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到底不比北方,随着春意的到来,显得愈发的温和。珞季凉半依在贵妃椅上,抬起头瞅着窗边的一抹绯红,还有时不时飞过的麻雀,心境平静如水。
人活于芸芸世界之间,便总会有可得,不可得。譬如失踪多年的哥哥,譬如现今的邺孝鸣。唯一不同的,大抵是心境罢了。一是求不得,二是不求得。凡此种种,他却不觉喜悲。
相遇是缘亦是命,相离亦是如此。
珞季凉微微撇头看向坐于案桌之上的人,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虽不曾说出来,他本意却是不曾敢想与这人有所交集。婚姻一事,非他意,亦非他意,一开始,两人便俱是带着敌意,虽不曾伤对方一分一毫,却也不愿亲近一分。
倒不曾想,他却是带着不明的态度,一步步逼近,两人居然往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虽还没有情意,邺孝鸣也的确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人。
比之罂粟,让人惧,却也令人迷。
性格虽刁钻,却并不是不可接受,虽冷淡,偏又透着温柔。分明威严,偶又带着小孩气。
看不透。
看不透,便愈是让人不可捉摸,愈是让人好奇。加之他的身世,上一辈之间的交易,珞季凉便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讨厌。
却是重重的好奇。
像粘在心头的一点尘埃,不注意还好,一旦在意,便总挥不去,还总是带着微微的痒。
“看什么?”冷不丁地一声低沉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看你。”珞季凉下意识地回答,反应过来才知道发问的主人正是邺孝鸣。
“看出什么了?”邺孝鸣搁下笔,接下他的话头。
珞季凉摇了摇头:“便是看不透才要看。”
邺孝鸣拧了拧眉,突然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了过来。
一把执起他的手,低低的说道:“手。”
珞季凉露出笑意,带着小小的狡黠:“方才被某人不小心压到的。”
邺孝鸣眸色变了变,放下他的手,转身往房内走去。不一会,带着一个瓶子走了出来。
珞季凉挑眉看了他一眼。
举起他的手,邺孝鸣抬眸:“倒是不知你比女人还娇贵。”
珞季凉仍是笑:“文弱书生,还望你包含。”
邺孝鸣微微诧异,抬起头来看着他。只不过须臾又掩下了惊讶之色,不禁带了一丝调笑道:“那是自然。”
手上却是用力的把药膏抹了开去。听着珞季凉倒抽一口气,邺孝鸣又不紧不慢地用力揉搓了会,才缓缓说道:“虽疼,你还是得受着。”
珞季凉道了声谢,瞅着窗外不说话了。
窗外桃花纷飞,邺孝鸣放下手中的药膏,索性也爬上了贵妃椅。
贵妃椅虽大,却是容不下两个大男人的。珞季凉拧了拧眉,刚要被逼下去,又被人一把抱了起来,紧紧地压在了怀里。
那人指尖微凉,滑过他露出来的一块皮肤,滑在了衣领一处,停了下来:“身体,该不会被抱抱也淤青吧?”
那人说的不急不燥,更没有一丝调戏的意味。只是单纯的发问,语音尾梢稍稍往上翘。
珞季凉却是脸上哄一声,红了个透彻。慌忙拉住男人的手!
分明被**裸的调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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