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外面有人找,说是江小姐的朋友。”一名年纪较轻的警员毕恭毕敬道。
不得不说江念慈有一瞬间很惊讶。只是她并不当一回事,反正她也明白占安黎是不会来的,这么多天,他就像是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兜兜转转,她还是失去他了。
她低着头,一走出门便看见一个久违的身影,来不及打招呼,对面的人倒是很拘束地打招呼。
“你好,江小姐。还记得我吗?”
“你是……”她用力思考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说出那个不可能会当面说出来的话。
“佟宇杰?”
对面的男人终于露出松懈的笑容,他还以为她真的会忘记他。
夜晚繁星点点,街上车水马龙。咖啡店内,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热美式,各自怀揣着心事而来。
“找了你很久,可算是把你找到了。”
“谢谢你啊,特地带我出来。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找我。现在是提前出狱了吗?”
佟宇杰微微摇头。
“我其实没机会出来的,只是顾元他费了很多心思,才让我提前出狱了?”
“顾元?”江念慈目瞪口呆,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混的这么熟了?以前怎么没听顾元说起过。“不是,现在这局势也太乱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一个小时内,佟宇杰跟她说了她关于顾元如何解救他,又拜托他特地去B国来找她的路程,听的江念慈手心直冒汗,一直都没想到,她逗留监狱的日子里,外面竟然发生了到难以逆转的地步。
“原来顾元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之前还错怪他。”江念慈不禁红了眼眶,当初的自己真的太任性了,随随便便就怀疑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其实,顾元真的挺喜欢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如今的身份差距,顾元他想正式追求你的,可惜他父亲给他安排了商业联姻,他说,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娶你了。”
他喜欢江念慈,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佟宇杰虽然被放出来不久,但是多少也打听到一些事情,那会他才觉得,顾元对江念慈的爱,并不比任何人的差。
“回去后,我会亲自跟顾元说谢谢的。那你这一次回来,还有什么打算吗?专程来找安安的吗?打算跟他相认?”
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一个连珠炮一样轰炸着佟宇杰,惹得他顿时笑出声。他们说江念慈有时候会很啰嗦,如今看来,还真的是有些啰嗦。
“你放心,我会有打算的,至于安安的话。”佟宇杰看到她跟着担忧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安安那边我会尽我最大的全力让他接纳我的。”
江念慈扯了扯嘴角点头笑了笑。
“对了,念慈,你和占先生怎么了,是分手了吗?他没有打算来解救你吗?”
“一言难尽,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们说的。”
佟宇杰立刻噤声。点到即止,是对每个人的尊重。
“现在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正轩应该及时回到了家了吧。盛宇那边应该可以渡过难关了吧?”
她垂眼笑了笑,一周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人都怎么样了。
佟宇杰抿了抿唇,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怎么了?叶正轩没有及时回到家吗?”江念慈的心里瞬间被提了起来,坐直身体紧紧盯着佟宇杰。“说实话,不要骗我。”
在佟宇杰终于艰难地说出盛宇的事情后,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江念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只听到耳边响起哀嚎的声音,想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紧接着现场嘈杂声和议论声不绝于耳,更为恶心的是,还有断断续续的讥笑声,似乎对这个女人如此这般遭遇并不感冒。
她还记得佟宇杰用尽全力抱住一个声嘶力竭的女人。那个女人披头散发,脸被她抓的通红,抓破皮的地方微微沁出血丝,医院的救护车匆忙赶到,将筋疲力尽的她抬到担架上。
一场闹剧,才潦倒收场。
后来她冷静下来才发现,那个女人,原来是她自己。
真是可笑。她居然还可以在当时那个场景里充当旁观者,倨傲地指责着这个女人的廉价与肮脏。
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双目空洞的江念慈,佟宇杰虽然第一次跟她近距离的接触,但难免也感到心疼。
心疼这个女人才二十多岁,虽然是女人,身上却有褪不去的稚气与热情。
这是许多在她这个年龄的女人都有的性格。或许她们还会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一个爱的人,身旁可能会有宠物三两只。其乐融融的生活。
对吧,在这个年纪的女人都会有的一切。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爱人,没有工作,没有其乐融融的生活。
她有的,只是不屈服命运的抗争劲儿。
可是这股劲儿,从今晚开始,他不确定江念慈会不会还存在着。或许随着刚才的咆哮声,一并消失在空气中了,从此江别海阔,只剩空荡荡的一颗心。
唯有那双眼睛,即使此刻涣散无焦点,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太过清亮,却也太悲伤了。仿佛一个不经意的凝视,情绪都会被沾染上悲痛的色调。
她就这样干巴巴地睁着眼睛,天花板上昏黄的吊灯隐约映射着她的脸,也许是想起了什么,眼里噙着的泪水就这样肆意地流淌在脸上、枕头上。所及之处,皆是冰凉一片。
“江念慈,你别这样……”佟宇杰在努力想着合适的措辞。
“宇杰,我们喝酒吧?”她侧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清淡的一眼,很漂亮,不施加任何装饰的惊艳。
两个人来到阳台,拿着一瓶罐啤,抬头望着星空,可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低到极限的乌云笼罩着她。佟宇杰感受到气氛的凝重,干咳了一声便提醒她不要喝太多酒,明天还是新的一天,该起身回家看看了。
“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是不是新的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吧?”
“不喝了,就喝一瓶。”她放下喝到见底的罐啤,对着万家灯火,念出了她喜欢的一个戏剧家写的一段文字。那本书她一直都爱看,是她推荐给占安黎看的,叫《麦克白》。
“饮酒可谓是一个荒淫的拨弄家,它引起意念,但是带走了行动,一面催促,一面又使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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