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清寒,门倏然而开时,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沈辛蔚眸光与他的相遇,瞬间弹开,挺了挺脊背,桌子下的手攥成拳,尖利的指甲扎进软薄的肉里,紧张之余眸中多了几分倔意,已经走到这步了,想太多无用。
黎昕则回过头,面无表情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原来,沈小姐是约了我们夫妻俩?早知,我就等等先生了。”
沈辛蔚摇头,微红的眼眶泛光,“我没有叫世尧过来。”
本就委屈隐忍的模样,现在更是泫然欲泣,连嗓音都有一丝哑然。
温世尧抬脚,缓步踏进房间内。
皮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步伐有些沉重。
“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在黎昕身边站定,灰眸阴深,沉声问,“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
“那温先生呢?来干什么?”
黎昕起身,与他面对面。
怀孕后一直穿着平底鞋,站在高大的温世尧面前,她在身高方面没有丝毫优势,却仍不甘地梗着脖子看他,“是担心沈小姐,怕我动手,才在我进店二十分钟内赶来?”
“这个时间晚高峰,从万世出发的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到达,想必没少违反交通规则吧?”
她的语气满是嘲讽。
所有装模作样的小把戏,在看见他疏离的眼神时,已经全部瓦解。
站在面前的男人,冰冷陌生,她不熟悉。
温世尧并没有回她的话,转头看向门口,扬声吩咐,“吴飞,你送太太回家。”
吴飞应了声,进门站在黎昕身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太太,我们走吧。”
黎昕抬眸看向温世尧,“我走了,那你呢?”
“我和辛蔚谈谈。”
“那我留下有何不可?”
“不方便。”
削薄的唇微错,温世尧轻飘飘吐出三个字,言简意赅,将她与他们之间拉开距离。
黎昕很庆幸,这么多年的经历,让她积累了巨大的承受能力。
心脏像是被人攥紧般抽痛,却仍能自如地微笑,“为什么?”
温世尧蹙眉,语气染上不快,“黎昕,你不是追根究底的人。”
细微之处见真章。
他很少叫她昕昕,多数时候都叫她黎昕,连名带姓的称呼。
却称沈辛蔚是辛蔚。
有一种高下立判的讽刺。
黎昕轻咬了下唇,瞳眸缩了缩,“可我今天就想追根究底呢?”
“别胡闹。”
“我胡闹?”
黎昕使劲眨眨眼,将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抿碎,“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没资格参与是吗?还是看我欺负了你的心头好,想等我走了互诉衷肠?”
温世尧眸色暗沉,转而看向她身后的吴飞,声色俱厉,“愣着干什么?送太太回去。”
吴飞有些为难地看向黎昕,“太太,要不我们先走吧?”
“你确定要我走?”
黎昕不甘地又问了一遍,。
却只得到声不痛不痒的“嗯”。
“好,我走。”
她点头,回头看了眼正在抹泪的沈辛蔚,心底烦躁更盛,拽起放在椅子上的包,扬头看他,小脸上闪过一抹决绝,“话说在前头,我今天走了,别指望我会回来。”
黎昕说完,便转身,不急不缓地向外走去。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自己心上,钝痛从心口位置发散,沿着四肢百骸流窜到身体末端。
连指尖都隐约痛麻起来。
一直到门的位置,她脚下停顿半秒。
房间静谧,没有任何期待中的挽留之声。
忍住想回头的冲动,她缓缓吐出肺内浊气,加快步伐出了房间,回手重重磕上房门。
门阖上之际,余光瞥见仍原地站立的男人。
不真实的感觉,让她恍然间不知身在何处。
从误打误撞的第一夜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的纠缠,几乎跨越了她整个青春,就这样……断了吗?
脚步有些虚浮,她咬紧了牙关下到一楼,穿过大堂,向外走去。
正是用餐时间,相比她来时,大厅里多了不少人,她的身影从柜台前掠过,引起不少张望。
心里难过,她也懒得遮挡,对上前要合照签名的人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出,留下吴飞陷在人群中,手忙脚乱地帮她圆场。
室外寒风凛冽,风衣下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黎昕伸手将被刮得凌乱的长发拢到耳后,脸颊湿润被风吹的有些痛。
她径直上了车,打火起步,快速从停车场驶出,将刚脱离了包围的吴飞甩开。
高峰时期,车流如梭。
黎昕有些茫然地一直向前开,不知哪里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却又觉得一个人很孤独,不知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的空落。
她伸手划了下中控的屏幕,打开车载电话,拨了个电话给蒋亦然。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
“干啥呀小昕昕?”
蒋亦然略带烟腔的大嗓门从音箱传出,驱走车内空寂。
黎昕清清嗓子,语气如常地问,“你干嘛呢?”
“跟我家老方在外面浪呢,你要不要一起?”
蒋亦然似乎心情不错,黎昕顿了顿,笑道,“算了,我是想问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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