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年美商沙墨尔·罗塞尔在广州创立“罗塞尔公司”,俗称“老旗昌”,1824年改名“旗昌洋行”。代美国和欧洲的公司在中国推售商品,采办丝茶,还是靠鸦片走私发了大财,。鸦片战争后,公行制度废除,旗昌势力伸入各通商口岸,早期驻华领事几乎都成为旗昌洋行股东。买办商人出身的苏松太道吴健彰也投资该行,为其七大股东之一。1862年3月27日,美商旗昌轮船公司在上海成立。
当然现在也有了兰芳的资金,这也是兰芳第一次海外投资。珠江伍家的面子,谁敢不给?兰芳国怎么不济也是一个外“国”呀!加上常胜军的关系、竹网龙堂的背景,兰芳从美国、南洋、中国几个方向以不同名义向旗昌投资,有几家股东实际上也就是兰芳的代理人。有钱就是豪横,旗昌经营的范围从鸦片走私迅速扩大到几乎所有进出口贸易,一个接一个的建码头、仓库、以至开办机器缫丝和焙茶等厂,就在十六铺建造旗昌轮船码头,开办汉口、宁波航线的客货营运及陆上仓储,选择靠近华商的地段建了一个宽达300英尺的码头,还有总容量三万多吨的仓栈,一家伙拥有附近金方东、金永盛、金益盛四处码头。
一方面降低运价,规定运价不拘定章听由货主面议,再者利用旗昌轮船承运的货主可得运费1%的现金回报及贷款的优待。很快在沪粤、长江两大航线,就独持牛耳。
兼着旗昌轮船公司特别执行董事身份的兰芳特使刘玉振再次与华尔会面,关于全面为洋枪队进行后勤采购和转运的事情洽谈。
对于为洋枪队提供全面后勤保障的事,倒是让华尔很感兴趣,原有的船只分属不同,新旧快慢不一,加之清国办事效率低下,每每忙中添乱。如果有人把这块承包下来了,依旧是这些费用,确实减少了很多麻烦,又保证了战事之需,兰芳之前的能力,他也见到了。没说的,双方三谈两会就签了约。在洋枪队营地还一起检阅了仪仗队,这也看得出华尔对于后勤的重视。
船队果然卖力,旗昌公司单独开辟出一支船队,专为常胜军运输,洋枪队上下无不赞赏,满清官吏嘛?洋枪队说好,没有贻误军机,李鸿章点头了,军机处都夸奖了几句,谁还能说什么?
开始常胜军运输船队也没挣什么大钱,为打通各个关节送的礼也不在少数,可船员船队可是练出来了,活干得好,借着机会又把常捷军、常安军与定胜军的后勤一块拉了过来。四支洋枪队的买卖一块干,这就赚海了,想抢行的不是没有,可谁有这个本事?就是抢了一支队伍的后勤,购买的价格上就没有优势了,再说在南洋这一块还得需要人家不是?
与几支洋枪队的合作,开展的相当顺利,半洋半华的兰芳船队,不管对内对外都有一套办法,由他们运送后勤补给的事情定了下来。
相关的货栈仓库、修船厂、船坞、零配件加工厂都起来了,船也添了好些,公司自己也成立了公司保安队和护船队,这没什么好说的,想船队不出事?好呀!要么有人护航,要么让我自己护航。
护航?华尔可没那么多的人手,其它三支队伍也没功夫顾这事儿,再说护航要花钱,还不是要增加费用?相关的衙门更是摆手,李鸿章拍了板,常胜军的辎重队,华尔说了算,索性让常胜军运输船队自己办,给予各种方便倒是可以。
这可是兰芳求之不得的,谁都不管,那好呀!谁都管还就麻烦了,只要你出公文就行,拉大旗作虎皮嘛!李中堂点头、华尔的命令,敢拗着不办的,难找。刘玉振各衙门口一顿乱串,拿到了盖了大印的各种文书,就好办了。
有了名目,马上外聘军官、调拨武器、船只,招募士兵,队伍呼啦就起来了。公司保安队、船队护航队完全由旗昌公司开销,可是最终只听兰芳的命令。
有了洋枪队买办船队的招牌,办事就是方便。满清见了洋船,那就是乖,胆大妄为的宵小们,也害怕水手肩上的洋枪。买船、征船、进货、设栈、通行……一张张盖着上海道、浙江巡抚、江苏巡抚、军机处等官府大印的黄裱纸就无往不利。
驻宁波的法国舰队、宁波海关、英国宁波领事馆……各种的洋衙门,也是平趟。大笔的银钱堆起来的洋枪队,买东西对价钱可不在乎,可兰芳的买办却不含糊,这里面的差价、捎带的货物、增加的份额……那钱,哗哗的,简直就是用耙子搂。
几趟活下来,钱没真没挣着多少,塞出去的红包让船队掌柜的直心疼,可船队老大们却乐得嘴合不上,船队留下了一百几十支洋枪,这是洋枪队后勤官看在一千两白银的面子上私下给的,一水崭新的英国货,都是发往印度后转买到中国的。
还有百十支缴获长毛的洋枪,牌子杂了点儿,但是东西还算可以,火药子弹管够。最夸张的就是竟然还有两门小口径铜炮,还连带了几十发炮弹,当天直接就安装在两艘大船上了。什么长枪大刀斧子盾牌狼牙棒的就更多了。
洋枪队并不喜欢缴获的长毛武器,船队又愿意花钱买,所以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各式冷兵器以及鸟枪火铳独撅炮都划拉了来,半卖半送的给了船队。整个船队全武装了起来,新招募来的水手船员,连伙夫也都配发了武器,这可算是武装船队了。
每次送货,常胜军的后勤官都早早的就把东西准备好,长枪短刀宝剑盾牌土炮火枪甚至盔甲什么的,拉拉杂杂堆了满院子。
船队可捡了便宜,这比自己打造或购买可便宜太多了,清兵还说不出什么,人家的战利品嘛,想怎么处理那是人家的事。不但这样,连清营官兵都偷偷拿战利品来换钱或换些南洋的稀罕物。
从印度、马来、爪哇、吕宋、越南,尤其是欧洲美洲来的新奇物件也多,什么眼镜怀表望远镜,洋伞皮包香水葡萄酒,可都是清兵清将的好抓挠,价格又不那么贵——其实那可是十几倍的利。而且,为督抚们夹带走私,也是船队的护身符,遇到哨卡,除了船头的常胜军旗帜,还有一句低语:“这里面有某大人的货。”就齐了。管它什么印度大烟倭国白银英国花布美国煤油……进来就能卖个好价钱。
船队卫队的装备越来越好,一般的小股长毛绝不敢窥视兰芳船队,不大不小的还叫他们干掉了几拨。船队装运的货物任谁都是眼红的,清兵练勇惹不起也犯不上招惹,长毛可是不少人在惦记,不时就发现有不远不近的有人哨上了,刚开始只是发现了几个长毛的探子,护航的卫队往上一迎就跑了,船队也加了哨,不久就真的遇了袭。
那天,一拨二三十条船的船队正在一个临时码头上卸货,这是常胜军的军粮和一些弹药。
远探近哨已经撒了出去,就是平常也一样。哨马、掩体、指挥部,是每到一地首先要完成的。船队从没有什么惊险发生,慢慢的也就松了点。只是最近商行严令提高戒备,就是因为已经发现有长毛开始注意船队动向,周围也出现了小股长毛的活动。
来装货的马车挑夫刚到,押粮官正在交接,乱乱哄哄的人群正准备上船,船上的卫兵倒是按照操典,枪在手弹上膛,雪亮的刺刀对着运粮的人群,卫队指挥官是个兰芳正军校、守备衔的正五品,手里扶着短枪套,正在和常胜军的六品押运官打招呼。交情归交情,军法无情,出了事谁也交代不过去,何况生逢乱世,自己的脑袋还得自己留心,才保得住不是?
突然就是几声枪响,是哨兵开枪示警!卫队指挥官哗啦抽出六连发,几步上了船舱,往远处一望,呀!暗吸口冷气,黑压压的长毛从远处的长草丛里涌了出来,有埋伏!
“敌袭!隐蔽!”随着话音,一阵枪声从不远处响起,这是警戒线开火了。十几个人的警戒线根本挡不住上千的长毛,也就是缓一缓他们的速度。
这边早就乱了,押粮官也回身掏出枪,就势趴在粮食包后面。民夫到处乱跑,扁担小车丢了一地,有几十个还提着扁担径直往船上跑来,大概是吓晕了……不对,按照商行规矩,未经允许不许上船,几个卫兵一拦,眼见得几个民夫就从扁担里抽出刀来……眼见得就把押粮官砍死在粮食包上。
“长毛奸细!”话音未落,卫队长手里的六连珠就响了,旁边的火枪一起向这些长毛细作打来,这么近的距离,只拿着刀的长毛顿时打翻了十几个,还有几个掉下水去。岸上几个卫兵一边开着枪一边后退上船。
旁边船上也开了火,火枪声大作,冲上甲板的长毛被十几把刺刀长矛扎成血筛子。没上船的已经丢下二十多尸体跑散了。
马上各大船离岸,以粮包为掩护,严阵以待。留下几条小船准备接应岸上的弟兄。
不远处的枪声喊声越来越近,几十个卫兵边打边退。留在岸上接应的人马上叫喊,一面向追来的长毛射击。跑回来的人上了小船,一面还击一面划船,这边大船也开火了,嗵……小炮弹“哐”的砸进密密麻麻的人群,夹烟带火的血肉横飞,几百步射程的洋枪,一个排枪就打翻一片。
本来长毛想化装民夫先夺了船,大队再接应,谁想让船队的哨马发现了埋伏在树林草丛里的人马,开枪报了警。不得已提前动手强攻吧。可还是慢了一步,黑压压的长毛冲到岸边,粮船已经距离十几丈,无法登船,岸边又毫无掩蔽之处,面对着河里大船上洋枪的射击,无处躲避,后面又有人不断涌来。粮船上的排枪弹噗噗的钻进人群,前面一排排的人倒下,栽进水里,伤了的也被挤进河里,后面又一排排的挤过来……
船队的指挥官不断地发出口令,这不是长毛的精锐,只不过是胁从部属,事先得了消息,埋伏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要不是船队有所警戒,自己这点人枪,肯定完了。
长毛们只有不多的火枪,不能及远,前面的发声喊,扎乍着手脚跳进河里,嘴里衔着刀斧,伸胳膊蹬腿,稀里哗啦的游了过来。
“第一队举枪!”指挥刀往下一指,“轰……”、“噗……”毫无遮掩的河面上烟雾弥漫,血花飞溅。
紧跟着“第二队……”“轰……”
枪声不绝于耳,长毛的尸身带着血色顺水而下,有的想往回游,有的还一股劲的往前冲,几轮枪响后,下水的长毛已经有十几个手快的稀里哗啦的攀上船舷,几个水兵窜上去,乒乒乓乓一阵乱剁,伸手的被长刀大斧斩了手臂,探头的被劈开了脑壳,舞扎着沉了河。也有几个正要翻上来,后面的卫兵跟着跳过来,一顿刺刀全捅进了河里。
水里的长毛死伤无算,后面不断下水举着刀枪游过来,前面的进退不得,在弹雨中挣扎盘旋,河里浮尸隐现,岸边也已经死伤满地,人群开始后退,留下满地哀叫不止的伤兵。
这时,外围被冲散的卫队重新集结,开始反扑回来。长毛前有大河,后有火枪,顿时斗志散尽,退得比来得快,一哄而散。卫队乘胜赶杀,卫队长不敢恋战,连忙叫吹号,卫队士兵闻金则退,大胜而回。
岸上正在收拾战场,船上救治伤兵,士兵装好枪弹,船队也靠了岸,远处又是人喊马嘶。大家一惊,回马枪?船队哪来得及离岸,卫队长大喊:“列阵!举枪!瞄准!”来不及战好队形,一面相互靠拢,一面举枪。
几百人骑转眼到了,一见这卫队团团一围,周遭刺猬似的亮出黑洞洞一排枪口的阵势,连忙连呼带喊着后退。原来是附近的县丞带着几百人马赶来,只是不敢近前,远远的瞭着,看不清船上的情况,只见得长毛一拨拨涌过去,河上枪声炮声大作,只是吓得不敢动弹。突然一阵喊杀,长毛一哄而走。县丞才带着人冲过来,本以为长毛退了,可以救几个常胜军伤员,杀几个长毛伤兵,也能邀功抵罪。
谁想尸横满地的都是长毛,常胜军辎重队迎面列出了这么吓人的西洋火枪阵,县丞好险成了靶子。见人粮无事,只是伤了十几个,县丞又惊又喜,连忙向县里禀告,再转到州里,再转到巡抚衙门。折子里面把常胜军辎重船队夸得金刚附体一般,捎带着把自己也说得如何神勇……
以后又是几次,每次都是听到警讯后,几乎惊出一身冷汗的府县官员,带着人马急急火火的赶来,唯恐洋枪队粮草军火有失,谁知道是不是还有那位总督巡抚的走私夹带?在自己辖地被长毛劫走,那可就惹大祸了。
当看见满地死尸,船队也有时伤了几个人,辎重却安然无恙,各位官员大大松了口气,又是抚慰又是备礼,又上书为船队请奖。银子谁都爱,锻炼了船队又得了好处又收礼,两边的便宜都占了。
船队上下心劲更高。头船上又多了几面有品级的小旗,更加耀武扬威了。慢慢的除了护航,也时不时地主动出击袭扰长毛偏师游骑。
华尔最高兴,这多给他长脸,常胜军的主力牛,辎重队也不白给,大笔一挥,划出大部分铁甲汽轮和一半轻便炮船归辎重队调动。他手下的三十多艘铁甲汽轮和三百多艘轻便炮船,一直贺公子和兰芳船队被惦记着,现在一下子来了一多半!也那就是二十艘铁甲汽轮和二百多艘轻便炮船呀!辎重队顿时牛了起来,用一半专门作为护航船队和运载军火,组建常胜军后勤水师营。华洋商行的船厂负责修理和添置新船,旗昌商行的船队负责运输,水师营负责运送货物时的安全,商行保安队负责货栈仓库和厂子的安全,整个一条龙啦。看着是各是各的,实际上都是兰芳的麾下,再加上海上有王氏双雄和郑老大的船队,港口陆上有竹网龙堂的势力,中国沿海远了不敢说,自胶州湾以南,差不多就算平趟。
上海以及江浙一代的富商大贾多有依靠洋人发财的路数,现在眼见得常胜军后勤水师营越发兴盛起来,连破发匪的袭击,斩获无算,赏了品级、顶戴、黄马褂,还是英法领馆、舰队的座上宾,在南洋更是横着走,不巴结才怪,请客送礼搭关系套磁的踏破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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