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沉默。
楼西洲又喝了一口水,他冷峻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十秒后。
“坐。”一个字。
花尽没动,事实上她的手腕被勒出了好几圈的红痕,细白的手指自然垂直,手指被光子照,弧度美的惊人。
“有什么话就说。”
“怎么,说完了你就走?”
“是。”
楼西洲涔薄的唇若有似无的冷笑一闪而过,“好,那就来聊聊正事,聊完,你再看看你是否走得了。”
花尽没有回答这句话。
楼西洲视线锐利,在他和别人对视时,没有人发现他已失明。
“一月二十五号那天,你在哪儿?”
“不记得。”
她回答的太快,让人很难分清她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记得却嘴硬!
楼西洲眸色微变,左手抚上了右手腕的袖口,那是一种耐心隐忍的讯号。
“我提醒你一点,你和花辞在凌晨五点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花尽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又或者说,以她过往的种种经历,这种发现不足以让她惊奇、意外。
又或者是,是她把情绪隐藏的很好。
她习惯性的要把手放进口袋里,因为手指有时候也会泄漏情绪上的变化。
一动,受到了阻碍。
又只能停。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声音清脆,“然后呢?”
她把问题抛给了楼西洲,有试探有询问,也有……不怕死的慷慨。
好像是,就算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楼西洲转动袖口的手指突然一停!
他的目光在这刹那有如鹰隼,直直的盯着花尽。
对他来说。
花尽的一切反应都是一种底气。
她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她对他做了无数件过份的事情,他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也不怕。
她如千疮百孔,不怕再来一个孔,她早亦如磐石,不怕苦难不怕死。
“几个月?”楼西洲沉声问。
“不到三个月。”花尽回答。
楼西洲起身,他和花尽身边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没有阻挡物,他准确无误的走到她的面前,男人冷冽的压迫兜头而来!
“花小姐。”依然是这个陌生的称呼,“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嗯?”
这声音漠凉的从唇齿中吐出来,仿佛是刀剑带着凌厉从温热的湖面上飞行,那锋利和慵懒竟然并存。
“说一声不想生,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拿掉,我混到强迫女人给我生孩子的地步了?”
花尽仰头。
看着他的脸。
是愤怒。
却又像平静。
那一股无法掌控的危险。
她淡淡的,“既然如此,那么把我绑过来是做什么?难道不是楼总知道我悄悄把孩子给打了而恼羞成怒?”
楼西洲盯着她,没有作声。
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总觉得,这一刻有无形中的千军万马践踏而过。
那种无声的厮杀!
但这种感觉很快,不过刹那就消失不见。
楼西洲后退一步,两手落进自己的口袋,和她保持伸手可触却又冷然的距离里。
“混蛋女人始终是混蛋,把你惯的,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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