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晶是哼着歌儿回家的。
少女清秀的脸上,一双眼睛充满了光亮,对未来的期盼。
虽然生活已经够苦了,可是生活也没有坏到最坏不是吗?她现在还能念书还能吃饱饭,还能和妈妈相依为命,比起那些饭吃不饱,书也不能念的孩子,她已经够幸运了。
方琴再苦再累,都在扛着,家里的条件如何,也没有瞒着向晶。
女儿懂事,不得不懂事。方琴在外面受了累,心里再烦躁,也是不会把情绪带到家里来。
她是把向晶当成一个小大人来看待的。
只是,向晶没想到她刚走到楼下,一楼的奶奶就慌慌张张地找她:“哎呀,小晶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妈妈拿刀捅了你奶奶,把人给捅伤了,进了医院,现在你妈呢,被警察给抓走了。”
向晶脸色刷地一白,立即往楼上冲去。
周围的街坊邻居摇摇头,真的可怜啊。那向文家的婆婆和小叔也真不是个东西。现在如果方琴真被判了刑,到时向晶怎么办。
方琴跟娘家早就没来往了。她是远嫁的,当初要嫁过来的时候,娘家人就不同意,跟她断绝了来往。
娘家过来这里,坐个高铁都要十几个小时的距离,坐个飞机,想也别想。
娘家条件也不好,家里孩子多着呢,本还指望她能搭济娘家,方琴还想指望娘家,想也别想。
奶奶到底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家里妈妈已经不在,地上还滩着一些血,很是狼狈。家门大开,家里的东西都被翻乱了。
向晶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妈~”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小西,你陪着晶晶去派出所走一趟吧。这孩子是个可怜的。”
*
宁远到了楼下,给许渺渺发了个信息,许渺渺很快就下来了。
外面冷风很大,一进车里,感觉暖意袭来。
“让你久等了。下午那个合作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宁远临时跟职员来了一次紧急会议。
他和许渺渺的未来,都要靠他们自己努力,总不至于就光顾着恋爱,连工作也不管了吧。
“阿远,没关系的,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做。”两人相视一笑。
周五的路上尤其堵车,平常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花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到。
高绮都来了电话问了几次了。
“渺渺,你们还没到啊?菜都快要凉了。”她本来算好时间,许渺渺和宁远一到就开饭,结果这给耽误的。
“妈,你们就别等我们了,我们还在路上堵着呢。”
堵车堵得还是隐隐有点烦躁,身后很多人狂按喇叭,还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追尾。
许渺渺怕宁远开车也会烦躁,伸出手按住宁远的胳膊:“阿远,不用急。饭菜凉了到时热一下就好。”
她是怕宁远觉得自己不准时,让高绮心里有意见。
宁远心里像是得到一点点安抚,隐隐躁乱的心平静下来。
终于到晚上八点才赶到了许家。
高绮和许开诚还真没吃。
许渺渺突然有点自责。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吧。当儿女不在身边,牵挂着。儿女要回来了,一切东西又早早的备着。
佣人在旁边说:“大小姐,先生和太太都不肯吃,说什么都要等着你回来。”
高绮温柔笑笑:“好了,回来就好了,饿坏了没有?大家吃饭吧。”
洗了手,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
高绮看到许渺渺和宁远手上的结婚戒指,微微失了一下神。
心里还是有点没适应,女儿这就是嫁人了啊。
只是,好像也不意外。当年许渺渺这样难,是宁远陪在她的身边的。
“渺渺啊,你弟说过年前会安排好那边的事情,准备回国。今年的生日,到时他能赶回来跟你一起过。”
提到许立果,许渺渺也想许立果了。
姐弟那几年在国外,相处得倒是挺愉快。
“好啊。妈,说起来我也想立果了。”
“谁说不是呢。当年这孩子小小的一团,一眨眼就这么大了。”说完之后,高绮又反应过来,许渺渺都没有在她身边长大。
气氛一时间有点伤感。这个疙瘩一直在高绮的心中,难以释怀。
许渺渺倒是没有像高绮那样还对过去耿耿于怀。
就像她曾经对宁远说过的,如果没有她在梁会那十几年,她就不可能会遇上宁远了。
如果宁远没有遇上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境况。
所以,既然过去是存在的,她不想去抹杀也不想去否定,而坦然接受。
那些曾经的苦难,都已经开出最美的花来了。
吃完饭,许开诚和宁远一起在书房里喝着茶,聊着生意经。
宁远在许开诚面前谦虚得很,一点也不托大。过去的生意人,是实打实的往前走。
许渺渺和高绮母女俩说着贴己话。
“晚上你和阿远就不回去睡了,就睡你那房间吧,我都安排好了。”
许渺渺的脸微微地红了。
高绮根本没想过两人现在还是小葱拌豆腐呢,只当小夫妻是新婚燕尔,许渺渺有的时候脸皮薄也是挺正常的。
到了十点,高绮和许开诚就准备歇息了。
“你们两上楼吧。小远的衣服我也吩咐佣人准备了,就放在你的衣帽间里。明天周六,上午去爷爷家一趟,下午你看看要不还是去安女士那里一趟。”
虽然说安柔是跟宁学海离了婚的,但安柔对宁远是怎样,高绮他们都心里有数。
以后安柔也算是许渺渺的婆婆的。
“好,妈,我知道了。你们晚上早点睡。”
“嗯。渺渺,小远,晚安。”
“爸,妈,晚安。”
高绮站在一楼,看着许渺渺和宁远上了二楼之后,才把客厅的灯关掉了。
楼梯道旁边的墙壁和过道上的壁灯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宁远第一次进许渺渺的房间。
他绅士风度的站在门边,说:“要不要我一会再进去,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先让我避嫌一会?”
看着他嘴边的笑意,许渺渺翻了一个白眼:“我的房间里能有什么啊?不进来?不进来你睡客厅也可以。”
话音落,许渺渺身体一僵,宁远已经从身后抱住了她。
宁远晚上跟许开诚喝了几杯红酒,此时,他的呼吸就在耳际,微微的酒气混着他的清冽,有点醉人。
许渺渺心慌意乱,手还握在门把手上。
“阿远~”
“别动,让我抱抱你。”
许渺渺隐约觉得,进了这一道门,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要发生了。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没过多久,宁远松开了她,许渺渺得了自由,推开门,打开灯,眼前的景像让她怔了怔。
房间里的床单已全部换掉了,是那种开得荼蘼的大红的喜被样式,但因为高绮的眼光是一流的,这些喜被并没有给人艳俗的感觉,而是喜庆中含着奔放的热烈。
宁远的喉结不由滚了一下。
他想像中,那种白与红,黑与红的极致,届时该是多么惊心动魄。
房间里的窗玻璃,家具上,都贴上了大红的双喜字。
许渺渺瞬间觉得脸灼烧起来。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跳跃出来,许渺渺仍然还在熟睡中。但光线的刺激,让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有醒来的迹像。
楼下花园里,似乎传来宁远和许开诚的说话声。
然后冬天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得窗帘拂动。
许渺渺想醒过来,但却有点睁不开眼。
有些事情,承受的一方,反倒比施力的一方,还更累,这个道理,还真是有些想不通。
房门轻轻的打开了,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许渺渺知道,除了宁远没有别的人。
她以前没跟宁远结婚的时候,高绮进她的房间也是会敲门的。
来的人的确是宁远。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套头的羊毛衫,下身穿着同色系的长裤,简单的打扮,硬是被他穿出了卓尔不凡的气质。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许渺渺的睡颜。
许渺渺的小脸红扑扑的。
漆黑的头发散在枕巾。她的头发不太长,在肩部的位置,但最近好像又长了一点。
红色的枕巾映着她的皮肤,更是白皙如雪,又白里透红,粉嫩嫩的。
宁远低下头,在许渺渺的脸上亲了一下,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许渺渺的眉,描绘着她眉眼的轮廓。
许渺渺倏然睁开眼晴,宁远眼里的笑意柔和了几分:“醒了?我吵醒你了?”
“没有。”许渺渺一开口,声音的微哑,倒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然后还是没忍住看过来。
许渺渺坐起身,宁远问她:“难受吗?”
许渺渺摇摇头:“没有。还好。”
宁远也不是那种不顾及她的感受的人。
宁远可以说是很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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