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和尚惨叫一声,整条手臂都以一种奇怪的形状扭曲起来。
嘎吧!
顷刻间,和尚胳膊上的皮肤隆起一个醒目的包。
前臂的骨头,被六叔给他拧断了!
和尚疼得满地打滚,六叔松手,对准和尚的脸一脚闷了过去。
“去!”
这一脚又踹断了和尚的鼻梁,和尚仅留的一只手一会捂着受伤的胳膊,一会又捂着脸,不知该往哪放了。
六叔冷冷地看着地上打滚的和尚,眯着眼,摇了摇头。
这天下,再也不同过去了。
人心不古,规矩,已经只是句空话罢了。
忽地,后腰上疼痛再次袭来。
六叔蹙眉,感觉脚下有些不稳。
低头,裤子已经被鲜血浸湿了大片大片,反手一摸,伤口附近湿热连连。
失血很多了。
六叔咬牙,脱掉自己的外套,从兜里掏出几根香烟碾碎了,丢掉过滤嘴,只留下了烟丝。
一手握住身后的刀子,另一手握住烟丝。
刀子拔出,烟丝迅速敷在了身后的那个血洞上面。
嘶——!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六叔忍不住闭了下眼。
用嘴咬住上衣,刀子迅速在衣服上划了几下,丢掉刀子,上衣立刻被绑在腰上,再次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把衣服在身上绑紧!
快速而又简易的包扎,这些习惯,是用多少伤口和流血换来的。
多年不用,六叔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会这些,似乎就像是一个摆脱不开的诅咒。
这应该能撑一会了。
迈步,脚步一下重过一下,六叔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只中了这一刀,却已经要了他大半条命。
电瓶车不能骑了,从这里回市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六叔推着自己的电瓶车,从仍旧在地上哀嚎的和尚身边经过,不再瞧他一眼。
前方的路,漆黑迷茫。
不知道路的尽头,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更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走完这条路。
赤裸的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一条盖住一条,就像是猛虎身上的层层斑斓,昭示着这具身躯,曾经在多少刀山火海中摸爬滚打过。
六叔走的很慢。
慢慢地,他已经不觉得寒冷了。
一个笑容突然浮现在沟壑深邃的脸上。
六叔抬头,看向满天繁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我回避江湖事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刀。
“曼曼,爸爸……好想你和妈妈呀。”
咣当!
六叔手里的电瓶车突然倒向一旁,随即,他自己也站立不稳,终于跌坐在了车边。
六叔的眼皮越来越沉,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根烟,点燃了。
自从十几年前那场灭门的大火之后,六叔就再也不敢点火抽烟了,他对火焰产生了恐惧,可是半辈子的黑道生涯让他养成了随身带烟的习惯。
平常的刀伤,烟丝既能够止血又能够止痛,就像刚才,他也是这么做的。
可岁月带走的,不止是他往日的风光,同样,也有他的身体极限。
六叔吸了一口烟,扭头看了看自己走过来这一路血迹。
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远处,几个拎着家伙的年轻人从和尚身边快速朝着他奔来。
六叔看了那些人影一眼,又笑了。
他点了点头。
罢了。
小六子,干爹以后再也不能看着你了,好好听你小夏姐的话,别给我报仇!
六叔静静地抽完了自己手里的烟,那几个小混混已经把六叔围在了中间。
抬头,六叔对几个人笑道:“狗崽子们,有出息,谁能砍到六爷咽气前最后一刀,明天道上就有名了。”
说罢,六叔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听来,令人动容……
游乐场外,顾慕之的车已经接上了安夏和小念欣。
一上车,两个人面对表情严肃的顾慕之,都显得很不自然。
“你们两个,可以啊!”
安夏尴尬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吧,主……主要是孩子……”
小念欣瞪眼看向安夏:“我才四岁!我懂什么!”
安夏也瞪着小念欣:“喂!你能不能别老拿你四岁说事!”
“为什么不能?念欣还小,你应该让着念欣!”
“我怎么不让着你了?”
“你刚才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呢!”
安夏对小念欣一个劲地眨眼,还不停偷瞄脸色阴沉的顾慕之。
小念欣看着安夏,冷冷道:“你是想暗示我跟舅舅说,是我主动要你带我出来玩的,这样舅舅就不会怪你差点害念欣遇到危险!这个锅,念欣不背!”
说完,一扭脸,气鼓鼓地看向了车窗外。
安夏没想到刚刚才和这小鬼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居然是塑料的!
这货怎么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
安夏还不等再吭声,顾慕之突然贴住她的脸冷冷道:“安总,看来我又要亲自调教你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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