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重见碎叶（1 / 1）

“营长，再往前面几里路就是伊塞克湖了！”向导报告。

“湖！”马步芳一听就兴奋了。从阿克苏出，沿着这条“难以全生的危险道路”天山古道，他们已经走了整整7天。幸好有着经验丰富的向导，虽然辛苦点，但还好没有人员损失。

“你去报告旅长，我带人先去查看！”

“是！”

这次巡阅使大人应中亚人民的强烈要求，命令骑兵旅长马福兴率一支骑兵旅解放原浩罕国以及俄国附属国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马步芳听到这个消息，跑到刘先俊那里央求好半天才得到这个先锋的任命。这次出征中亚可是难得的机会，苏俄内战无力顾及，还不是信手拈来，马步芳甚至开始幻想着回去后能够得到第一枚闪亮的军功章。

听说前方有湖，部队速度马上快了，走不久，果然前方一座泛着金光的湖泊，金色的沙滩、碧绿的湖水连同仿佛矗立在湖心的巍峨雪山，这就是伊塞克湖—一颗光彩夺目的耀眼明珠，散着不可抗拒的迷人魅力。绵延的湖岸线，宽阔的湖面，阳光在雪山、湖水和沙滩上变幻出的不同色彩，仿佛人间天堂。骑兵们欢呼一声，纷纷下马，宁静的湖面顿时热闹起来，有人掬起水尝了一口，却连连吐出：“怎么是咸的？”旁边的向导笑笑说：“伊塞克湖是半咸湖，湖水不能直接饮用，饮马倒是可以。不远处还有河流，我带大家去！”人群随之而去。

大部队随后赶到。前军是马福兴带的骑兵旅，后面却是土生土长的吉尔吉斯人。原来随着欧战的进行，沙俄政府下令所有男子都要服兵役。命令传到中亚却引起中亚人民的不满，1916年引中亚700万人大起义。沙俄政府随即调军队镇压，大批吉尔吉斯人惨遭杀害，其中有大约20多万逃到新疆，史称“大逃亡”。当时新疆大都督刘先俊设置了三个建设生产兵团予以了安置。这次马福兴进兵中亚，下令招募5000名吉尔吉斯青年随军。这些吉尔吉斯人看见伊萨克湖，顿时激动万分。伊萨克湖是吉尔吉斯人的母亲湖、圣湖，吉尔吉斯谚语，“不到伊塞克湖，不算到过吉尔吉斯。”传说当年成吉思汗的遗体和众多宝藏就埋在湖底。

蒋光鼐，迪化军校第一期学生，一路因战功累积加上刘先俊的特别赏识，已经升到团长。不过，他这次出征中亚是刘先俊特别点名担任行军参谋的。此刻他感慨万千的站在湖边，伊塞克湖，再往前走就是碎叶城了，梦回萦绕的碎叶城啊，李白出生的地方，唐代时和疏勒、于阗、龟兹并称安西四镇，没想到在这个积弱多年的中国他居然能够率军到碎叶城，重现大唐雄姿，当真是一见引以为豪的事，这次行军匆忙，恐怕也没有时间去看看碎叶遗址了，只好在这里凭吊一番。要是告诉远在南宁的白崇禧，他不知多羡慕呢！可惜这支军队汉人太少，都是异族士兵，这喜悦之情无人分享啊！

正想着，部队开始集合向重镇皮什佩克出。此时的中亚诸民族的分解和融合还在进行着，各民族间的界线相当模糊，其复杂状况连学也未弄清楚。比如，俄罗斯人东征西伯利亚时曾遭到叶尼塞河上游的哈萨克人的顽强抵抗，于是俄罗斯人就把中亚草原上的游牧人统统称为吉尔吉斯人。此外当时还有希瓦和布尔哈两个附属汗国。直到十月革命时，俄罗斯人还把哈萨克人误称作吉尔吉斯人，而把吉尔吉斯人称作卡拉吉尔吉斯人。在新疆，吉尔吉斯人被称为柯尔克孜人。在1864年前，大部分吉尔吉斯土地还是中国的，其北部部分是原浩罕国的。俄国十月革命后，在“一切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下，中亚地区先后建立了一些工农兵代表苏维埃、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士兵代表苏维埃，甚至还有十几个穆斯林农民代表苏维埃，在塔什干建立起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人民政权－突厥斯坦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在浩罕建立起反布尔什维克的“浩罕自治”政府。此行刘先俊已经向马福兴明确指示，作战目的那就是趁苏俄内战，收回1864年后被沙俄割占的所有土地，扶植一个亲中国的突厥斯坦国和浩罕国。

皮什佩克，也就是今天的吉尔吉斯都比什凯克，位于吉尔吉斯山北麓的楚河谷地中心。市区横跨阿拉尔却河和阿拉密琴河，大楚斯基运河横贯其北部。虽然是吉尔吉斯的府，但这里的居民却主要是俄罗斯人，原来在吉尔吉斯俄罗斯人虽然占少数，但却占据了大部分重要城市和肥沃的土地。和苏俄其他地方一样，这里现在也是内战不已。现在占据皮什佩克的是苏俄一个工兵代表苏维埃。苏维埃主席安德烈耶维奇正在办公室忙碌。

“报告！安德烈同志，有重要军情！”

安德烈心一紧，难道白军又杀回来了，皮什佩克经过几次激战，如今城里的兵力已经不多了，防御工事也被破坏得差不多，恐怕难以扛住一次攻击了。

“对方有多少人？”

“人数不清，还有大队骑兵！”

“一定是哥萨克！命令全城动员，紧急抵抗白军的进攻！”

透过望远镜，马步芳看见对面破破烂烂的城墙上已经布满了士兵，同样是破破烂烂、衣衫褴褛的士兵。这次行军有吉尔吉斯人帮忙，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甚至还有不少人听说是赶走俄国人，都要来参军呢。加上这支军队主要有新疆回族、柯尔克孜人组成，和中亚这边生活习性及风俗信仰都颇为相近，倒不像是出国作战了。

马步芳没有着急进攻，后面的士兵正在把一门门山地炮从马背上卸下来，倒是手下的骑兵已经跃跃欲试了。

一会儿，30门山地炮已经完成瞄准，黑森森的炮口对准城门。马步芳满意地点点头：“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