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和他说,他这么接连不断的做相似的噩梦是不是药物造成的,但事实证明并不是,谢邀连续停了四天的药,但那四天依旧做梦。
直到第五天晚上,他看清了梦中那个人的脸,是沈嘉。
于是这个梦又变了,她怀里的猫不见了,地点从冷漠荼靡的花园变成了雪白而刺鼻的医院病房。
病房里很空,很冷,她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瞪着毫无焦距的眼睛,骨瘦如柴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抠着病房单薄的被子,嘴唇开阖,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脸颊,下巴,脖子,衣襟,病床,全都被她吐出来的鲜血浸透。
氧气罩被扯了,她掐着脖子颤抖着去捡,摁不到看护铃,只能惨白着脸痉挛着身体死在那张布满了痛苦挣扎的血迹的病床上。
那场梦很短,可他醒不过来。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像中了魔咒似的重复那一场噩梦。
他不知道那一幕重复了多少遍,他只知道直到他醒过来耳边还回响着一声接一声挖肺似的呕吐声,只要一回想,就难受得像是往他心口戳刀子,揪着疼。
他在电话里哭得声嘶力竭,不仅仅因为那个人有着沈嘉的脸,更因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将死之人所有的痛苦与挣扎,生命的湮灭,有着最原始无情的残忍与卑微。
他是真的怕了,太怕梦里的画面会成真了。
只要一想想有一天他会这么失去她,他就难受得要发疯。
谢邀埋着脑袋在她的颈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姐姐。”
沈嘉也被谢邀哭得红了眼睛,情感压过理智,双手不自觉就抓上了他腰侧的衣服。
她也不想。
可她没有办法。
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从死神手里抢来的。
“我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我……”沈嘉声音哽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什么都不要,就只要姐姐。”谢邀一抽一抽沙哑的说:“我会努力工作赚钱,我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不会再让姐姐这么为我担心了。”
他抱紧了沈嘉,眼泪烫得她都忍不住掉下泪来,“我别无所求,只要姐姐。”
“为什么?”
她的确对他不错,给了他容身之所,给了他生存的方向,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有这么过激的反应,不丢下她,永远跟随着她,甚至说出和她一起去死的傻话。
真的是占有欲吗?
占有欲真的能让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不束缚她,不伤害她,只求她不要放弃他,甚至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因为是你。”谢邀抽抽搭搭,眼泪不停。
她?
沈嘉突然就想到,其实谢邀在她面前一直这么柔软,不会发脾气,不会要求她,做的最过的也是突然的告白和亲吻,就连亲吻,其实也带了些连哄带骗的意味,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把自己放在她之下,从头到尾,她都拥有绝对的主动权。
在这一刻,沈嘉突然有了难以克制的心动。
可是,她真的能接受吗?
沈嘉闭上眼,眼泪滚落腮边。
“谢邀,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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