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有事,知道吗?慕爱妮。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睡着,不许离开我,不许走向另外的方向,不许你的心……不喜欢我……
别墅内。
在崔希澈冷至极的目光下,医生战战兢兢地帮床上的爱妮包扎完了手臂,当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手臂只是轻微的撞伤,她之所以晕倒是一直在发烧的缘故。”
“怎么会发烧?”崔希澈拧紧眉。
“看她的情况,是已经发烧几天了,还好她自己吃了一些退烧药,但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刚刚才回晕倒。”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可以了,你走吧。”崔希澈觉得医生很碍眼,摆摆手让他离开。
终于,房间只剩下她和他了。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就只有他和她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里的氧气。
慕爱妮静静地躺在床上,肌肤苍白而剔透,薄薄的唇倔强不安地抿着。崔希澈就这样看着,心中突然又有了一种宁静
他拿出电话,拨通了艾达的号码。
“查一下慕爱妮为什么没有上大学,以及……慕爱妮的父亲慕志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为什么每次爱妮克制自己感情的时候都会提起她的父亲,然后眼神里就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路没了?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怎样,他都要重新把路延伸到她面前!
“还有一件事,艾达。我不希望Chelsea再出现在点心界。”崔希澈压低声音交代完毕后,立刻挂掉了电话,但旋即想到了什么,于是再次拨通了艾达的号码,“你知道生病的人吃什么比较好吗?比如感冒发烧的人……对了,最好是一种可以润喉的甜品。”
“啊……我想想……做冰糖雪梨吧。”艾达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讶异。
“怎么做?”崔希澈继续问,“这样吧,你立刻将做法传真过来。”
说完,崔希澈再次挂掉了电话,三分钟后,传真机传来“滴滴”的声音。
雅致的办公室,艾达正担心着是不是崔希澈生病了,没有一分钟手中的电话再次响了。
“喂,需要炖多久?”
两分钟后……
“喂,你确定方法是正确的吗?”
十分钟后……
“该死!这么大个的梨子能炖熟吗?”
……
艾达望着手机,不禁苦笑。能和一盅冰糖雪梨殊死作战这么久,生病的应该不是他。不过吃到他盅冰糖雪梨的人不知道应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
艾达干脆关掉电脑,安静地等着电话再次响起。
这一天……这一天……
是崔希澈打电话给艾达最多的一天,也是他和平时最不一样的一天,可惜慕爱妮看不到……
外面下雨了吗?
我似乎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努力睁开眼睛,头却困乏地厉害,眼皮就像被深蓝的海水泡过一般,带着淡淡的咸味。
轻易就能闻到伤心的味道。
脑袋里模糊地闪现出一幅幅画面,天空中飘着蒲公英的拉图,米娅火车站里令人心碎的身影,还有悠扬的钢琴声、报纸上商业大厦十八楼心理研究社爆炸的消息……
连在睡梦中都心痛地难以忍耐,任凭眼泪哗啦啦溢出眼眶。
最后的画面是在一团烟雾中,一张模糊地笑脸摇晃着,笑容诡异而兴奋。
珍妮!
我惊恐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睛却半天找不到焦距。
“怎么了?”一道担忧的声音传来,随即我的手被人紧紧握住。
我刚想用手臂将身体撑起来,忽然感到从上臂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感。
点心大赛的最后一幕闪现在我的脑海,而这里……
我正在疑惑周围无比熟悉的时候,视线正好对上了一双如深潭般湛蓝的眼睛。
“崔……”一见到他,我的心就有些慌乱。
“不要乱动。’崔希澈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和他靠的很近,除了药水的味道,他身上如谜的香味侵蚀着我周围每一处空气。
越是抗拒,就越是难以呼吸,肺部越是难受的厉害。
“走开!”我冷冷道。
他动作一滞。然后恢复平时讥诮的样子:“你以为谁愿意管你吗?因为你晕倒在节目现场碍眼得很,所以我才逼不得已把你捡了回来。还有,你整理好衣服是要离开吗?既然想要离开,那就马上好起来,让自己有力气离开这里。”
“是的,我是要离开。我要彻底地离开你!”我想克制自己的情绪,乐事一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就忍不住要和他针锋相对。
“很好,现在桌上有一碗能让你恢复力气的食物,随便你吃不吃。”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拿过来!”我抬起下巴。
“好吧。”他像是很不情愿地端来了一碗甜品。
冰糖雪梨?我头大地看着碗中比拳头还大的雪梨,这是哪个白痴做的?
“吃这个?”我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文,“是谁做的?”
他不耐烦地挑挑眉:“你不会怕吃一碗冰糖雪梨吧?”
“怎么可能?”我一咬牙,把一碗糖水咕噜咕噜倒进了嘴里,“喝完了。”
“喂!”
“啊!”
崔希澈那家伙突然毫无预兆地朝我逼近,冷酷的唇在我眼里骤然放大,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诱惑感。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慌乱,嘴唇又似笑非笑地够了起来。我捏紧丝滑的被子,不甘示弱地朝他更逼进了些,冷冷地瞪着他。
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十几秒……
我们谁也没有退让。
但是周围的空气却慢慢升温,形成一种暧昧的气场。
他抬起手,朝我伸过来。
因为这一点动作,我惊慌地和他分开。但是他的手指更快地弹在我的额头上,轻松地淡笑:“你是猫吗?眼睛瞪那么大。”
“猫?”我捂着额头,低吼着,“你当我是宠物吗?”
“如果你真是,那就好了。”他的笑声闷闷的,似乎憋了很久。
很少看到他这样笑,那绽放的笑容纯情得令人心动不已,眉眼之间的寒意仿佛融化了一般,如海面上出现了美轮美奂的海市蜃楼,好看得让人一边怀疑他的真假一边没有丝毫犹豫地追过去。
就像一个美梦,让人沉醉着不愿意从中醒来。
我迷惑着,直到他的声音再次闯进耳底:“如果你是,就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
轰……
脑中响起了特级警报声,心跳如雷。
“够了。”我低声喝止。
不要看我、不要和我说话、不要朝我靠近……
我有对妈妈的承诺、我有珍妮、我有千叶、我还有开点心店的梦想……但是不会有崔希澈!
他突然站起来,走向窗边。
这时我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有零星的雨滴从窗外飞进来,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下雨了,可惜看不见星星。”他好像放弃了一般转变了话题,高大的背影在夜色的笼罩下俊美挺拔,依旧有一种逼人的威慑力。
“我累了!”我不理他,继续躺回床上。
点心大赛后来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已经被踢出比赛?珍妮安全到家了吗……这些问题在脑子里绕来绕去,但我不想询问他。
“怎么办?我在NASA(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给你买了一颗星星,以你的名字命名,如果你看到就好了,那是一个很美的蓝色星球。”崔希澈对着空气自顾自地说着。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用手捂住耳朵大喊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会原谅你!你害死了我爸爸,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不会!我会恨你然后离开你,远远地离开!永远地离开!”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出奇的安静。
安静得令人觉得空洞。
突然我捂住耳朵的手被人扳开,然后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在紧张的气氛中,我听见崔希澈执着的声音:“我不知道你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我令你很痛苦,令我喜欢的你很痛苦。可是如果要我在‘令你痛苦’和‘放弃你’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他停顿了一下,我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圣谕宣言一般。
“我选择前者,永远不会放弃你!”
我咬着唇握紧拳,手中那冰凉的物体刺着手心,疼痛到麻木。
崔希澈离开了房间,在门关上的那刻,我尽全力控制着不断颤抖的身体,不让自己崩溃,不让自己流泪。
手缓缓地挪到眼前,打开。
一条小巧的星星项链闪耀着灿烂的光芒,也许是感应到我的存在,它慢慢地在我冰凉的手心里发热,温暖着我。
妈妈送我的项链……
丢失的星星项链又回来了……
五年了,他一直没有忘记这条项链对我的重要性吗?
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他一直没有忘记过我?
可是,为什么他在离开的时候还要做那件事情?
那件让我永远无法原谅他的事情?
……
眼泪突然无预警地突破防线,哗啦哗啦下落……
无法抑止……
“哼!”崔希澈面容冷峻地坐在客厅里,压抑的无奈和怒气在这一刻爆发。
隐忍的痛苦在心里翻江倒海,似乎要把他淹没。
他弯下腰,痛苦地捂住心脏,脸色苍白如纸。
灯光下,那张脸依然如雕刻一般,英俊无比。
蓝色的眼瞳里似乎有团火焰燃烧了起来,潜藏着王者般不屈的意志。
砰——
他随手拿起酒柜上的珍藏红酒朝地上狠狠砸了下去,顿时红酒瓶在地上四分五裂,诱人的红酒汁开始蜿蜒蔓延,散发着令人心动的香味。
砰砰砰——
崔希澈抿紧唇接着砸烂了所有珍藏的红酒,心里有一道声音吼着:
痛痛痛——
怎么做才能不让自己这么痛……
怎么做?
飞溅的碎片割伤了他的脸颊,但他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最后一瓶红酒的碎片被他捏在手心,血液混着妖娆的红酒滴落……
哒。
哒。
哒……
满地的红酒,在灯光的潋滟着,仿佛到了地狱的三途河河边祈祷赎罪,两岸却只有开得醉生梦死的彼岸花。
如果让她痛苦,他会比她更痛苦。
但是他所有的痛苦都不会让她看见……
“澈!天哪,你在做什么?”艾达进来的一刻,被这一幕惊呆了。
满室的红酒,澈站在碎片中间,浑身散发着让人心痛的气息。
他……在伤害自己?
艾达担心地朝崔希澈奔去,抬起他握住玻璃碎片的手,心急地说道:“快松开,松开啊。”
新鲜的血液似乎找到了出口,疯狂地涌了出来。
崔希澈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苍白的脸上覆上了深沉的寒意。
“不要用力了,要去医院吗?你怎么了?澈。不行,得赶紧止血,你等等,我去拿医药箱。”艾达焦急地叮嘱。
艾达思绪一团乱地在客厅里翻找着,终于发现了医药箱,于是她慌忙报上又跑回崔希澈身边。
“松手松手啊……”艾达扳着崔希澈的手指,可是又不敢太用力。突然崔希澈不耐烦地甩了一下手臂,碎片虽然从他手掌中飞出来,可艾达却没有防备地摔倒在地。
“啊!”
接触地面的手指被尖锐的碎片狠狠地刺入,艾达皱皱眉,毫不犹豫地把碎片拔了出来,血顿时喷涌而出。她抬眼,崔希澈颓然地靠在墙角,从始至终,他眼里仿佛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一般。
此时,心里蔓延的一种痛,比她手上的痛更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崔希澈突然握拳朝墙壁上猛烈地捶打上去。
“澈!住手!”艾达站起来,拉住了他的手臂。
究竟发生了什么?
澈会这样伤害自己?
此时的崔希澈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气势,像个无助的小孩一般转过头,深蓝的眼底如月光下的大海般温柔,斜斜的刘海怎么都无法遮住那令人揪心的眼神。
“为什么?你知道吗?知道的话告诉我好吗?”崔希澈似乎在看她,但是似乎又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说完,他缓缓向她靠近,头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告诉我,好吗?五年前她喜欢我,可是没有接受我;五年后她还是喜欢着我吧?对,我感觉得到。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是要逃开我呢?”
艾达轻轻叹了口气,手臂慢慢向上,轻轻地环住崔希澈的背:“时间会让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的,不要伤害自己。你还要守护她,带给她幸福的,不是吗?”
红酒芬芳中,崔希澈听着温柔的说话声,感受到依靠的肩上传来的温暖。
爱妮,慕爱妮……
我好想怎么也无法放你走。
你的上辈子是我身上的一根肋骨吗?或者根本就是我遗失的心脏,不然为什么那里仿佛空了一般,只有见到你,才感觉到完整?
卧室。
艾达单膝跪在床边,细心地为崔希澈的手掌绑好绷带。
血渗透纱布,触目惊心,但幸好还是慢慢止住了。
“五年前,慕爱妮最后一次考试虽然是全校第一名,但是奖学金却被校方无故取消。接着……她爸爸去世了……继母接着就离开了她和妹妹慕珍妮。”
“奖学金被取消?”崔希澈皱眉,神色已经渐渐恢复平时的冷酷。
“还有,传闻她爸爸因研究室仪器爆炸去世并非意外……”艾达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头版上醒目的标题写着:
服装设计大师被指“杀人凶手”!
标题下面的画面实在葬礼现场,慕爱妮穿着黑色的丧服,凤凰一般冷傲的眼神散发着仇恨的光芒。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直插向……
他的妈妈——白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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