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珩倒了些药酒在手里,暗含内力地往他伤处揉了上去,“忍着点,揉开了好得快。”
阙祤抱着枕头抽凉气,断断续续地道:“林长老这……这一掌,可真是……是内外兼修。”
郁子珩边揉边埋怨道:“你也是,疼了好几天了一句话不说,你是存心想让我过意不去么?”
“是啊。”阙祤在药酒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地道。
郁子珩:“……”
感觉他动作停了一下,阙祤稍微清醒了一点,“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自己怎么也不知道运功调息一下再睡。”郁子珩最后揉了几下,擦了擦手,收起了药酒。
阙祤脸半埋在软枕里,“累。”
等他背上的酒干了,郁子珩替他拉好里衣,盖上被子,低头在他鼻尖亲了亲,“累就早些睡。”
阙祤蹭到床边,翻了个身单臂勾住他的腰,道:“你想么?”
郁子珩刚要问想什么,便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哭笑不得道:“你这是特别的安慰方式?”
阙祤龇牙咧嘴地撑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坐了起来,摸摸郁子珩的脸,“人活一辈子,总要经历一些聚散离合,这是你无力改变的。我也因此受了不少罪,所以现在学会了坦然接受,顺其自然。”
郁子珩心里有点暖,也有点甜,倾身抱住他,带着些许鼻音道:“说得好听,你要真这般想,当初又为何为了我四处奔波?”
阙祤道:“坦然接受并不代表我不会竭尽全力。”
郁子珩用力嗅了嗅他发间清爽的气息,绷紧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喟叹道:“幸好有你。”
阙祤伸脚踢踢他,“所以你到底想不想?”
“……”郁子珩强行将他塞回被子里去,咬牙道,“别勾引我!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两日后,兰修筠的尸身被送了回来,与他作伴的,还有林当。
郁书翰如愿以偿地送了兰修筠最后一程,而后情况恶化,在回到寻教的第八日巳时初撒手西去了。
处理完了这一连串的丧事后,郁子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三天没出门。
很多人都担心他,阙祤却没让任何人去打扰他。
直到第四日一早,郁子珩自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彼时,阙祤正站在水镜湖边喂鱼。
郁子珩走过去,自身后抱住他。
“好了?”阙祤问。
“好了。”郁子珩答。
阙祤将剩下的鱼食都丢进湖里,拍了两下手,又在郁子珩的衣衫上蹭了蹭,道:“我饿了,去吃东西。”
郁子珩没放开他,只用手指掰过他的脸,“这段时日寻教的气氛太沉闷了,要不我们去跟阿梵和清儿说一声,找个好日子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办了吧?”
阙祤敷衍道:“随你。”
郁子珩微低了头,浅吻落在他唇边,呢喃道:“然后就把教中事务都交给他们,我带你游遍煦湖岛上所有湖泊,如何?”
阙祤唇角上扬,转过身单手环住他的颈子回吻了过去,亲够了才挂在他身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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