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将纤手叠在一起,彼此都给了对方一个信心,然后施施然齐齐登上台去。
低柔的琴声从子佩修长的手下淌出,那美妙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及,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随着琴声,汝嫣、青瓷、了了、非烟以及欢喜阁的另外两位姊妹一行六人,翩跹起舞。她们的翦瞳好似云间月,玉容堪比水中莲,不论从何角度,全身舞动的线条都是那么秀美与舒畅。
她们身穿清一色的粉色轻纱,挥舞长袖,舞姿轻盈飘逸,似是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而我一身红衣,唱着《绿腰》曲从她们中间凫娜升起,似是一株盛开的红梅,明艳照人,尤其是我额中的那点红梅花,更衬得我无暇的脸魅惑众生。
我轻盈地转动着身体,进退旋转,婆娑缦妙。
托,劈,抹,挑,勾,剔,随着子佩灵巧的手的弹奏,琴声渐渐湍急起来,节奏先慢后快,我从抒情的慢舞改为了快速地旋转。场上只见我红色的影子在舞动,“以后若是让我再见到你,你就是我的,你就是我的。”耳旁似乎谁在低语着,我突然一阵心痛,闭上眼睛,旋转得更急。
我流转的眼波与红色舞衣显露出来若隐若现的曲线,让我成了一株带着野性的梅花,灿烂得耀眼。
当子佩最后一个音符嘎然而止时,我也匍匐在地,正好成了粉色花朵中的鲜艳的花芯。我们组合成了一朵带有红色如火花芯的桃花!
场上半天没有响应,但一会儿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喝彩声,我和姐妹们听到客人们在喊:“欢喜阁,欢喜阁,欢喜阁!”
先是参差不齐,但很快就整齐划一了,客人们用手敲着桌子,一直不间断地喊着“欢喜阁”,直到我和姐妹们谢幕,他们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
当我和姐妹们从台上下来时,便成为了每张桌子的新宠。客人们争先恐后地拉我们入座,抢着和我们说话,很快欢喜阁的姐妹们都被拉跑,分散在各桌去了。
我一边巧笑嫣然地和达官贵族们颔首示意,偶而也顺道挑个眼风给他们,一边轻移莲步快速跟随着将军府的刘管事来到贵宾桌前。
白将军立起身来,笑着说:“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欢喜阁的姑娘跳得好啊!真不愧是莫嬷嬷调/教出来的高徒!”
提到莫嬷嬷,我心里一沉,顿时默然。白将军也自觉失言,便轻咳两下说,“来,九姑娘,快来见见洛王爷!”
“洛王爷!”我闻言全身一振,随着白将军所指的方向看去,懒懒坐在椅上、冷冷看着我的,不是他那还有谁?!
他目光深邃,眼神摄人,修长的手正端着酒杯,线条优美的嘴角勾起,挂的却是嘲讽与冷漠的微笑。
我的呼吸急促,十指冰凉,我颤抖着手,紧抓着身旁的椅子扶手,不让自己倒下去。
离开王府三年了,这还是我们头一次见面,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不过,我早该想到,总有一天我们会这样见面的,他应该很得意见到今日这样狼狈而下贱的我吧,因为当初狠心送我进青楼、让我本就单薄的一片天从此沦落成灰黑色黯无天日的,就是面前曾经救过我的“哥哥”——洛宸天!
梅廿九?调戏
我,抬头,无力地颤抖着行礼。
他,低头,淡漠地微颔首回礼。
而后,我低头,他抬头,我强自忍泪,他冷然无表情。
如今的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现在的我,是个草芥低贱的妓/女。
云和泥,天壤之别。我们根本从来就没有见过,我也不配和他相识过,不用提我们曾经是一家人,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承认我是洛家人。
掐丝团花纹金杯里盛的是琥珀美酒、鎏金双狮纹银碗里装的是珍馐佳肴、花卉底纹琉璃盘里放的是精致细点,满目繁华,豪华奢靡,但对我来说,却味如嚼蜡,坐立难安。
白将军原想将我安排在洛宸天的身边陪酒,但洛宸天的身边早被别的莺燕抢先都坐了,且贴着他不放。尽管在洛宸天的身侧还有两个大座,但一看就知道是贵客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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