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名一掌击飞他的剑,怒喝:“剑无影!烟儿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
剑无影木然地望着他,“爹,我该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等待着他的回答。
“做回你自己。”剑名用力地握着他的肩头,真的很想看到昔日那个举止沉稳面带微笑处事不惊的剑无影。
剑无影摇着头,他做不到,经历了这么多,他怎么能再做回自己,怎么还能找到自己。
“烟儿会希望看到从前的大哥的。”剑名拍拍他的肩头,眸子中有了几分笑意。
剑无影从他的眸子中似乎读出了什么,他惊喜地抓住剑名的胳膊:“爹,你是说烟儿还有救!”浑身顿时散发出一种生机。
剑名点点头,揽着他的肩道:“只要你做回你自己,她就会活的好好的。”
“可是…爹,你…”剑无影猛然间明白了,他晃开剑名,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愤怒地道,“你骗我。”
“我是在让你看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让你看清楚你所做的会带来的后果。”剑名脸色黯然下来,严肃地道。
“…”剑无影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剑名此举的用意,可是就这样放弃,他怎么能甘心,片刻冷峙后,他咬咬牙,沉声道,“好,转告龙浩南,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山顶我和他做一个了断。”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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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名回到家中,小雪抱着茵茵正哭得伤心,短短一天的时间,夫人失踪,公子气绝身亡,剩下她和茵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行了,别哭了,人还没死呢。”剑名坐在床沿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给寒烟服下,快如疾风的在寒烟身上点了几下。
不消片刻,寒烟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皮似乎也在动,她的意识正在恢复。
小雪敛住泪水,大气不敢出地看着,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体温呀,她不是死了吗?看到寒烟慢慢睁开眼眸,她除了惊骇还是惊骇。
寒烟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剑名的脸,她支撑着坐起身,方看清楚浩南倒在她的身边,口边的血迹让她失色惊呼:“浩南,你怎么了?”
“别叫了,他死过去了,还醒不了呢,烟儿,你先好好调息一下,养足精神,准备给他清毒。”剑名伸手将浩南抱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径自将浩南带回他的房间。
寒烟明白剑名什么意思,什么也不及再考虑,集中精神运功调息,她不可以让自己有一丝分神,否则不但救不了浩南,还会亲手葬送了浩南的性命。
小雪茫然地看着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不敢打扰他们,抱着茵茵来到院子中,“茵茵,公子和夫人都是好人,他们会没事的,你要怪乖的听话,不要让他们担心呀。”
茵茵似乎听明白了她的话一样,格外听话的不哭不闹,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吱吱呀呀的说着什么。
剑名将龙浩南放好后,在椅子上闭目养息了近一个时辰,当他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精神奕奕。
剑名来到床前,把手搭在浩南的脉上,已经毫无脉息,他扶起浩南的身子,将他上半身的衣服腿去,此刻他胸膛上的海棠状血斑正在由血红色逐渐变黑。
寒烟确信自己已经准备好之后,烧了一盆热水,端了进来。
剑名明白她要做什么,起身来到桌边检查准备的东西是否还有不妥,并一一用烈酒进行了消毒。
寒烟轻轻为浩南擦着身子,那海棠状血斑让她的心如重石所压。
剑名握住她的肩,“烟儿,可以吗?”他的目光中有一些焦虑,万一救不了浩南,寒烟将会做出什么,他根本无法去想,嗨,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这些干什么。
寒烟郑重地点点头,将双手擦洗干净,在酒中浸了片刻,盘膝坐在浩南的面前,默默道:浩南,对不起,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
剑名将东西放在寒烟身边,自己则坐在了浩南的身后,开始运功,将真气集于双掌,输入浩南的体内。
瞬间龙浩南体内的血液在这股真气的催动下快速流动了起来,那血斑的颜色也在加速变深。
寒烟右手握住天将刃,左手贴在他的心上,闭上眸子,凝神屏息感受着他身体每一个微小的变化。
“怦”心脏开始了第一次跳动,寒烟的眸子猛然一睁,手中的天将刃一闪,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龙浩南的心脏。
几秒种后剑名低喝:“烟儿,拔剑。”
寒烟咬咬唇,手一扬,天将刃伴随着一股血柱离开龙浩南的身体,寒烟左手已经持住一个竹筒,在拔出天将刃的同时,竹筒向伤口扣去,将所有的血尽收其中,一滴未落在外面。
竹筒与一根细皮管连接着,细皮管另一端连接着一个皮囊,依稀可以看到皮管内流动着红色的血液,从竹筒流入皮囊中。
剑名并没有一刻放松,以真气驱动龙浩南体内的血液快速循环着,但是龙浩南的脸色却愈加苍白了起来。
寒烟挥刃在自己和浩南的手心划开一道口子,彼此双掌贴合在一起,运功渡血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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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敲击声吸引了库姆拉桑和路箫仪的注意。
库姆拉桑跑上前,拍打着洞壁:“有人吗?救我们出去,救我们出去。”
外面的声音停止了,库姆拉桑沮丧的刚要转身,“轰”洞壁上出现一个洞口,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后退了一步:“谁?”
“桑桑,是我。”一个和库姆拉桑一样口音的男人声音传了进来。
“库木布叔叔。”库姆拉桑惊喜地扑到那人的面前,抱住他又是意外又是委屈的眼泪都涌了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库木布拉着她往外走去。
“剑夫人,一起走吧。”库姆拉桑仍没有忘记路箫仪,回头道。
路箫仪站起身,和他们一同出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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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剑名收回手,松了一口气:“烟儿,可以了。”
寒烟身子摇晃了一下,支持着没有倒下,她伸手拔下竹筒,用银针为浩南止住血,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金创药,包扎好,却不顾自己的手还在流着血。
剑名知道无法替她做这一切,只能等她将一切办妥后,再为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寒烟靠在床头,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烟儿,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剑名要扶她起来,她失血太多需要好好休息。
寒烟摇摇头:“不,我想等他醒过来,让他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自己悲愤自尽在生死线上徘徊时,他守候在自己身边,用真情唤回了自己迷失的灵魂,虽然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心里却满满的,那时自己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的世界也只有他。
“可是…算了,有事叫我。”剑名无奈地收拾了东西,出了屋。
寒烟握着他的手,心中默默地道:浩南,你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你说过要带我们去创造属于我们的的世界的,你还没有做到,你不可以偷懒知道吗?
剑名出了屋,发现小雪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外,他环顾了一下四下,看来无影来过了,嗨,他手指凭空一弹,小雪恍然刚从另外一个世界回来一样,愣了愣,她虽然很怕剑名,却还是鼓足勇气地问:“你们把我家公子怎么了?”
“你说呢?”剑名倒是很想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你…你们…,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小雪退了好几步,紧紧抱着茵茵,不可以触怒他,她一定要保护好茵茵,可是脸色已经吓得如死灰一般。
“行了,别瞎猜了,让他们好好休息,等龙浩南醒过来就没事了。”剑名也不想吓坏她了,语气平和了一些道。
小雪想想也是,他们怎么会害公子呢,心才放下了。
一天一夜后,浩南的知觉逐渐恢复着,胸口的疼痛首先刺激着他的神经,好痛,真的好痛呀,他不由地低吟了一声。
“浩南,浩南…”寒烟握紧他的手,轻唤着他,看到他缓缓睁开眸子,不由放心地笑了,他终于醒过来了,他终于捱过来了。
“烟,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龙浩南的思想还停留在看到她离去的那一刻,望着她眸子中满是盈动的柔情。
寒烟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手臂温柔地揽着他,低吟道:“浩南,我们不会分开的。”
“公子,你终于醒了?”小雪抱着茵茵兴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惊喜地热泪盈眶。
剑名给浩南拔了拔脉,舒了一口气:“放心吧,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转过头对小雪道,“行了,别怵在这儿了,走吧。”
“哦。”小雪不敢有所异议,跟着剑名离开了。
浩南却糊涂了,寒烟明明是没有了呼吸呀,自己也仿佛是从鬼门关走过了呀,可是怎么会转回来了呢,“烟,我们还活着?”
“还活着,浩南,其实玲珑真不是大哥带走的。”寒烟真的有些疲惫了,她轻轻道,“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血海棠在真正毒发前凝结,凝结的毒血会在心脏恢复跳动那一刻全部聚集心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从心门放血,才能完全清除你体内的毒血。”她觉得身子好轻好轻,如同浮在云端,终于支撑不住的闭上了眸子。
“烟…”浩南轻唤着她,她睡著了吗?他伸出手似触未触的在她的脸颊上抚过,她被包扎过的左手轻搭在他的腰上,而自己的右手也被包扎过了,发生了什么他当然很清楚,虽然身上的伤口都在隐隐痛着心里却温暖的如同沐浴在阳光中。
“浩南…”寒烟轻吟着他的名字,只要有他在身边心就好平和,这种感觉好舒服。
彼此静静地依偎着,甜蜜在心头萦绕着,一切都已不付重要,仿佛这一刻就已经是天荒地老、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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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木布趁路箫仪休息的空,将库姆拉桑拉到一旁,悄悄道:“桑桑,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库姆拉桑不解地问,他问的好奇怪呀。
“傻丫头,她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龙浩南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他的身份地位,现在这样回去,你只能眼睁睁看那个女人和龙浩南在一起,你就真的甘心。”库木布眼角斜了一眼路箫仪,那目光充满了阴谋。
库姆拉桑恍然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看了看路箫仪,犹豫了片刻,内心似乎在激烈地挣扎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不的话,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机会,龙浩南果真为了云寒烟放弃了这么多,那么他的心里又怎么会容纳自己的存在,不,我甘心,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想到这儿,她的眸子瞬间阴冷了下来。
剑无影在窗口看到发生的一切,他已经找不到自己感觉的存在,转身像一阵风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真是好可笑,好可悲,自己怎么会失去一个那样深恋自己的女子,此刻回首往事,自己带给她的总是无尽的伤害,而龙浩南恰恰是一直在抚平她伤口的人,冥冥当中,命运已经无影无形的将自己放逐出她的世界,取而代之的是真正可以给她依靠的人,自己终究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段过往。
他手指在冥月剑上轻轻抚过,为什么自己如此疲惫,身心都如此疲惫,到底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一个月后一切又该如何了断,他真的需要时间来想清楚。
当他看到打开的石洞,惊诧地感到竟然有人悄悄上了石云山,不可能,一定是…那个人一直都隐秘在某一个地方等待着时机,却一直没有让他发现,想到将要发生的事他的身子升上一股寒意。
剑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看到剑无影的脸色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恶,不管是谁敢动箫仪一根毫发,我定让他生不如死,转身“嗖”的一闪不见了人影。
剑无影眸子闪现出毅然的目光,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勇于面对,既然事因我而起就要亲自解决,他定定地望了望茫茫山林,冷笑了一声。
库木布将怀中的一个小瓷瓶递给库姆拉桑,库姆拉桑接了过来放在怀中,佯似无事对路箫仪道:“剑夫人,我去取点水,马上就回来。”她来到附近的山泉旁,用叶子接了一些水,从怀中取出瓷瓶,打开后,略一迟疑,咬咬唇,不可以再迟疑,狠下心来倒出一点儿白色的粉末在水中。
“剑夫人,喝点儿水吧。”库姆拉桑将水递到她的面前,笑盈盈地道,心里却打着小鼓,七上八下。
“谢谢!”路箫仪并没有起什么疑心,她喝了一口,她虽然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日子,但是却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剑名怕她有危险也从来都不让她出桃林的,“我们这样盲目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想个办法让我家人找来不是更好。”
“不行,万一被关我们的人先找到了,那我们不就惨了,还是不要。”库姆拉桑阻止道。
“也对…”路箫仪突然觉得自己头晕沉沉的,眼皮很沉重的靠在树旁,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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