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许薇的笑容明媚起来,这也是自她失明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微笑。
她的笑容真的很美,好似绽放的娇美芙蓉面,不及多想,云中飏快步向便利店。
然而,等他捧着可乐回来的时候,看到四周的人向着海边围拢过去,还有人喊,“快看,有人跳海了。”
‘快看有人跳海了。’
云中飏下意识的向轮椅上看过去,结果看到轮椅里空荡荡的,居然没了许薇的影子。
顿时一阵心乱,看到海岸线上人们纷纷围拢过去。
手里的可乐瓶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云中飏心慌意乱地向围拢的海岸线冲过去。
“老婆,老婆!”云中飏连跑边喊,冲过去扒拉来人群,一眼便看到了全身湿透,双眼紧闭平躺着的许薇,呼吸一窒,云中飏整个人立刻扑过去。
他用手拍着她的脸颊,可是许薇脸色苍白如纸,任他怎么唤也不回应。立刻解开她的衣领,直接给她做起了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许薇,许薇!”云中飏接连不断的做着心脏复苏,直到,许薇出声。
“咳咳……”
“老婆,老婆,你醒了!”云中飏一把将她抱起搂进了怀里,紧抱着她感受到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许薇慢慢的恢复了知觉,她被人紧紧抱住几乎无法呼吸。
她挣扎着,试着抬起手,低低地呢喃:“我还没死吗。”
云中飏抱着她的动作骤然一僵,缓缓放来她,心如刀绞般难过。
他凝神看着她,从前清澈的大眼现在变是黯淡无光,连生的希望也随着这双眼睛失明消失陨灭。
“你不要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这样死去不是最好吗,”许薇激情地挣扎起来,她从他的怀里挪出去,身体不断的后退。“为什么还要救活我,让我这个废人痛苦地活着。”
抵着百般滋味,云中飏眼帘微抬,放慢语速,“想想孩子,想想我们的一诺,他还那么小,怎么能没有妈妈呢。”
许薇很受刺激地捂住耳朵,情绪再度失控,她确实不想听,可是云一诺,小小的身体小小的笑脸,温软的声音,仿佛响在了耳朵边,他在叫妈妈。
心痛如绞,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云中飏挪过去抱住她,紧紧的揉尽怀里,百般的疼惜。
原来刚才她是故意的让他离开,自己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听力却比之前再强。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趁着云中飏离开的时候,凭着记忆走上高高的台阶,本以为纵身一跳,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也不会再拖累别人,一了百了。
“老婆,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尊重你的决定,但要等你的眼睛好起来,在这之前,让我照顾你。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离开的。你就别废力了。”
许薇半转过头将脸埋进了他的臂弯里,紧接着便是失控的抽泣声响起,“——对不起。”
云中飏长松了口气,将她更紧的贴近自己的胸膛,他低低头,吻了她的发头,视线却直抵向看着他们的云中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你这个坏女人!也太小看我这个男人了!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的眼睛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对我来说没区别。相反,你要是离开我,我会痛苦一辈子。”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想让我幸福,还是想我痛苦,老婆,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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