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为好。而如今母妃那宫中的内侍德兴牵涉到三皇妹宫中小宫女二丫的死里头,无论如何对他来说不算一个好消息。
即将被封王以及被父皇派到宣府去代替他巡视,这里头蕴含的深意,不用纪文楷的翰林老师跟他分析,他也明白代表着什么。以前皇太子还在的时候,他自然是不敢去肖想帝位。但是皇太子薨了,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么也不枉他自小就严格要求自己,不想做一个闲散王爷,吃喝玩乐了此余生。
特别是在他心中还暗藏一个愿望,那就是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登基称帝,那韦瑜可就能天天陪在他身侧了,这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或者在内心里,他也为自己深深喜欢一个内侍而惶惑过,但是,他对自己说,这就是宿命,没法子改变。还在他十一二岁时,初次见到韦瑜,已经被“他”的风姿折服,心里装的都是这个人了。其他的人,不论男女,他都不上心。
站在清宁宫门口,目送着韦瑜穿着大红曳撒的身影在暮色里远去,他心中升起颇多惆怅和不舍之感……
——
韦瑜坐着凳杌回了司礼监值房,跟轮值的人交代了几句话,便换了便服,带着几个长随出宫。在宫门口,她坐上长随们拉过来的一架样式普通的马车,上车后,由锦衣卫派到东厂当差的一位小旗车夫对着车子里头的韦瑜恭敬说了声:“督主,您坐好,小的这就要赶车了。”
车厢里传出来韦瑜“嗯”一声答复。那小旗就娴熟地挥起鞭子抽在拉车的一匹黄骠马的马臀上,马儿即刻踢踏踢踏跑起来。
于此同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跑出来身穿便服的骑马的二三十位精干男子簇拥在韦瑜所坐的马车周围。马车往前跑,这些人也随着马车往前。
韦瑜坐的车外头虽然普通,可是里面却是装饰得十分奢华。铺着软垫的椅子,车厢角落有木桶装着的茶包。车厢的两角还悬挂着两盏琉璃灯,一个金香球悬在车厢顶,在马车行进之时,不时吐出兰麝之香。
此时韦瑜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假寐。每当傍晚,每当她要回柳树胡同自己的宅子之时,对她来说,就是放松的时候。往往在这种时候,她什么也不想,将自己的脑袋放空,借着往家走的半个时辰小睡一会儿。
虽然她是司礼监掌印兼提督东厂的太监,权势极大,也没人敢监视她。可她也从不自我放纵,比如说睡懒觉,比如说同一些高级太监那样去销金之地喝花酒。无论在不在宫中当值,她总是寅时即起,打上一套拳,耍过一会儿刀,才用早饭,然后开始崭新的一日。
唯有一件事情,她名声在外,那就是她“好色”。
说起这个,还多亏她曾经的师傅史宾,就在她满了十五岁后的一日把她叫到跟前说:“徒弟,你可要记住师傅的话,咱们这样的在皇帝跟前当差的没有子孙根的人,可不要积攒钱财,也不要整得两袖清风。你明白是为何吗?”
韦瑜想了想答:“咱们无后,积攒钱财到时候死了给谁去?若是有两个钱还是要紧着自己花比较好。至于两袖清风,图个清名也不好。太刚则折,太柔则屈,这些都不是处世之道,为官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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