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希瑞接着问:“你还好吧?这家伙就是疯马吧?”
“我是还好,我比较担心的是令扬。你们应该知道了,令扬居然和邪煞关在一起,再加上刚刚那精采绝伦的“枕边细语”,我实在担心令扬他是不是——”雷君凡说不下去。
“安啦!邪煞那家伙根本对男人没兴趣,反倒是令扬那小子一直吃定人家这点在欺负人家才是真的。”向以农还真有点同情邪煞。
“你确定?”雷君凡还是不放心。
“别忘了我可是演戏天才,什么是真的感情流露,什么是虚情假意在演戏都难逃我的法眼啦!反倒是希端的处境比令扬危险。”向以农吐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典狱长害的,好死不死的看上我的美色,动不动就想对我毛手毛脚。”曲希瑞一提起那个色瞇瞇的典狱长就一肚子火。
“无妨啦!反正你应付自如嘛!”向以农一想到典狱长那令人发噱的表演,就忍不住又低笑不已。
“敢打我主意当然就得付点代价。”曲希端邪里邪气地道。
雷君凡实在好奇死了曲希瑞究竟是怎么对付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典狱长,若非情况不宜,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会儿只好先按捺下来了。
“好了,你们该到别的囚房送饭了,免得招人起疑。还有,顺便帮我把外头那个不堪入目的丑雕像搬走,别让他影响我的食欲。”雷君凡连一眼也懒得看。
“行啦!”
向以农和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把“肉鹅丑男”雕像搬回疯马自己的特别室上锁,预防他又跑去骚扰雷君凡。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邪煞和展令扬的囚房。
“吃晚饭了。”曲希瑞和向以农刻意拉高音量,引起展令扬的注意。
“谢啦!”到房门边端饭的果然是展令扬。
他趁着端盘子之际,悄声对两位好伙伴道:“半夜三点到君凡那里集合,我找到莫札特老兄了,就在我的正对面那间上了锁的囚房里。”
“知道了,我和以农会先过去看看。”
“那就谢谢两位仁兄的饭了。”展令扬一脸满足的端着自己的份,坐在邪煞面前开开心心的大快朵颐。
邪煞淡漠地问:“你就不会顺便帮我端吗?”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不自己来?”和展令扬走得近的人都知道,想和这个专门耍赖的小子共生而不饿死,一定要把“自力更生”的铁则铭记于心。遗憾的是,邪煞似乎没悟透这点。
瞧他动也不动的继续坐在那里盯着展令扬,等着他良心发现的呆相就足以证稍后,展令扬真的良心发现了,居然移动尊褪去帮邪煞端饭。
邪煞见状,心中稍慰。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
哪知他叉子才执起,展令扬就先把他盘子中的肉片叉走了一大块。
邪煞呆楞了数秒,回神时又被打劫了第二次。
“你这个——”他不该天真的以为这小子会真的那么好心,是他的错!
展令扬一点罪恶感也没的说明:“要人帮你做事总是要付代价的,对不对?亲爱的邪老兄。”
邪煞突然有种掐死他的冲动。该死的浑小子!
※※※
接近秘密会议时刻之际,向以农原本还担心有邪煞在,想接展令扬出来和他们会合很难。
幸运得很,邪煞不待向以农去开门锁,便自力救济的开了锁又上了锁,独自消失在阒黑的信道尽头。
向以农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邪煞也暂时不会有折返之虞,便立即帮展令扬开了锁。
四个好伙伴如愿在雷君凡的囚房里举行秘密会议。
“令扬说的那间囚房关的真是莫扎特老兄,可是他的情况很糟。”向以农脸色微凝。
曲希瑞接着说:“莫扎特老兄的右手严重骨折,左脚也是,而且他似乎受到很不仁道的私刑,全身到处都是伤痕,连说话都成问题。唯一幸运的是意识还算清楚,如果不快点把他弄出去,就算没有暗杀者他也会病死。”
“这可怎么办?莫扎特老兄的情况比我们预估的还严重许多,想要用我们原订的计划把他弄出去可能会有问题。”雷君凡眉心微蹙。
“我们可以变通一下,利用保外就医的方式,如何?”展令扬旋即另生一计。
“保外就医?”三个同伴又重燃好奇心。
“大体上的计划都没变更,只是把出外勤改成保外就医便成。”展令扬简单扼要的说明。
“就这么办。”
“君凡,你那边的情况如何?能按计划进行吗?”展令扬关心的问。
“君凡这边没问题,我和希瑞已经布好线,在办公室里大肆宣传君凡的神通广大。我敢打包票,明天一早,典狱长那几个家伙就会派我们来把君凡带出去替他们创造“无中生有”的金钱奇迹了。”向以农即使到了监狱里还是不改爱抢话的多嘴公本性。
“那就按照原订计划,后天一早行动。”曲希瑞向同伴确定。
展令扬沉思半晌,缓缓道:“我怀疑疯马就是暗杀者。”
“我也这么觉得。他的可能性很大,成功率又高,最重要的是他性喜杀人这点早已人尽皆知,所以由他来杀莫扎特最不怕让人对莫扎特的死因感到怀疑。何况他也在特别室这个楼层,得逞机会更大。”雷君凡分析自己的看法。
“邪煞没有嫌疑吗?”曲希瑞问。
“不,那位邪老兄不像是受人之托就肯替人卖命的角色。”展令扬笃定的否决。
向以农十分认同展令扬的论点:“邪煞那家伙和我一样开锁功夫一流,如果他真想杀莫扎特老兄根本易如反掌,莫扎特老兄只怕早就魂归九重天了,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么我们就防患于未然的先下手为强。”展令扬邪邪一笑。
“怎么个先下手为强法?”
“这个交给希瑞使成,只要用希瑞最拿手的催眠暗示先把那匹疯马彻底“洗脑”就ok啰!”展令扬使坏的时候表情格外迷人。
“这个好办,我这就去。以农,你来替我把风。”
“没问题。”
同时,秘密小组会议也宣告落幕。
※※※
翌日,州立监狱渡过了个没什么大事的早上。过了中午,也还差强人意,马马虎虎。
只有被典狱长纠缠不清、百般骚扰的曲希瑞过得比较辛苦一些。
“来,让我抱一下嘛,可爱的小瑞瑞。对,就是这样。好乖,来,乖乖的把衣服脱下来……”
偷溜进典狱长办公室的向以农,一进门就看到又在一旁独自演着变态独角戏的典狱长。
为了不让眼睛受到强暴,向以农很聪明的背对在那儿自说自话、自导自演,变态得不亦乐乎的典狱长。
“你每次都这么对待他好吗?”向以农挺同情曲希瑞的处境,“我的意思是说,你利用催眠暗示让那个变态在那儿“自得其乐”是不坏,但你这段时间内还是得饱受他的变态语言强暴听力耶!”
“总比身体给他占便宜好吧?反正当没听到就行了。真是怪哉,这色鬼一天照三餐发情,连睡前也要发作一次,怎么都不会生病?”曲希瑞真想在他的饭菜里动点手脚拉死他。
经由希瑞无心的一语,向以农突地想到:“干脆我们就把莫扎特老兄的替身设定为咱们的变态典狱长,你看如何?”
“成交!我会负责让这家伙病得非送医急救不可。”一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修理这个变态老不羞,曲希瑞便不由得磨拳擦掌起来。
“那我就负责打造“面具”啰!”向以农看看时间,起身道:“我得去把君凡带回特别室去了,待会再聊。”
原来他是趁着雷君凡在计算机室替那些狱警“增加存款”时,偷溜到这儿来打混摸鱼的。
倒霉的曲希瑞又得独自当变态典狱长的唯一听众。
大变态,今晚一定整死你!
※※※
向以农在护送雷君凡回特别室楼层途中,把握时间将他和曲希瑞选定的人选告诉雷君凡。
“只要你把典狱长那张面子打造得天衣无缝就行了。”雷君凡心情显然是个大晴天。
善长察言观色的向以农很快就注意到这点。“嗨!从从招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突破的进展?”
虽说雷君凡到计算机室是帮典狱长及狱警们“创造存款”,但那只是烟幕弹,他真正的任务是查出陷害莫扎特的幕后主谋。
“我快找出主谋是谁了。”雷君凡喜不自胜的和同伴分享战果。
“透露一下吧!”
“天机不可泄露。”
“小气!”
雷君凡扬扬神气的眉毛,任凭向以农如何哄骗,就是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回到雷君凡的囚房时,里面倏地冲出一团黑影,快如闪电的袭向雷君凡。
雷君凡因和向以农嬉闹反应稍微慢了半拍,而被突击他的痛马扎扎实实地击中一拳飞出了信道,重重的撞上护栏倒地。
“住手,不准闹事!”向以农立即护着雷君凡。
“滚开!我要好好教训这小子,竟敢愚弄本大爷!”疯马完全没把向以农的警告当一回事,冲过去又要踹雷君凡。
忽地一个人影闪进向以农和疯马之间,狠狠地赏了疯马连三个回旋踢,把疯马重重地踢翻倒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展令扬。
在疯马还没来得及起身回防前,展令扬又毫不留情地踢碎他的下巴。
“令扬,快住手!”向以农怕事情闹大会节外生枝,使尽气力阻止宛如发狂猛兽的展令扬。可是他更明白想制止现在的令扬难如登天,因为君凡受伤了。上回他受伤时,令扬也是完全不听劝阻一副想致元凶于死地的鬼煞样。
展令扬果然不顾向以农的劝阻制止,又恶狠狠地踹断了疯马的鼻梁。
雷君凡眼见骚动愈来愈大、愈来愈引人侧目,只得急中生智地使出杀手茧,装出痛苦不堪的呻吟:“令扬,我的肩膀好痛,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好痛……”
这招果然见效,展令扬又重踢了疯马一脚便旋身冲到雷君凡身边查探他的伤势。
向以农则趁这个机会制服疯马,收拾善后。
“肩膀让我看看……”展令扬俯下身躯侧垂着脸,以致于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雷君凡却从他微颤的双肩感受到他此刻情绪正激烈的起伏。
每每展令扬会失去冷静,变得如此激动一定和他们五个有关。这点,他们五人都非常清楚的明白,所以雷君凡更加不忍心见展令扬如此。
于是他忍住剧烈的疼痛,轻柔的搂抱着展令扬,让令扬的脸埋在他的胸前,低低柔柔的安抚他:“冷静点,令扬,我没事的。只是左肩受了点伤,你别这么紧张。”
展令扬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的低吼着:“我不信……”
闻讯赶来帮忙维持秩序的曲希瑞,很快地帮雷君凡检视了一下伤势,见雷君凡并无大碍,轻吐了一口气,也加入安抚展令扬的行列:“令扬,放轻松点,君凡的伤真的没有大碍,我说的话绝对不会错,是不是?”
“真的?”展令扬的声音还是充满质疑。
“我保证。好了,我和以农得走了,否则怕会引人疑窦。冷静下来,ok?”
曲希瑞真希望南宫烈现在在这里。
他们六个人当中,就属令扬和烈最擅长安抚人心了。
展令扬深吸了一口气,静默片晌。再一次抬首时,已又回复雷君凡他们所熟悉的模样。
“我扶你回房。”展令扬对雷君凡浅浅淡笑,温柔的关怀之情不喻而明。
“那我就不客气了。”雷君凡当真整个人都压在展令扬身上,重得展令扬险些提不上气来。
“死胖子,你不觉得你该减肥了吗?想想非洲的饥民吧!人家饿得三餐不继你却胖得像肥猪,难道你不会觉得可耻、不会觉得胖得很有罪恶感、很对不起天下苍生?”展令扬又开始损人不带脏字的聒噪个没完了。
三个好伙伴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各干各的活儿去。
一直远远地冷眼旁观整个事件发展的邪煞,眸底一次又一次流窜过古怪诡谲的光芒……
※※※
沁凉的夜风徐徐拂过车窗,挑弄着南宫热的鬓发,却揩不去驻留于南宫烈眉宇间的淡淡忧愁。
“在想什么?”驾驶座上的安凯臣关心地问。
他们正驶往州立监狱附近埋伏,以便明早能无懈可击地完成接应伙伴们的任务。
南宫烈轻叹一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怎么稿的,从刚才就一直心绪不宁。”
“占卜看看如何?”
“已经卜过了,牌象只暗示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却无法确定是凶是吉。”
安凯臣和南宫烈都很清楚,每当南宫热的占卜出现这种浑沌未明的结果时,就表示占卜师本人也就是南宫烈亦牵扯在占卜的事件里。而任何占卜术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一旦占卜的事件牵涉到占卜师本身,占卜结果便会出现极大的变量和不确定性。
安凯臣拍拍他的肩膀,帮他打气:“先别管那些了,现在只要想明天顺利地接回令扬他们的事就好。一旦咱们六个会合,再困难的事都难不倒我们了,我们一直是这样的,是不是?”
“说的也是。”听君一席话后,南宫烈沉郁的心逐渐飞扬起来。
是的,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们六个好伙伴合作无间,这天地之间绝对没有他们征服不了的难关,他们一直是这样结伴携手共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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