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联袂来访所带来的消息,让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更为无奈的是世家大族们隐隐表现出的态度,他们不相信秦琼能守住临淄,毕竟对方有十万余人。更何况他们对上的是袁氏一族,那错综复杂恐怖无匹的关系网。前段时间相助秦琼是为了换取家族平安,如今态度暧昧不明自然也是为了家族平安。毕竟,历城的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任谁也不敢保证那杀红了眼的袁军士兵会不会对城内的世家大族们留情。更何况,有袁谭的屠城令在先呢。如此,权衡利弊之下,世家大族们一改前段时间那毫无保留的支持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城,看来是难以坚守了。”秦琼的声音有些发冷,“不过,我所长者,正是面对面得冲锋陷阵,而非是固守城池。此番,倒是正合吾意。”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承认自己的这位将军说的有道理,自秦琼成名来,打的都是城外野战,要么就是攻城战,守城战确实还没打过呢。不过想想对方有十余万人,刘政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将军,袁谭势大,若不依城据守,恐怕难以匹敌啊。”
“先生可知当年霸王旧事否?”秦琼不答反问道。
“自是知晓,楚霸王横行天下,八千子弟起江东,横行天下。然西楚霸王最后也不过落了个自刎乌江之局啊。”刘政有些迷惑地看向秦琼道。很显然,他并不明白秦琼此时提到项羽是什么意思。
“先生既知项羽之勇名,自是知晓项羽自起兵至落败,几乎皆是以少敌多,且多有大胜。”秦琼缓缓道。
“将军莫非要效仿楚霸王,身先士卒,领军陷阵?”刘政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先生也曾说某之骁勇,天下少有敌手,某窃以为然,然不知他人能知否。今番于两军阵前,便显示一番,也好为某扬名。先生以为如何?”秦琼笑道,言语中带着强大的自信,别说他手底下还有一万五千精兵,当年在秦王帐下,领着数十骑冲阵的事情也不是没干过,而且还成功了。至于提起项羽,那实在是因为西楚霸王之勇,千古无二,提起他就为了证实有人曾经成功地这么干过,自己这么干也不为过,不是鲁莽的冲动之举。
“将军既然已下定决心,吾等自当依令行事。”刘政面色严肃,应诺道。
“将军,依某之见,不若将那些三心二意的世家大族通通软禁起来,坚守城池,等到袁谭无奈退去,再将他们放了,也就是了。”林风忽然出言道,眉头亦是紧皱,看来对城中大家族们的如此两面三刀也很是不爽。
“何必那么麻烦?主公,不若某带五百精兵,将他们通通抄家灭族,如此岂不干净痛快。”管亥大咧咧道。
“管将军,某等现在是官兵,不是盗匪。”霍云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某还是同意将军之见,出城与袁谭决一死战,好过在这临淄城内憋屈挨打。”
眼看着管亥还要争辩,秦琼一挥手,肃声道:“某意已决,明日出城与袁谭堂堂正正对阵,决一死战。”众人这才停了争论,齐齐应诺。
翌日,众军士饱餐一顿,磨利了刀枪,整理好了盔甲,便在各屯长小校的带领下,从西门出了临淄城。临行之时,城内世家大族族长们纷纷前来相送。过了吊桥,背着壕沟列好阵势。早已经被吩咐过的林风刘政便将吊桥拉起,而那些世家大族的族长们亦是被刘政林风留在城墙上,为的是别在激战的最后关头被人自身后捅了一刀。此时城外便只剩下秦琼自北海带过来的一万五千军。
待得列阵整齐,秦琼便出阵,纵马在阵前缓缓而行,看着眼前一列列的军队,刀牌手,长枪手,弓弩手,还有那些本来应该在城头的床弩也被暗暗地归置在军中。这些都是自己自北海一步步带过来的老兵,有些人得面孔熟悉的很,有些很陌生。但是看向自己的眼光都是充满了信任和崇拜,甚至有一丝狂热。秦琼明白,那是自己用一场场胜利换来的,是作为军中强者的自己应得的。只是,不知此战后,尚能有多少男儿回归北海呢?更何况自己昨日已然命校尉们将今日背水一战的事情通报了,背靠壕沟,吊桥拉起,再无退路,除非击败袁谭,不然唯死而已。猛然间,秦琼举起大枪,厉喝道:“必胜!”
身后军士顿时士气大振,亦是跟着大呼:“必胜!必胜!”一开始还有些参差不齐,只是喊了几声后便出奇的整齐划一。这整齐的声音直震得身后的护城河水波荡漾,高大的城墙微微颤抖。便是那留守的林风刘政以及林风手下的那些原临淄城守军们亦是纷纷高呼起来,一时间,那些还在城墙之上观看秦琼军阵的世家大族的族长们脸色都有些发白。更有敏感些的族长们暗自思索,秦琼军虽少,可此等军威,是袁谭能够击败的么?胜负,未可知也。自己这些人,也不过只能做个墙头草罢了。乱世出英雄,这秦琼,是乱世的英雄么?
当袁谭的大军缓缓逼到临淄城前的时候,城墙上那些族长们再一次地震惊了。人上一万,无边无沿。秦琼这一万五千军看上去已然是庞大无比了,望不到边了。那袁谭人马来的时候,更是根本看不到边,只能看到一条黑线自远方缓缓地压了过来,那带起的烟尘似乎连初升不久的太阳都被遮蔽了。这是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战争,胜者,便能据有青州之地。至于败者,谁能预料他们的结局呢。
咚咚的战鼓响起,压住阵脚的两军将士没有多余的废话。袁谭也懒得派人招降秦琼,而秦琼能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两军将士的表现吧。没有什么试探虚实的想法,袁谭自信的很。一边的郭图也是十分赞成袁谭的观点,只要秦琼军被迫出城,那等待他的便是失败。至于意外,十万对一万,有多少意外的可能性呢?所以,鼓声咚咚,大队的河北军士开始冲锋了。刀牌手举着盾牌冲在前列,身后跟着的便是长枪手。至于弓弩手,射了一阵羽箭压住阵脚便停下了。毕竟再射的话就要落到自己人的脑袋上了,再说了,总要保留点体力不是。
看着列着阵势,疾步扑过来的河北军士。秦琼轻轻挥手,苍凉的号角响起,紧跟着空中便多了一片乌云,阵中的床弩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开始疯狂的喷吐着弩矢,咻咻,嗡嗡,带着巨大的战栗狠狠地迎向了冲过来的河北军士。
第一排的刀牌手倒下了十之,第二排的紧跟着又冲了过来。袁谭军多的是人,今天的战略也十分明确,那就是用人堆死秦琼军。一波一波,如同海浪般,迅猛地扑向秦琼军。而秦琼军则如同海边的礁石,默默地承受着。浪花击打着礁石,不停的撞散着。而礁石也不停地被剥下一层层外皮。只是,外皮被剥的慢,浪花散的快而已。
连绵不绝的攻击,喊杀声,鼓声,弓矢破空声,惨嚎声交织在一起,在临淄城下演绎着又一出惨烈的画卷。临淄城上的林风刘政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地紧盯着城下的变化,城墙上那些观战的族长们则是面色苍白,有那胆小的已然吓得昏死过去,待其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还是那惨烈的一幕。战斗在持续着,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这场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郭图远远眺望着那临淄城下发生的一切,听着那连绵不断的交响,眉头越皱越紧。已经攻击了一个时辰了,韩猛岑壁都指挥者大军分层次不停的进攻了,至少应该有五万左右的军士都已经参加过战斗了吧,为什么秦琼军还没被击垮。而且,自始至终,秦琼军都是一直保持着守势,没有发动过一次反击?还有那支成建制的骑兵呢?那可是韩猛认为堪比白马义从的骑兵啊,它在哪儿呐,为什么也没有露面。这中间,难不成有什么古怪?看看一旁冷着脸的袁谭,郭图方要说话,就听得袁谭冷哼一声道:“打了这么久,秦琼军也该没有什么人了吧。将大旗前移,吾要亲往阵前督战。”
“大公子千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前面就让韩猛岑壁主持便足矣。”郭图急忙劝阻道,你去了阵前,万一中了流失,那我可怎么向主公交代,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啊。更何况,还有现在的现象有些反常呢。
袁谭犹豫了一下,随即道:“不然,连续攻击一个多时辰了,军士们锐气已泄。某应当道阵前激励士气,如此,可一鼓而破矣。”
郭图一愣,对啊,大公子到底是经常上战场的人,很会带兵啊,刚要顺带着拍两句马屁,忽地一个激灵,锐气已泄,那岂不是说阵前军士疲惫,士气低落,这可是反击的大好时机啊。反应过来的郭图方要开口,忽然听到一通惊天的鼓声,随即还有苍凉尖利的号角响起,顿时面色惨白,前军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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