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了计较:“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地方,知观,我们且借一步说话。”
容尘子身如山岳,不卑不亢:“贫道同尊主无旧可叙,亦无话可说。尊主若无旁事,还请借过。”
江浩然可没有龙王好打发,他对这只河蚌的习性再清楚不过的。谁给吃的她就觉得谁最好,而容尘子虽然方正严厉,但对她也是真有情义的,若是由着他养下去,日后再想要回就难上加难了。心下一思忖,他便拦住了那头小毛驴:“知观,我与盼盼之间有点误会,您是出家人,便应修清虚之道、觅长生法门,这些凡尘俗事,您就不必掺和了吧?”
小毛驴跳回容尘子身后,容尘子将河蚌从驴背上抱下来,揽在怀里。河蚌在他怀里吃着糖葫芦,他伸手细细拭净她唇边的糖渣,沉默了很久方道:“出家也可以还俗。”
江浩然微怔,连河蚌都目带惊诧,容尘子微微一笑,摸摸她的头:“只要下定决心,原没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你若要名分,我入世便是。”
河蚌随即又低头吃果子,不说话。
江浩然上前两步,容尘子一手格住他,二人寸步不让,就这般对恃。江浩然长年禁欲,又修的外家法门,脾气难免暴烈,这时候早已不耐:“知观这是要同本尊主动武吗?”
容尘子右手握住背上宝剑,威怒不扬,神色淡然:“以你我身份,本不应作意气之争,但若关乎于她,贫道绝不相让。江尊主若再上前一步,今日只怕要血溅此处。”
“好!很好!”江浩然怒极反笑,他双手交握,发出金属相击的声音,“本尊主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谁血溅此处!”
容尘子将河蚌放下,二人狭路相逢,毕竟时候不对。若河蚌长大了,性子稳了,自然也会顾全大局,不让他们真刀真枪打起来。但如今河蚌智商如同七八岁幼童,正是贪玩的时候。她巴不得看热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容尘子将她抱到小毛驴上,又从包袱里取了些果子给她,柔声安抚:“先垫垫肚子,马上就好。”
河蚌吃着果子,又看了一眼江浩然。江浩然双手金光湛湛,眸中怒火熊熊:“不必担心,你死之后,我自会好好照顾盼盼。”
容尘子并不理会,两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要比划也要选个像样的地方,总不能站在路中间。就近有一条溪流,人迹罕至,是个争风吃醋的好地方。小毛驴驼着河蚌站在柏树下,江浩然站在溪涧中央的一块岩石上,容尘子站在他对面,三月春风抚面而过,夕阳渐沉,暮□临了。
江浩然性子火暴,自然是他先动手,容尘子凝神敛气,不过瞬间,他便平和如晚风。四下无人,江浩然便起了杀心。虽然容尘子是星宿转世,但如今他未归神位,也不过是个凡胎。而自己却至少总有千余年的道行,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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