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愣,随即涎着笑,哈腰道:“啊呀,那怎么好意思?就算公子一个子儿不提,小的也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但……若是公子肯多赏几个小钱,小的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的!”说着,手就兜兜晃晃地伸出来了。
“哼!瞧那贱样!”
孟章冷哼一声,挺直了腰板,掏出钱袋来,看也不看就整个拍到了对方手上:“拿好!往后别跟人说本公子不大方!”
“哇啊!”那人惊喜得眼都直了,连连道,“谢孟公子!多谢孟公子!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小的这就回去盯着!连眼都不眨一下!”说完,立刻一溜烟跑了。
孟章撩了撩头发,冷笑。
第二天。那家仆又颠颠地跑回来找孟章了,正巧孟章与那秦之纥、太史渊在一处庆贺胜利。太史渊见府上有事,便找了个理由暂避,家仆向剩下的两人一同禀报。
“老爷,孟公子,这回曹府上真是有动静了!”他说。
孟章倒了杯热茶,规规矩矩地端给秦之纥,然后坐到一旁,睨着眼问:“这次又是什么动静?若再拿不起眼的小事儿烦扰定国公,看大人不把你小子皮给扒了!”
“小的哪儿敢胡乱上报啊!这不,刚看见曹寰府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啊?那门里边走了几个没见过的人出来,有人高马大的,站得特直,一看就是练家子!然后跟中间溜出一个年轻人,戴了这么大的斗笠!鬼鬼祟祟钻车里了!”那人说着,一面比划,一面在堂里蹑着脚装出谨慎的模样,“我看了就觉得奇怪啊,这么几个月盯下来,曹府里面出入的人,连长了几颗痣我都数得一清二楚!可就是没见过这几人!”
“哦?”孟章应了声。
秦之纥没听出个蹊跷来,不烦恼地拍了拍案桌:“到底是怎样,快说!”
那人继续道:“老爷你想啊,这不就说明,曹府藏着人?看众人恭敬的模样,依小的所见,这中间儿走的年轻人,地位不低啊!”
“不能是曹寰养的公子哥儿?或者根本就一花街偷偷请来的娘们!”(喂!少乱想,以为都是你啊!)
“定国公勿急,”孟章摇摇扇子,道,“这曹府藏的人,手足完好,两个月不见其出门,出门必遮挡着颜面,其随从对其又是毕恭毕敬……看起来,确实有些意思。据我所知,曹寰府上的年轻人,应当就京城那青捕头一人吧?”
提起青捕头,秦之纥不悦地皱眉,倒是没吭声。
“再说那在曹府出入的年轻人,也是不多,连即墨君那小子,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吧?”孟章向家仆求证,后者点头。
“即墨君?即墨君在锡师?”秦之纥这才知晓此事,立刻叫了起来,“好哇!曹寰那贼子。竟敢与东朝小臣来往!看本官不上报朝廷,将此事闹大起来才算狠!”
“哎哎,定国公稍等。”孟章急忙劝着他,顺便问道,“莫非定国公尚不知道此事?我还以为,那即墨君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锡师街道上,必定是已经弃暗投明,在锡师谋得一官半职了呢?莫非并无此事?”
定国公此时才从“啊那小子以前找过我的茬”的状态清醒过来,他眨眨眼,回想片刻,道:“锡师朝中人事繁杂,本官亦不清楚此事,若他当真如此大胆,或许确实已投靠锡师?”他摸摸脑袋,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真不方便跟他算账。
其实在锡师,孟章很早就跟即墨君打过交道了,他介绍乔仲兴去帮杨选的时候,即墨君也正在暗里帮杨选收集罪证来着。只是当时孟章并不知道暗里协助的人是即墨君,即墨君却对孟章的举动一清二楚而已。
秦之纥问:“即墨小子有什么动作?难道就只是在曹寰府里借宿?”
“回老爷,小的盯过他一阵,最近有见他去常王府走动!”他那家仆忙不迭地应答,“说起借宿,倒没有,都是去官栈休息的。平日到常王府能耽搁半个时辰,再去曹府又是一个时辰上下,偶尔还会到锡师衙门、户部衙门等地逗留。”
“你咋不早说!”秦之纥气恼地指着家仆,“这不明摆着人家是在朝里有官职的嘛!不然谁让他住官栈的?”(其实小官差也可以住的唷!)
“唉,定国公请息怒。”孟章安抚道,“如今所知,是那曹寰府上并不单纯,除了即墨君此等人出入之外,更有神秘来客,不知其身份与目的,在其府上潜伏,一留便是数月。”
秦之纥道:“说起来,曹寰那家伙也曾是在我秦氏阴凉下避风雨之人!谁料其忘恩负义,只亲近秦之麟,后又与小辈秦斯多有来往!以本官看,秦斯腆着脸以秦氏一族人脉自居,又进了兵部,跟秦之麟搅和在一起,八成是曹寰居中牵线搭桥!”
“嗯嗯,应是如此。”孟章点头。
“在京城时候,且不说曹寰御下不严,谏官个个都爱参本官一本,就算是他有半点眼色,也该知道本官比大哥秦之麟前途远大得多!也该来讨好本官,而不是去与秦之麟、秦斯等人同个鼻孔出气!”秦之纥越说越是愤慨,“况且那秦斯还办过本官弄死个ji子的案子!办得相当难看!”
孟章正喝茶,差点没呛到自个儿。
且不说当时秦姒想方设法不要惹到真凶秦之纥,那实际上推动这一切的,正是孟章他本人啊。这案子过程中也有孟章满意之处,尤其是关于秦之纥杀人弃尸然后靠家族势力压下去那段,那正是孟章格外喜欢与秦之纥来往、两人几乎一拍即合的原因之一。
秦之纥突然提起此事,孟章冷不提防,惊了一下,随即笑道:“都多久的事儿了,定国公还记得如此清楚。可惜秦斯已‘死’,要不,我一定助定国公铲除眼中刺,要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哼,算他狗运好!”秦之纥忿忿道,接着,又转向家仆,“除了与即墨君来往,曹寰还跟谁暗中勾连?”
“呃,这可就多了。”那家仆急忙数了起来。
就他被孟章安排去盯着曹寰的这两个月,东宫正在与众多锡师老臣联络感情,有时候借曹寰的名义,有时候借其他臣子名义,虽然不敢暴露自个儿的存在,却总是从曹寰府上派出人去。盯梢之人分身乏术,所以只是偶尔跟踪一下,这一来也能数出三五名臣子,竟多是已去世的定国公嫡系臣下。
秦之纥就不解了:“怪事,若说曹寰是念着旧情,与昔日同僚往来,为何偏偏不见本官一面?连过年时候上门拜访也无……孟公子,你看,这是什么奥妙?”
孟章也仔细思索着。
他了解的人不多,偏就老定国公的旧部,因秦之纥的关系,孟章都能挂着点脸熟。见曹寰派人书信来往的都是秦氏一族之人,孟章也觉得可疑。
他悄声对秦之纥道:“定国公,莫非……我等已被老大人的旧部孤立,众人不再将定国公你放在眼里?想当初天子打压定国公族系时候,人人自危,除在下之外,不见有谁站在定国公身边。可若是他们如今有何等妄动,出了事儿,却还是会牵连到定国公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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