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一直以来都是一座拥有隽永的魔力,能将时光偷偷放缓的城市,在这里你很难看到如同纽约街头那样的行色匆匆目不斜视的路人。街角的咖啡馆飘出阵阵袅袅的微苦香气,两侧微微发旧的煤气灯镌刻着岁月留下的风霜,恋人们手牵着手漫步而行,仿佛不经意间路过了光阴的长河,踏过了时间的细砂。
穿过皮卡迪利大街的车水马龙,只是拐了个弯就到了多年之后依旧享负盛名的萨维尔大街,这里一直以来以传统的男士定制服装而闻名世界。
“定制”这一个听起来逼格很高的词汇就起源于此,相当短的一条街道被誉为“量身定制的黄金地段”。
这里并不是一条很宽的街道,路上行人很少,看起来十分萧条的景象与一街之隔的喧嚣截然不同,要不是街道两侧那些有着大大落地窗的店面总能透出一股子不一样的低调奢华,我差一点就要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而映射在窗玻璃上的阳光驱散了伦敦灰暗的天空上方沉沉的阴霾,一直延伸到了视野所无法捕捉的街道尽头,就如同这条萨维尔大街经久不衰的时尚产业,繁华依旧,永无止息。
我凭着直觉选了一家外面窗明几净橱窗风格简洁利落的店铺,拉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踌躇的他走了进去,一个不过是十多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几乎是瞬间迎了上来。
“日安,尊敬的夫人,许久未见,您竟比今晨最娇艳的玫瑰更加妩媚动人。”看起来十分机灵讨喜的小男孩对我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却又几分天真可爱的意味,“这位先生是您的新朋友么,看起来可真高。”
小男孩露出一个羡慕的表情,有些吃力地仰着头看向我身旁的另一个人。
我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其实只是因为我所接收到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关于这家店的画面,并不敢冒然与这个看似对“我”十分熟稔的小男孩搭话。
并没有介意我的沉默,这个男孩——小裁缝从善如流地继续说道:“安德森老师恰好正在店中,请暂且稍候。”
小裁缝把我们带到了店内一间装修精致却不过分奢华的房间之中,全程如同再也没有注意到我身旁陌生的男人一般,又为我们端上了英式红茶以及一些小点心,确认我露出赞许的神色方才贴心地退出了房门。
这样细致的服务与日后那些奢侈品店中的vvip试衣间也不遑多让,罪恶的有钱人永远都是特权阶级。
我端起放在茶几上温度刚好的红茶抿了一口,放松了身体倚靠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倒是站在一旁,我的新上任的男盆友有些坐立难安,大概是一进店们就发现这只是一家专营男装的手工定制店铺之后开始的。
他来回踱步,蹙着的眉头笼罩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塞西莉亚,在这条街附近我们很容易遇到女主角德莉希亚·拉弗斯的。”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还敢想着别的女人?这能忍?
我斜睨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管!不许你想别的女人!我会很不开心的!”
他无奈一笑,试图对我解释道:“只是怕我们今天离开之后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走到我面前,抬起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颊,眼中柔情涌动,那甜得腻人的温柔宠溺连我都脸红心跳到不敢直视。
“你……”
我才刚刚开口,这家店的首席裁缝安德森就是在这个时候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进来的。安德森老裁缝大概五十岁以上的年纪,穿着笔挺的西服正装,深褐色微微发红的皮肤,消瘦却有着几分精明的脸孔,戴着一副金丝边儿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个从容而优雅的英国绅士。
安德森看到他放在我脸颊上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掌以及这个房间之前欲言又止的氛围,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却故作专业地硬生生要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金丝边眼镜下闪过精光且耐人寻味的眼神暴露了太多。
安德森制止了自己身后那个小裁缝将手中的衣物捧进来的举动,略弯下腰吩咐了几句,等到小裁缝小跑离开后,方才走了进来,对我们扬起一个极力克制却仍然亲热有余的古怪微笑。
这只假笑的老狐狸绝对不停地在肚子里面腹诽!而且腹诽的对象就是我和我男票!我以我阅遍各路咖位的明星八卦、明辨各色真真假假绯闻的眼睛发誓!
唔,好像不知不觉凑了个新cp?
不过在我看来,“我”是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挂掉的渣男一辈子守寡或者轻生——不过三十岁都没有到,有青春有美貌还有大把令人艳羡的不动产以及存款,简直是有钱有闲还死了老公的人生赢家。只要避开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再多找几十个小鲜肉都没有问题,同理真爱也一样。
可惜一想到我家男票刚才就忍不住提起来的原著剧情,我还是挺可惜地放弃了蠢蠢欲动的把落魄钢琴家与禁欲俏寡妇凑成对,然后闪瞎目前还在三心二意吊着起码三个不同男人的女主角的打算。
果然是跟软甜萌混在一起太久了,桀骜如我也变得心太好人太甜,回去之后还能不能好好跟其他人撕逼了?
顶着老裁缝自以为隐晦的探究目光,我若无其事地坐回了沙发上,曼声道:“这是我的一位好友,同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钢琴家,他需要的是一套日常西服。”
我可是要成为奥斯卡影后的女人,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以后怎么有脸面对那些狗仔队?
“塞西莉亚……”钢琴家似乎是想要开口阻止什么,但直接被我一个漫不经心的眼刀瞪了回去。
而老裁缝大概是真的误会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确实没误会——我们的关系,直接挥手招来已经捧着几套西服等在门外的小裁缝,一边淡定地展示一边熟谙地介绍道:“这些是本店这一季的成衣,一般美国的客人喜欢选择大一个尺码,或许是他们总认为我们的设计太过修身合体。”
我忍着笑瞟了看起来已经放弃无畏挣扎的钢琴家一眼,轻咳了一声道:“我想这位先生需要的,只是最适合的尺码。”
老裁缝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想到这位居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美国人,但他飞快闪过的神色很好地隐藏在了金丝边眼镜之下,要不是我凑巧盯着他得表情,恐怕也很难发现。
老裁缝平静地说道:“那么我想本店目前最适合这位高大不凡的先生,应该就是夫人你早前一直没有取走的那一套深灰色斜格暗纹羊毛西服了,那也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之一。”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老裁缝继续说道:“是在您与查普林先生正式分居之前所下的订单。”
咦,原主为了那个死鬼老公定制的西服吗?且不说那个渣男有没有我男神加上男票一根毫毛帅,那么渣的话果断会传染啊!才不要!
我微微摇了摇头:“成衣或者半定制就行。”
老裁缝有些惋惜,却也没有多说,只是依言照办,大抵那套西服实在是他的得意作品。
从小裁缝手里看起来相差无几的西服之中挑了一套最顺眼的,我把它塞在了一直还在不停纠结着什么的自家男票手里,压低声音凑近他道:“你再继续瞻前顾后担心改变剧情的话,我就用这具身体当街吻你,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段寡妇与钢琴家的风流佳话呢。”
大概是被我恶狠狠的威胁唬到了,他叹了一口气,旋即露出一个无可奈何之中颇含宠溺的迷人微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就是了。”
说完摇了摇头进了更衣间,看起来像是真的准备放弃治疗,咳,放弃拯救剧情了。
等他一进去,方才一直在装死的小裁缝立马精神来了,壮着胆子凑上来问:“夫人,这不是隔壁大街那家红孔雀俱乐部的人么?”
他点缀着小雀斑的脸蛋上带着十足的好奇表情,看起来俏皮得可爱。
“弗兰克。”老裁缝轻轻柔柔地呵斥了一声,那轻飘飘的一瞥半点威慑力也没有,更别提什么责怪了,反而眼中有着赞许的意味。
我忍不住捏了捏小裁缝元气满满的红润苹果肌,故作凶恶道:“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
话音还未落下,一旁的老裁缝就立即惊天动地般咳嗽了起来,伛偻着腰很是沧老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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