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鲜血在黑白色的血地上蜿蜒曲折,一点一点地慢慢爬到了白的脚边,碰到了白的破靴子。鲜血还带着温度,在黑白色的肮脏雪地上冒着热气。
白的身体颤栗着,整个人呆滞在那。
白在看着一条猫尸。一直脚正踩在猫尸上像踩烟头一样碾了碾。猫的身子被踩成了怪异的样子,薄薄的皮毛粘合着它上下的半个身体。灰色的,原本布着黑色花纹的皮毛此时沾满了鲜血,鲜血上是一层薄薄的白雪。
随着那只脚的碾动,更多的鲜血从猫的身子里面流了出来,灰色的皮毛之中裸露出了一截肠子。
猫的头歪着,由于身体的挤压,它的嘴微微张着,它瞪着一双灰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半突出眼眶。
“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这个地方以后是本大爷的了。你以后不许在这个地方拿食物。不然,你的下场就会跟这只倒霉的猫一样。”
在白的面前,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流浪汉说道。流浪汉有一口黑黄色的牙齿,随着说话呼气,那种剧烈的口臭甚至能影响几步以外几乎被冻坏早已适应了垃圾气味的白的鼻子。
“喂,傻子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流浪汉面目凶狠地威胁着。白依旧没有是没反应,流浪汉抬起了踩着猫的脚,转过身不再理会白,自顾自地在垃圾箱里翻找着。他在积雪上留下了几个鲜红的脚印。
流浪汉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饭店的生意很好,这里的食物一向很丰盛。当然这是相对于一个成人来说,而不是再加上一个小孩,再加上一只猫。
他转身离开,一把推开了挡在路中间的白。白撞到了墙上,他仍是呆滞着。白看着相处了近一年的猫的眼睛,留恋,不甘,痛苦,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啊~。流浪汉一声痛叫。白撞在了他的背上,一柄细长的冰锥被白握着狠狠地刺进了流浪汉的后背。
流浪汉挣扎地摇晃着身子,同时手伸向了后背一把把白抓了下来。砰的一声,流浪汉狠狠一脚踹飞了白。白在雪地上滚了几下,趴在雪地上不再动弹。
把手伸向背后,痛叫着拔出了背上的冰锥,在看见冰锥上鲜红的鲜红后,流浪汉越发地愤怒了。
“该死的小鬼,我要杀了你,像杀死那只该死的猫一样!”他怒吼着走向白,准备再给他狠狠地来一脚。
然后,他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踹飞了,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吐出了一口鲜血。
“忍者,忍者!”流浪汉瞪大了眼睛,然后跪坐在了地上不断地求饶。
那个浑身绑着白色绷带,蒙着面,身后背着一柄大刀的忍者对流浪汉毫无兴趣。他转头看着趴在地上好像失去了意识的白。
就在刚刚,他看见那柄不短的冰锥分明是在这个流浪儿的手里突然凝聚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早被族灭的水无月一族的能力。
收留他的话或许能培养成挺好用的工具,但是说不定也会招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脑海里掠过了这样的判断,在那天再不斩没有做下决定。
他看了白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还有任务要完成。
忍者离开了,流浪汉几乎欣喜若狂,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停止了他的求饶,从跪着的雪地里站起,拍了拍身上的雪后,像一直夹着尾巴逃走的狗一样逃开了。
白在半小时候才醒了过来,腹部有一股剧痛,他站起身,观察着四周,没有那个流浪汉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他缓缓地走到躺着猫尸的地方,那个永远充满食物的垃圾箱旁边。
白微微踮起脚,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他驾轻就熟,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干净的大袋子。一年的时间,白长大了许多,他不是很需要那个破旧的呆在墙角的小板凳了。
猫躺在雪地上,它的身体已经变得和雪一样冰冷,鲜血在皮毛上凝结成黑色,使毛发难看地纠结在一起。
白用手指轻轻地碰着他的朋友的头,以往的时候它会不耐烦地叫一声,但是现在它却安静地躺在那里。
把裸露出来的肠子小心地塞回猫的腹腔,白仔细地收拾着。他跪坐在地上许久,等到站起时头都有些发晕。
他终于收拾好了,碰着袋子,他一步步地向巷口外走去。白要回到那个小破木屋,他要把猫埋在那个地方,因为那是家。
肚子饿了的时候,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白搜寻着垃圾箱,在里面寻找着食物。白听见一直狗朝他吼叫着,他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面对流浪猫狗,白的战斗经验丰富,他和他的猫伙伴在以前可是很好地守卫住了自己的食物。
但是这一次,白放弃了。他后退了几步,把食物留给了狗。
他看见了,在那只狗的后面,几只小狗跟着它们的妈妈。母与子。白曾经也是被妈妈保护着的孩子啊。
“一定要活下去。”妈妈的话又一次出现到了白的脑子里。
“对不起,妈妈。白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白太累了。”白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然后他在一座桥的中间坐下。
白的双手抱膝,把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饿死,或者是冻死,无论是哪种死法在此时好像都可以接受。
卡兹,卡兹,这是人的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然而,声音却在最近的时候停止了,一直都没有远去。
白抬起头,一个蒙着面,身背一柄大刀的忍者正看着他。
不一会儿,男人在风雪中开口了,声音透过面罩冷冷地,却仍然让白感受到了一丝温度。
“小鬼,你好像没有活下去的兴趣了。那么,从今以后作为我的工具活着怎么样。”
人都有被需要的需要。
而在此刻,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被需要着。
于是,白点了点头。
绷带后的嘴似乎挑起了一丝弧度,男人转身离开。在走了几步之后,他转过头对仍然呆坐在原地的白说道:“你还要呆坐在那多久,我的工具。”
小跑了几步,白跟在了再不斩的身边、
“大人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再不斩。”
“那么以后我就叫您再不斩大人了。”
就这样,白跟随着再不斩走过长长的桥,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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