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颜安慰她，“没事的，你害怕的话现在门口等我好了。”
将手机电筒打开，朝屋内照着，房间里很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家具，只一个衣柜一张床，还有一台老式电视机。堪称现代版的家徒四壁了。
看的出来，张晓雯过的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穷困潦倒。
看着沈思颜的背影，方小乔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沈思颜回头微微笑了，“没事的，别害怕，有我在呢。”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方小乔忽然觉得就没那么害怕了，黑暗里的眼睛闪着勇敢的光芒。
沈思颜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只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很多药，方小乔也凑近了。
“盐酸氟西汀。”
方小乔读出了药名，她有些疑惑，“这里怎么这么多药啊？”
沈思颜心中一震，开口道：“盐酸氟西汀，抗抑郁类药物。”
“抑郁症？”
“对。”沈思颜想起在医院看见检查单上写的双向情感障碍，她果然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在一大堆药物中，沈思颜又看到了病历本，抽出来翻看。
“乳腺肿瘤，恶性。”
张晓雯居然得了癌症，沈思颜心情复杂起来，原来她那天躲闪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接着，沈思颜又扫视了一番，发现没什么线索，就带着方小乔离开了张晓雯的家。
将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沈思颜忍不住想起了见张晓雯的那最后一面。
“思颜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小乔见她情绪低落，有些好奇。
“她是我小时候的同学，玩伴。这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她过的这样不好。”
沈思颜抬头，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下有雪花纷纷扬扬飘落。
下雪了啊……
小时候她最盼着下雪，总希望能下一场大雪，然后堆雪人，打雪仗。可s市偏南，大多数时候雪花落地便化成了水，一丝踪影都没有。
就像有些人一样，像是从未来过。
“我送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沈思颜回过神来，向着方小乔道。
“嗯。”
沈思颜将方小乔送回家，没有接受她的挽留。
“真的不进来坐一会儿？”
沈思颜笑着催促她，“不了，你快进去吧，天这么冷，当心着凉。”
方小乔显然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又笑着摆手，“再见！”
“再见！”沈思颜也回给她一个笑。
回到家，一开门发现陆谦坐在客厅。
“在等我吗？”沈思颜笑着跑过去。
陆谦放下手中的杂志，拉着沈思颜的手，“怎么这么凉？”
“外面下雪了，有些冷。”沈思颜抽回手，哈着气。
“张晓雯的事你有眉目了？”
沈思颜去张晓雯家之前，给陆谦打电话，交代了去向，免得他担心。
提起这事，沈思颜叹了口气，“没有，她家里都是些抗抑郁的药物和治疗癌症的药。”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的死不是意外？有个词叫做关心则乱。”陆谦显然更冷静一些。
“她的身体上有很多陈旧性的伤痕，之前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家庭暴力或者受人威胁，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沈思颜说着说着，声音渐低。
陆谦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你要相信自己的检查结果，她本身就有精神问题加上癌症。虽然整件事看起来很有问题，但现场的痕迹检验完全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这只是一场意外。”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思颜自己也不知道，她害怕离别，害怕失去。身边人人的离开都让她伤感。
陆谦揽过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很温柔，“人世无常，所有人来来去去的，都很正常。父母，爱人，孩子，朋友，都是过客，当下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沈思颜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抬头看他，“话是不假，可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会陪我一辈子吗？你说的这么通透……”
陆谦琥珀色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润，英挺的鼻梁，微抿的唇线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圣神。
“我在多久便会爱你多久，不敢承诺可以陪你一生，但只要我活着这颗心就永远属于你。”
沈思颜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这人连说个情话都这么理智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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