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念慈，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乐意的心情我也同样理解，你们都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但是我想，既然这是乐意的最后一个心愿，那我们就帮她完成吧，这样对她也好有个交代。”
江念慈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抱住莫雨桑。
“雨桑，你知道吗？你都能理解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理解呢？其实我早就不恨顾肯了，我只是觉得我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是该对他冷嘲热讽呢，还是应该以一种很惋惜的姿态去看着他，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我都觉得对我们两个来说，这都是一种不公平的事情。”
莫雨桑了然于心地点头，伸手也紧紧地抱住她。
第二天一早，莫雨桑还在熟睡中，江念慈就早早起来洗漱做早饭。
煮好咖啡，三明治也用保鲜袋装好放在餐桌上，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帮莫雨桑盖好被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江念慈这才放心地出门。
在去见面前，她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带到警局。
“江念慈？你怎么来了？”顾肯完全没料到她会来找他。
“你别想多，我只是替一个人过来看你的，这是我买的东西，都是你之前喜欢的吃的用的，虽然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但是就凑合着用吧？”
“替谁过来看我？”
顾肯还是觉得很讶异。
江念慈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打量他。
这么久不见，顾肯像是苍老了好几十岁一样。两鬓头发变得花白。面色蜡黄，形容枯槁，脸上也带着明显的伤痕，以及还未完全消肿的淤青。整个人瘦的不成人形。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出来的那一刻，江念慈身上所有的怨气全都消散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狱友都欺负你了？”江念慈于心不忍道。
顾肯只是惨淡地笑了笑。“习惯了，没被搞死就算不错了。”
江念慈闭了闭眼，感慨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做了错事，始终都是要遭到报应的。
她不想多说什么，只想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以后再见面时，顾肯应该就出狱了。
“你知道乐意最近的消息吗？”
顾肯漫不经心地笑笑。“知道啊，她之前跟我说她要出国念书了，挺好的，她还年轻，一切还可以重头开始。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有一个美满的人生，不会再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
“她死了。”江念慈神色镇定地说出这句话。
顾肯带着微笑的脸上瞬间僵了僵，他迟疑了很久才喃喃开口。
“你刚刚……在说什么？”
“乐意死了，就在半个月前，是骆云宁的哥哥骆云强开车撞死她的。”
顾肯整个人突然抽搐，随后发狂地大叫，江念慈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让警官赶紧查看他的情况。
“不可能的，叶乐意不可能会死的，你骗我，江念慈你骗我，你这个坏女人竟然骗我，我恨你！”
“顾肯，顾肯你怎么了？警官，这是怎么回事啊？”江念慈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顾肯此刻双目猩红，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撒旦一般可怕。
“对不起，江小姐，您还是过几天再来看顾先生吧，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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