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疗养院待了十年,已经付出代价了……”
温封裕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说到一半便顿住。
脸色虽然竭力保持平和,眼色却黯了几分。
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理由牵强。
做母亲的将自己儿子逼入绝境,断不是轻飘飘的“有病”二字可以化解。
可那是自己的妻子,是他情窦未开尚且懵懂时,便决心守护一生的女人啊。
分开的日子,对他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那些年间,每次他去看宋清容时,她总会偎在自己胸前,一向骄矜的面容苍白憔悴,淑丽的声音低低沉吟,“封裕,我知道错了,带我离开好不好?”
“昨晚打雷,我钻进被子里的时候想,要是你在这儿就好了。”
“这里的冬天多冷啊,你怎么忍心让我独自呆在这儿?”
……
她是那样骄傲的人,从小养尊处优,几时受过那样的苦,说过如此小心翼翼的话。
“爸所认为的代价是什么?”
黎昕浅浅叹了口气,将温封裕思绪打断,她伸手拍拍胸口,觉得胸腔窒闷不堪,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拧紧,透不过气。
虽穿着厚重的外套,坐在空调房里,垂在身侧的指尖却冰凉麻木。
这世界,幸福都雷同,不幸却形态千万。
“世尧意识形态初形的年纪,被自己最亲的母亲推至绝境,这一生,恐怕都要活在阴影里难以解脱,这与杀人诛心何异?”
“温……大哥的死虽怪不得别人,但若妈没有纵容及时制止,兴许不用走上那一步。还有温月,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做事总有几分偏执,对别人的善意从不知领会,未婚生子,肆意妄为。”
“爸只为自己的妻子考虑,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孩子吗?而且,据我所知,妈在疗养院的那十年,是为了治病,如此谈何代价?”
“更何况,从上次奶奶生日宴的事情来看,妈毫无悔恨之一,可见她的病并无好转。”
“我虽不知道这件事,却能看出世尧最近时常陷在挣扎中。我相信,他这样做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所以……”
她唇角轻抿了下,将有些哽咽的声线强压下,才一如往常地继续说道,“爸,我也觉得妈继续回疗养院治病,这样最好不过。”
“昕昕,你……”
温封裕没料到黎昕会把话说得通透,显然,这结果与他所预期完全相悖,他咽了下口水,心绪在挣扎中沉浮,声音微哑,“夏虫不可语冰,你可能不理解,这只是我作为丈夫对妻子的不舍。”
“对,夏虫不可语冰,失语三年,我们都无法理解世尧曾经历了怎样难熬的心路历程。”
黎昕起身,对着温封裕微微倾身,清丽的面容像是结了层薄霜,看起来毫无温度可言,“这件事我会试着和他说,但最终结果怎样,我不会干涉。”
“我是从剧组请了假出来的,不宜耽搁太久,您保重身体,我们有时间会回去看您。”
说完,深深看了眼垂眸思考的温封裕一眼,拎起包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的江秘书看她出来,小跑着跟上,“我送您回去。”
“不麻烦了,江秘书,”黎昕在楼梯前停住脚步,回头淡声说道,“你留下来照顾董事长吧,我叫助理过来接。”
***
黎昕下楼,给刘冰打过电话,便从包里翻出围巾,将头连着脖子整个裹起来,只露出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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