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三番两次到锡师来寻你,那……或许其人便是住在锡师附近的?”帛阳道。
周裴想了想,回答说:“陛下,那却是未必啊。每回即墨公子送书信来,然后过几日又取回信走,便会就此没了音讯。臣也寻他不得。”
“下回他再到访,长卿何不将其留下?”帛阳说着,抿了一口酒。
“留下?”周裴诧异。
“当初东宫殿里风起云涌,朕也是知道些许的,即墨君暗地里得元启帝的信任,明里是东宫太子臂膀,却不见骄气,谦虚有礼。朕对那孩子,倒是挺有好感的。”帛阳笑道。
周裴恍然:“哦……陛下的意思是,愿招即墨公子入锡师,替天下苍生尽其心力?”
“若他点头,自然便是如此了。”帛阳颔首。
周裴兴致勃勃地答说:“嗯,陛下美意,待下即墨公子到访寒舍,臣一定转达!若是得知了,必定感激涕零啊!”
帛阳便与他一齐笑笑,举杯畅言。
……
入夜之后方下席,周裴带着微醉的神情,由内侍搀扶着从车上下来,踉踉跄跄回常王府里去。待内侍告退回宫,卧寝的门帘放下了,他便缓缓睁眼,神智清醒得如同滴酒未沾。
“来人,备文房四宝。”
蘸饱墨汁,周裴展开信笺,轻灵书写,却是告诫之词。
——即墨君的事儿已被帛阳得知了。今天这样糊弄过去,帛阳会信以为真么?不管如何,即墨君不可以再来,东宫若有要事,必须另换一名使者。
以周裴的想法,东宫最好能派死士前来,做好最坏准备,若被帛阳派人设伏擒住,也能一死了之。
无论怎样预防,帛阳已经盯上常王府了,这一点恐怕不是周裴多心。
书信飞快写妥,周裴差了自己信得过的仆从,命其立刻送至曹寰府上。
他没有联络东宫的办法,但是却知道,即墨君也会与曹寰来往。这封信送到曹寰那里,或许能很快便传递至东宫手中。
……不知帛阳有没有盯上曹寰呢?
周裴吩咐家人:“严查王府内外,不可放入生人,若有可疑人等在王府外逗留,便找个名目,让锡师衙门派人将其逐开!”
他这倒不是与帛阳宣战,但究竟有谁在暗中打小报告来着?帛阳对他的信任不浅,怎么想也不会派人主动监视王府,所以必然有谁,将即墨君的事儿偷偷禀报了上去。
周裴皱眉——这是蓄意陷害他,要是给他查出来,必定不能轻饶。
翌日一切如常,刚行完大宴,不上朝,各人乐得清闲。入夜时候,有人突然到王府后面,说是求见周裴。
周裴吃了一惊,待细问,才知道不是即墨君,是另一位闲士打扮之人。
他王爷身份,自然不会随意见客,遣人去问来自何处,有何要事,对方却不答。再询问接待的家仆,得知此人虽然穿着打扮朴素,却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说话文雅有礼——听起来像是南方口音。
周裴想了想,决定姑且见上一见,或许是哪儿来的学问人,打算从他这里得点好言,谋个差事什么的——他从来不吝惜招养门人的。
对方给家仆引着,弯弯拐拐地进了府里,到周裴跟前。
两人一见面,周裴便笑道:“这位先生体态眼熟,是在哪里见过的吧?”
“太史渊拜见王爷。”
那来的人,正是太史渊。他当初在京城里面做事的时候,跟江近海等人有过来往,周裴也偶然跟他打过几次照面。只是周裴专心跟江近海找茬,没怎么把太史渊放在心上,加上眼神不好,他实在是没办法认出太史渊来。
不过还好,他一听名字,就记起此人是江近海用了就丢的帮手,因此天然地对此人多了份好感。
“原来是太史先生,请坐请坐。”周裴示意家仆奉茶,又对太史渊道,“京城一别又是多时了,不知太史先生过得如何呢?”
太史渊心道,最后一次相见,恐怕不是在京城,只不过贵人多忘事,也或许压根就没留心他这无名小卒罢了。如此看来,常王是更不可能知道,他如今正改名换姓,在锡师道录司做事呢。
太史渊乐呵呵地说:“不敢劳烦王爷惦记。鄙人出了京之后,行路多有漂泊,幸而得高人相助,才算是保住了性命啊!”
“哦?”周裴皱眉,故意替太史渊鸣不平道,“莫非太史先生并未与江近海那厮同道?”
“江大人么?是啊……”太史渊低首,“鄙人本是为投奔天子,才犯下案子,谁料江大人将事情按下,并没有把鄙人的功绩报到天子耳边……更视鄙人为弃子,从此不再有来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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