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谁?我不知道,从我诞生在这个世上开始,就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无止境得迷惘中,只知道自己有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兄弟”,我们一模一样,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如出一辙,甚至连思想都是共通的,只是唯一的不同,便是我们的身份,他是处于光明的一面,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天界界主,而我,是见不得光的一个人,毕竟全宇宙的人有哪几个能接受堂堂天界的界主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呢?
就像是一个皇朝不可能有两个主子一样。
不过好在我能同时体验到他得到的荣耀,唯一的坏处就是我感觉到别人望过来的憧憬恭敬目光之时,很是敏感得察觉出来,他们憧憬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我是谁?
我不知道。
我连名字都没有.....
他叫尊炘刻,一个天地赐予的名字,至高无上的姓氏,独一无二。
性格温和优雅,各方面几乎无懈可击,我看着他大大小小的任何事情,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只是有时候觉得他这样处理的方式跟我的不一样,也许是因为隐匿在背后的缘故,我总觉得我的思想已经偏离了他的轨迹,他自然也是能感应出来的,不过....
一些身居高位的人性格必然是无比坚定的,他更是如此,对于我的思想,他总是觉得过于偏激阴狠。
阴狠?第一次从他那里得到这个评价的时候,我只是笑了笑。
后来,这种分歧越来越大,我已经察觉到自己跟他的悖离,也不想再去做无用功。便是下意识得避开他,时时一个人呆在没有人的地方。
只是,没有人能想象到那漫长的日子里,那样的滋味。
辽阔的天地,浩瀚的宇宙,无比美丽却寂静无人,没有丝毫声息的地方。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有时候一坐就是数十年,上百年,上万年,也许如白驹过隙,也许如刹那云烟,亦或者,如如坐针毡得折磨。
我不晓得如何形容那样的感觉,一个人是那样孤单。了无生气,脑子里却满是他看到的,感受到的无数繁华世界,那些鲜活的人....他有时候还会跟手下人调笑,也会化为普通人去跟那些弱小的人打成一片,用手抚摸那些小孩子的头。朝着他们笑....
每当那时候,我便是用手去抚摸身前越长越高得一株树木....轻轻地。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花开了一簇簇,又谢了满满一地,我呆呆看着身边时刻在变又一层不变的世界。
忽然有一天,我抚摸一棵小树得手不自觉得用了力道,轻轻松松的,那棵树断了,我一怔,一时间有些彷徨,还有些忧伤。
我这是怎么了?
然而,更让我恐慌的是扼断那根小树的时候。我打心眼里升起的愉悦感。
“怎么了?”他问过来一句。
那样的口气,好似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我眼睛一眯。一如既往得笑:“没事...不小心用了力气”
“嗯...下次小心点”
“嗯”
这种感觉,这种被他所操控的感觉,这种如同是提线木偶,如同影子一般的感觉!
我从那些人的嘴里曾经听到过一个说法。
——奴隶。
我是他的奴隶!
明明我们是一样的出身,一样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
巧在这个时候,他那边传来一幕影像,一群一群的人跪倒在他脚下,歌功颂德,说他是世间最强大,最优秀之人,继往开来....
我顿了顿,蓦然就笑了,然后手掌一挥,这个陪伴了我无数年,安静的世界刹那化为齑粉!
有人说所谓的怨恨跟愤怒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却能毫无预兆得来袭爆发,就像我现在这样,那种铺天盖地的怨恨,让我即刻便是感觉到体内能量的蜕变。
冰冷的,暴虐的力量。
让我的身心无比愉悦。
也蓦然一惊,我的变化,他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如果是那样...
“我已经帮你屏蔽了....他不会感受到一分一毫”
“谁?”
我陡然一惊,看着轻飘飘诡异出现在身前的男子,皱皱眉,“你是....”
竟然让我都产生如同蝼蚁般的弱小感觉,这个人会拥有什么样的能量?
而且我对这个人好似有点印象,之前从他的记忆影像里,约莫提到过这样的存在,加上他此刻展现出来的实力,我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是...命运?”
月神与命运,一女一男,并不难猜。
他笑了笑,“是我....”
“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却一个合作伙伴”
“合作?”我肯定是笑了,笑声肆无忌惮,“我想肯定也知道我是见不得光的一个,他才是真正的界主,你找错人了吧...”
“我没找错...”他盯着我,瞳孔黑得如同一个漩涡,让人能把灵魂都陷进去,眨眼间就失去了对自己的操控能力。
从此一切都随他掌控。
“跟我合作,....一切都将属于你,而你,会叫尊炘刻!”
尊炘刻?
这个名字,是我毕生渴望的荣耀跟证明,而现在,有一个绝对能帮我完成这个目标的人正在对我伸出手。
那一刻,我依旧笑了。
这种笑,后来成为了我的习惯。
统一天界,将天界推上宇宙统治地位,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是尊炘刻,天界至高无上的界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是去窥伺那个被我陷害入中央天朝幽灵之地的人,感受他经历过的悠久寂寞跟折磨。
说也奇怪,这种寂寞的感觉跟往年我本身产生的感觉并无差异,却是让我觉得心安,好似从他的寂寞中得到了安慰。
那样荒芜的地域,比我当年所待的地方差了无数倍,这更让我得意。
但是也仅仅而已。
他从未表现出任何让我更加愉悦的困顿之感。一头丑陋弱小的动物,一群恶心弱小的幽灵,竟然也让他甘之如饴得过了那么多年。
我觉得无趣了,也越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或许,我该寻找更大的目标。
比如...
——————————
后来,我遇上了一个人,一个小女孩,真真是有意思的人,我从她身上看到了比我也差不了多少的阴暗面。冷酷无情,不择手段,背负血海深仇,没有任何情感可以左右她,不知道是惺惺相惜,还是爱才可用。反正我看着她一步步登上顶峰,然后来到我的面前。
“你想要这个位置?”我指着自己坐着的位置。
她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没那个闲心”
瞧瞧这语气。这回答,我看到了台下那些人一脸的震惊跟愤怒,唯独她一脸的淡漠,还有...不耐烦。
那是一种真真正正的无畏惧,她压根不怕我杀她!不怕死么?
我的确肯定她不怕死,就如同我一样,不过我还是笑着问,“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她看着我,目光滑过很多人,一挑眉。冷冷淡淡说:“因为我比他们都有用!”
一句话,全场凉意且愤怒。
我笑了,很好。我总算找到了一个不让我那么无聊的人。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比我更寂寞,更无所畏惧的人。
她压根就不知道何为害怕,哪怕她得知了我的虚实之后,也是一如既往得面无表情。
呵,多么有意思的人啊,忽然让我觉得自己不是这世上最孤单的人了。
后来,也没过去多久,我觉得自己的日子步入了正常的轨道,我正在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巅峰盛世。
那个晚上,我喝了一些酒,下意识便是去窥伺了他得动静,本来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看了,那晚却是有些鬼使神差。
然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翻过身来,便是一张有些脏的脸。
他倒是一如既往好心,救了人还安置了起来,只是当他跟我同时看清对方的长相的时候,他的目光顿了一顿,我也随之衍生一种古怪的感觉。
“呵,一个少年?倒是让你找到一个伴了”我约莫是有些不爽的,便是哼笑了一声。
后来....他的一切都在我的感应之中,悸动的感觉,也如影随形,尤其是他扑过去护在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
我沉沉冷笑一声,试图去淡化心中那一刻的停止。
后来...
一切都偏离了轨迹,他出来了。
跟那个人一起逃了出来。
她叫什么来着?
——左唯
情之一字,才是世上最伤人之劫。
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倒是被很多人认同,哪怕是我麾下那些自持甚高的天才巨头们也都认可这句话,我却是不以为然,不过却是知道私下里光明顶有不少人流传一些传闻。
比如,我跟少司命那个女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跟她?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我对她多留意了几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汇聚了世上女子最想得到的一切,内外兼修巅峰得资本,才貌都不缺,哪怕是号称神殿最美的千语冰在她面前也未尝得到多少优势。
不过她也多了许多连男子也没能有的品质,冷静到可怕的理智,超凡可怕的智慧,狡黠如狐的不择手段。
阴狠,这个词似乎更适合她。
越留意,我越来了兴致,那种心思,约莫是来自他的刺激。
那个人,爱上了那个左唯。
左唯跟少司命能比么?
差距很大吧?
毕竟那时候是比不得的。我很笃定得将那个左唯评价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一个常日不男不女的女人,也值得他这般小心翼翼得暗恋?
暗恋?
堂堂天界界主竟然暗恋一个女人!
真是可笑!
不过在那一天,阳光正好,暖暖得晒在她的面上,略清雅,身形有些迷离飘渺。表情却有些懵懂,他惴惴不安又小心翼翼得将自己的中指扣在她的中指上,
她愣在了那里,呆呆的像是一只可爱的鹅,又好似被吓到了一般,蓦然绯红了脸。
似四月盛开的桃花,霏霏如绯,清冽如酒。
我沉默了。
右手的中指也下意识动了动,上面似乎也有了手指交缠的旖旎感。
扣着心脏。
那一天我发了很大的脾气。几乎把整个宫殿的东西都砸了。
少司命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似的。
我看着她,忽然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想要扣牢她的中指...
我的实力超过她。她自然一时间猝不及防!
当中指刚要扣上的刹那,我一瞬间彷徨,然后....
啪的一声!
她给了我一巴掌。在我斐然的阴沉下,她面无表情得扭扭打我的手掌,淡淡说:“界主可是欲求不满?需要我安排女人来么?”
她是少司命,不是左唯。
我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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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日日过去,我下意识得不想去理会他的事情,只晓得他总有一天会回来,而我,必然会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有一天,我正在跟下面那些下属谈论一些要事,忽如其来。我的脑子里面闪现衣服画面,心脏也砰然剧烈跳动起来,
那画面。是左唯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的模样。
噶擦!我本来握着的扶手被捏成碎片。下面的人吓了一条,跪倒一片,只有少司命一脸古怪得看着我。
又是那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会议嘎然终止,下面一片彷徨,我无暇顾及他们,只心跳如雷得看着那个人走向她...
他要做什么?
她呢?
他们两个....
整个椅子都被捏碎。
后来...当一切扭转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松软在了椅子上,他的不舍,失落,惊艳一瞬间翻涌而来。
那些人都被我喝退了,独独留下少司命一人,我阴沉不定得盯着她。
她再聪明也肯定没想到我得心结,不过却肯定明了我对她起了什么心思。
便是定定得看着墙壁,表情淡漠。
那是无声的拒绝。
就像是左唯对空那样。
我心里忽然就不生气了,盯着她一会儿,便是笑了笑,问:“我知道下面那些人怎么说我们么?”
她没有转头,只是凉凉道:“一个疯子跟一个死人”
千语冰虽然冷淡,却也被称为冰山女神,她倒好,把自己直接比喻成了死人。
而我,的确是疯子。
“疯子么?倒是挺贴切的,不过我说的是...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女人”
她果然回头了,表情有了些许变化,看着我说道:“他们总是愚蠢而无知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呵!
她倒是从来都不遗余力得不把别人当人看。
“的确如此,不过那是过去,我想过,也许我们两个真的是相似的人,在一起倒是...”
“两只孤独的刺猬抱在一起,一只是疯的,一只是死的,你觉得它们会得到什么?”
少司命看着窗外,目光有些飘远,神情有些寂寥。
后来,她便是走了。
而我也一直没能得到那个答案。
是啊,那两只刺猬到底会得到什么呢?
无意义了,因为它们从来不会在一起,本身就不可能抱在一起。
我跟她从来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思考。
他回来了,被我关了起来,应该除却少司命这种古怪的女人,也就命运跟他身边的人知道了。
那个绝尘,也是古古怪怪的。
我只管给了她一个地位。其他的不想去管,因为在等着那个女人上天界。
后来,终于等到她出现了。
无名,一个到处勾引美丽女子的俊俏公子哥。
我真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高调的方式进入神殿,甚至,去了少司命的身边。
不过那是过去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因为我一开始没能察觉到下层的动静。且,也不能完全看透她的伪装。
也是,毕竟是月神的第二分身,甚至吞噬了主体,等同下一个月神,从基因等级上就完全超过了我。
若不是后来她闹出的事情越来越多,越发如同璀璨耀眼的钻石,我怎么能注意到她?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好似是下面的人上交一次报告的时候主动赞扬了这个无名。
很多人同时性得赞美。不留余力,不管是赤焰还是哪些巨头。
我随意得翻看了关于她的影像,然后...当空从我这里看到无名产生的悸动之时,我便明了。
我等的人,已经来了!
我按兵不动,只像是看戏一样站在暗处看着她。
越看。越觉得她惊才艳艳,比起少司命也丝毫不差,甚至。优胜一筹。
只是她跟少司命明明是拥有着相同的条件,同样无懈可击,表现出来的,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少司命是给人绝望死寂的感觉,而她...
像是触不可及的神秘漩涡,卷着你的心,却触不到她的人。
我不相信少司命看不出她的古怪。
但是,她按兵不动,一动不动。我估摸着这个女人是想守株待兔,然后一击毙命吧。
毕竟这个猎物委实太大太有趣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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