道,当然这一成就与加藤凉的存在不无关系,两人作为多年来的朋友,彼此都在无形之中促使着对方的语言进步。
陆深带着舒敛一同前往,早便向他大致介绍了这些情况,并明确告诉过他:“翻译佛经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恐怕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旅游。”
舒敛当时的确略微有点失望,只是转念一想便认为,这位加藤凉邀请他们过来本就是为了佛经之事,还是应该分清楚主次的,至于旅游,不说一月半月,有个几天便也不错。
再说了,在当地家庭中生活一个月,有的是机会感受日本文化,自然是值得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舒敛依旧觉得兴致勃勃,感到十分欣然。
列车很快到达,出站以后,舒敛总算见到了闻听数次的加藤凉先生。
“深,好久不见。”
“凉,”陆深笑着与之寒暄,时隔一年,不显生疏,“别来无恙。”
开车前来迎接的加藤凉年岁与陆深不相上下,且有着与他平日里相似的着装风格,不失礼仪地穿着西装,只是七月炎夏,并没有一丝不苟地穿着外套而已。反观陆深此刻出门在外,反而换作休闲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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