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吗?不去找自己的亲人吗?你失踪了,他们一定很担心吧。”
千寻摇了摇头:“全都死了,一个都没剩下。”
“啊,抱歉。”银时面容微微一僵,挠了挠头,“啊,就没有朋友之类的吗?”
“有很多,也全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千寻轻声道,他接过酒瓶,给两人满上,看到银时的神『色』,坦然一笑,“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早就想开了。生死有命,这是宇宙至理,至少有人收尸有人惦记,就是好事。有人想死还死不成呢。”
银时一时语塞,眼中有些懊恼,他望着神『色』平静的千寻,低声道:“想要报仇吗?”
千寻神『色』一厉,轻轻一酒杯,酒『液』在杯中起了漩涡:“想。”
银时沉『吟』了片刻,喝了一杯酒:“我小时候孤苦依,直到一位敬爱的师长收留了我,交给我生存之道,安身立命的本事。他是我小时候唯一的支柱和依靠,后来我失去了他。”
千寻点了点头:“那后来……”
“后来我投身复仇之路,杀了很多人,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
“再后来……”他笑着为两人满上酒,“再后来我把剑一扔,回到了一开始生活的地方。罪魁祸首死了,与其毁灭没有他的世界,还不如守护他留下来的世界。人总是要带着一些麻烦的事物,向新的方向不断前进的……别看我这样,骨子里还是个执拗的武士啊。我不愿老到连剑都拿不起来,窝窝囊囊地死在床上,所以我不娶妻,不成家,趁着那柄剑尚自锋锐,一定要连着松阳老师的那一份,一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银时低头一笑,脸上有些发红,他低声道:“而且呢,虽然双方都很嘴硬,但我还是觉得,我确实有一个儿子的。我看着他胡闹,看着他捣蛋,看着他成家,看着他立业,用不着他养老,用不着他送终,反正我把他当儿子的,我们都把他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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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喽,复仇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但生命中不能只有复仇啊……”
坂田银时挖着鼻孔离开了,手中提着几瓶酒,嘴角挂着笑,吊儿郎当。
千寻目送武士离去。
这是个平凡而不平凡的武士,生得不够风光限,死得也不够轰轰烈烈。
只是和他的许多同伴们一样,愧于自己的誓言,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事物,直到最后一刻。
千寻见证了他的逝去。
一个没什么特殊的傍晚,一个不愿老到提不起剑的武士。
暮『色』沉下,尸山血海之上,银『色』的武士靠在剑上,视线渐渐模糊,难以抵抗的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处不在,难以抗拒。他打起了瞌睡,脑袋一晃一晃,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时候,经常有一袭白衣悄然而至,伸出指头他的脑门,他嘴角带着涎水,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猛然醒来。记忆中的那个人既不会发怒也不会斥责,虽然总是挂着笑容,但仅凭温暖的凝视就会让他感到羞愧难耐,可惜那个人也同样只能活在记忆中,再也回不来啦……
脚步声急促地响起,他勉力睁开眼睛,模糊的面容,飘飞的衣袂,还有一头柔顺的长发。
“松……松阳老师……”他力地伸出了手,低声道,“是您吗?”
桂小太郎忍住泪,点了点头,他半跪在地上,握住银时满是鲜血的手:“是我。”
半晌,瞳孔涣散的天然卷废柴武士宛如回光返照般,『露』出了此生最后一个贱笑:“骗……骗人,你是假发!”
桂小太郎怔怔地望着这看了将近四十年的熟悉笑容,用了好久才确定,这个贱人没有故意装死来吓他,也不是只想睡个懒觉,他的身体渐渐冰冷,他的笑容失去了灵『性』,只有静默的身姿依旧挺拔,支撑着他的那柄剑从未折断。
“不是假发,是桂。”长发翩然的武士轻声道。
他替银时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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