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画家,为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不是属下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二位不吝赐教!”
市长是在客气,千万别认真!认真起来那就坏了!大家都知道。
川端教授和木村老师一听市长这话,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虽说照顾不能使他们满意,那也只能私下里说说,在这种正式场合怎么也得给主人留点面子。
“哪里哪里,照顾的非常好,周到极了!我们都不想走了……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川端有点反话正说的味道。
“噢!是吗?哈哈……”市长在讪笑。市长能听不出来吗,市长心想:“乐不思蜀还想走?不是心里话吧!”但是明知不是心里话,也不能说什么。要不有些人怎么受不了官面上的虚伪,历史上陶渊明就不愿五斗米折腰,作了一赋归去来辞。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着急走啊?我记得你们……不是计划想要在这呆十天吗?”
“我们是想多呆几天,可是……我们也不能竟在这贪图享乐了,还有公事在身,另外还有需多私事……所以只好……哈哈!”后面的话不说自明,一笑代之。
市长的脑瓜也不是白给的,他想:两个人是来这里旅行画画的,会有什么重要公事?要说私事,谁没有私事?所说全是托词!一派胡言!说这些不就是借故想走吗?哼!市长心想,你以为我们欢迎你们?我们是没办法!你们想走我们乐不得!你们快走吧,客去主人安!只是苦于没办法,这次是你们自己提出的,那就别怪我们了。
想到这他便来一个顺水推舟。
“是吗?……还有公事?那公事要紧!我们可不敢耽误二位的公事!。”市长说到这,觉得还有些话似乎没说透,遂又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便挽留……不瞒二位,我们抚顺地界不是太安全,山区常有匪徒出没,这里的矿工也常闹事,外呼内应,弄的我们焦头烂额,您二位是我们的贵客,我们要对二位安全负责,所以……如果有不到之处还望二位海涵,多加体谅!电话里听说二位要去新京不知……”
两位画家听了一溜十三招,到最后才明白,市长原来是怕他们去新京告御狀,故转弯抹角……。
“噢,我们明白,市长放心,我们去新京完全是教学方面的事,我们的总校在新京!这期间发生一些……那也是为我们好,市长的良苦用心,这一点我们理解!”
木村说道,木村想既然要走了,就别弄的都不愉快。
“理解就好!”市长一听这话心宽了些,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高兴的翘起了二郎腿。
“对了,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一会坐我车,我把你们送到车站!”
“怎么敢劳您大驾,您是市长大人工作繁忙,我们怎么好意思坐您车,叫一辆马车就行了……”木村说道。
“不必客气,我说了算!你们是来自日本的画家,理应如此!你们准备怎么走?我派专人送你们!”
“我们……”川端教授刚要说什么,木村抢先说了:“我们想先去奉天,然后再由奉天去铁岭……沿途还要画些风景,所以就不麻烦你们了!”
“噢,还要去这么多地方?……我还想派人一路护送直达新京,看来……”
“啊呀!送什么送,我们这些画画的走哪画哪,没准地方。时间上,十天半个月也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您就别客气了!您要是这么客气我们就不走了。”
“噢,那也要把你们送到车站!亲自送上车!尽我地主之谊!不然你们还不得怪罪我!哈哈!”
市长哈哈一笑……他是不放心他们走,所以才坚持要送。
殊不知这全在两位画家意料之中。
就这样,川端教授和木村老师,坐上市长的车来到抚顺城车站。
市长显得十分热心,亲自将他们送入站台,直到列车启动开走……
随着列车开去,市长他们像去了一块心病,嘴不说心里想:谢天谢地,这两位难伺候的画家,终于走了!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两位画家只坐了一站,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将军堡车站下了车,下了车的他们,很快钻进一辆正在站前等客的马车,他们急忙上了车,放下车帘,马车一路烟尘,迅速消逝在去矿区的大道上。
马夫是矿区的,所以对矿区很熟,根据王盛烈入学登记时留下的地址,马车很快的来到王盛烈的家门前。
再说王盛烈的家,自王盛烈同学康明瑶王言大来访并带走了诊断书之后,为防不测,为防学校总部或东京分室的人来调查核实盛烈父亲得病的情况,王家费了一番心思,做好了一切必要准备。
王盛烈父亲,大先生,到乡下亲戚家躲避去了,家里的其他人白天也是躲的躲藏的藏,基本不在家,王家就留下王盛烈母亲万氏和黑凤姑娘,他们连看家带望铺。
这一天正当午,小铺里没客人,王盛烈母亲坐在窗前长凳上面朝里,黑凤则坐在柜台里,面朝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实在有些无聊。
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懒怏怏的盛烈母亲身上……屋静人懒加秋日,在加中午,是最让人犯困的时候,盛烈母亲就是,坐着坐着困劲就上来了,连连打起哈斯,眼皮跟子不断的在打架,脑袋不时的下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不断的在打瞌睡。
黑凤姑娘年轻,不太嗜睡,但受周围环境影响,也有点……她正要曲肘柜台上,将头伏在肘弯里眯一会,猛然发现窗外一台马车驶来,而且那台马车就在他家门前停住。
黑凤姑娘困意顿消,她忙走出柜台,叫醒盛烈母亲。
“姨!快醒醒咱家来人了!”
盛烈母亲睡眼惺忪,冷不丁醒来有些发懵。
“什么?什么?哪里?……”
“来人了!来两个人,看都从车上下来了!”黑凤一边朝窗外看,一边说。这时盛烈母亲方清醒许多,她坐着没动,扭转上半身向外望去,果然有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向这栋房子的西边两间走去,那是他们住的地方。
盛烈母亲见此情景,站起身忙冲出小铺。
“喂!二位!请问你们找谁?”
川端教授和木村老师,一听有人叫,便转身望去,见是一个妇人,忙不迭的向他们走来。
“噢……对不起,请问这是王盛烈同学家吗?”
“是,是啊!你们是?……”盛烈母亲奇怪的打量面前的两个人。
“噢,我们是他所在学校的老师!”
“老师?那……您二位是从日本东京来?”盛烈母亲吃了一惊。
“是,从东京来!我们是来这里画画的,顺道想来看看……”
“噢,是这样……”盛烈母亲立刻明白了,学校终于来人了。
“那快请到屋里坐吧!”
说着话三个人已来到西屋家的门前,盛烈母亲打开门。
“家里怎么没人啊?”川端和木村感到很奇怪。
“咳!大白天都有事,出去了!”盛烈母亲忙作解释。
“噢!……”川端和木村两人点点头。
进屋后,川端和木村被盛烈母亲热情的让到南面阳光充沛的火炕上坐下。
“没想到你们能来……你们可是咱家贵客啊!”
“什么贵客?您太客气!”川端和木村连连点头。
二人初来乍到,处处都觉得新鲜,他们坐下环视一眼盛烈家里的境况家具摆设,给他们总的感觉:旧木难鲜,破破烂烂的,看来这个家生活不是太……
“这房子有年头了吧?”木村随便说了一句。
“可不是,我们搬来都有二十年了!”盛烈母亲说了一句。
盛烈母亲见来的这二位衣冠楚楚,气宇轩昂,知道不是一般人物,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但又不能不说,她想道客人一定很渴,于是说道:
“这大热天的……想你们一路很辛苦,一定渴了吧!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会,我给你们烧点水泡碗茶喝!”
说完就要到外屋灶前去烧水。
川端和木村一是不太渴,二是……他们还想和盛烈母亲谈谈盛烈父亲的事,所以急忙拦住盛烈母亲道:
“我们不渴!您千万别麻烦,我们坐一会就走!”
“你们是从大地方来的,是贵人!我这小门小户真不知怎么招待好……”
“您不用客气,我们就是来看看!听说盛烈父亲……咦?我们怎么没看着老先生?”
“他呀?咳!别提了!想儿子想疯了,到处找儿子,谁能天天老看着他,一眼看不到就不知跑哪去了,我这做老婆子的心里苦啊!可是一肚子苦水对谁说……一想他爸这事我就想哭,哭还得偷着哭,不能当着孩子面哭,怕孩子跟我一块难受……”
盛烈母亲说说,真就鼻汀一把泪一把,向二人哭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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