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梅抹了抹眼泪,指指我,说简庭之,你看叶小脱,她也一小文人,该高兴的时候还不是裂着嘴巴笑得跟一蛤蟆似的?
我一听,想我得罪谁了?挨这样的批判,而且还是当着雅索的面。
简庭之皱了皱眉头,说,那没用,再怎么说,你不过是一卖鸭脖子的。你欺骗了我。
唐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卖鸭脖子还不是为了养你?你今天跟我说欺骗?你……你的意思是我俗气?
简庭之低声的嘟哝了一句,我又没让你养我。
一直在一边缄默的婉君也突然开口了,一字一顿的,你也别逼他啊,你逼他也没有用啊。
唐梅狠狠的把眼泪忍住,说,你走吧,我成全你。
简庭之点点头,说,那好,唐梅,对不起啊。说完,拉着婉君就走,那一刻,店里正播放着一首歌,邓丽君的,《甜蜜蜜》。
我不忍心看唐梅泪水栏杆的样子,手紧紧地握着雅索胳膊。雅索轻轻抚摸着我的发。突然那对诗人夫妇有转身回来。
简庭之冲唐梅笑,说,你千万别恨我……顿了半天,才说出最重要的话,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你千万别对着别人胡说啊……
没等他说完,唐梅伸手把一可乐给泼了他脸上。
简庭之想都没想,反手给了她一耳光,要说诗人就是有骨气。
还没等唐梅反应过来,丁丁就恼了,劈手给了那诗人两耳光,你跟那些死鸭子有什么区别?去红灯区开个号算了,做什么诗,你卖自己得了。装什么清高啊,有本事你把唐梅给你的这身皮都扒下来,光身子上街得了。还有你这个女人,你清高什么,矫情什么?你吃饭就不张着嘴,睡觉就不伸着腿?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丁丁在那骂,我也插不上嘴,只是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抄上个两节棍什么的,劈头抽死这种吃白食的人渣。
那女文化人不乐意了,抄手把桌上一小碟就扔向丁丁的天灵盖。
我一愣,眼睁睁看着丁丁脑袋开花了,自己就跟炸弹似的炸开了。刚想抄起凳子把这个女妖精拍死在这里当鸡炸了算了,拍不死活炸了也行,就觉得自己缥缈起来,直接昏倒了。晕之前,我满眼都是雅索因为紧张而皱成一团的大脸,我还听唐梅读那人渣说,什么叫高雅,你自己瞧瞧吧。
我醒来时,跟丁丁躺在一个病房里。她面色有些苍白,头上缠着绷带,跟当年的八路女战士似的。一见我醒来,她就笑我说,叶小脱,你真个妖精啊,装要给我报仇的样子,动真格的时候就知道装晕。
我冲她笑,嘴唇干裂地疼。她说,哎呀,叶小脱,你最近用什么秘方了,脸白的跟纸糊的似的?
安泽说,你少说话,多休息好不好?
雅索给我端了杯水,他说,脱,爸爸妈妈一会儿就来,我得先走了,明天又要去北京。好好检查身体,记住了。
我点头,看他离开,医院的空间,一片白。
丁丁长大了嘴巴,这就走了?
我没看她,心里有些低低的难过,我笑,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不一会儿,雅索又折回来,把钥匙轻轻放在我枕头边,他说,脱,记得回去啊。我一看他为蓝得双目就恍恍惚惚的,以为他说,记得回家啊。差点哭了,我想,竟然有人要给我个家了。
他一走,丁丁立马来精神了,呦,看不出来了,叶小脱,这么出息了?新新人类啊?多时髦啊。同居了啊?祖国人民没白培养你啊……可能太激动了,情绪一高涨,扯了伤口,疼得是龇牙咧嘴。
安泽心疼地帮她掖好被角,说,你都多大一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一听丁丁的话,想我当时怎么不一手机把雅索扔死算了,省得他到处祸害我纯洁的形象。
丁丁对安泽说,真幸福,我和小脱一起住院了。
3、唐梅看了我俩老半天,伤伤残残的样子。说,我回去就劈了他。我一听吓得一机灵,眼前翻过一道血花,跟一只鸭子被剁了一样。我说,别啊,唐梅,不值得。
丁丁一听,又来精神了,劈死他?太便宜了他吧,这类没定性的,点天灯都算轻的,千刀万剐也对不起老天。唐梅,你把他绑起来扔了鳄鱼池算给他面子。
唐梅挥挥手,说,不用,不用,那太麻烦,我就剁了他算了。
丁丁说好,我给你磨刀。
唐梅说,那好,我先走了。说完,她冲我们柔柔媚媒的笑,然后冲着我,说,小脱,你看我漂亮吗?
我用力点点头,说,漂亮,很漂亮。
她转身,依旧柔柔媚媚的笑,让我的眼睛发疼。我突然觉得现实中从没有一个女子如此凄艳过,凄艳的让我想号啕大哭,哭得死去活来那一种。
她走后,我问丁丁,不会有事吧?丁丁淡淡地笑,说,有事?不过气话,如果说了就做,估计我爸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妈捞出来剁烂了,再下了油锅。
我想想也是,就安心地躺着,跟木乃伊似的。
没躺多久,我妈和我爸就冲了进来。一看他们,我觉得自己有些气数将尽。
我妈却出乎意料得没给我唱革命小调,她一见我跟张纸似的贴在床上,就哭开了。
我说,妈你别这样,我害怕。我没做什么坏事,真没做,妈你别这样。
我爸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痛苦如刀刻一般清晰。他想开口,又咽了下去。我假装没看到他,把头别向一边,安慰我妈。
老太太说,小脱,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就是想杀人放火,做妈的也替你把牢底坐穿。
我一听,又是哭又是笑,觉得我妈觉悟真不一般,能用革命语句来激励我犯罪。我说妈,你这么说,我都想屠城了,杀杀杀,杀干净了那些狼心狗肺,吃里扒外,贪赃枉法,杀人越货,男盗女娼,玩忽职守的王八蛋!
丁丁笑得脸上牡丹、芍药、地瓜花都长出来了,她说,叶小脱,你干脆在青岛市投颗原子弹算了,哪有什么清白的人啊?
我没理她,说,妈,我们回家吧。
我妈说,孩子算我求你,住院吧,算妈求你了。
我笑,妈,别这样,我多健康啊,你看我的头发,天然的琥珀色,多漂亮啊,多漂亮啊。说着说着又哭了,妈,我舍不得啊,真舍不得,妈……
回家前,我把手放在丁丁的额前,问她,说,丁丁,你怪我吗?
丁丁说你有傻了事吧?
我说,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却老是逃啊,躲啊,就从没正经帮你……
她一听就躲安泽怀里哭,边哭边抹眼泪,说,你看她多讨厌,老这么折腾人让人哭,多讨厌啊。
我说,你使劲哭吧,我走了。
那一刻,我知道,丁丁从没怪过我,她了解我跟青蛙了解蛤蟆似的,我不过就一鸵鸟,把头拱在地上,自以为看不见,危险就不在了。直到自己被吃掉为止。
最后我还跑回去嘱咐了她几句,我说,千万别把我霸在雅索那里住的事情告诉戈胜虎啊,我可真不想听到从他口里溜出来的版本,估计经他一变通,我都成了十岁孩子他妈了。
丁丁就笑,说,知道了。
安泽在旁边给她喂饭,看得我眼珠子都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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