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应的。”杨选想也没想,一口笃定。
“为何呢?”
“既然人家已经自立门户,反出东朝,那又有什么理由听从锡师的号令?”杨选道,“就算依托于陛下真天子的名分,说自个儿是弃暗投明改过自新,那陛下想:桓王原本是元启帝次子。性格专横乖张,与陛下是叔侄血亲,血脉哪有亲兄弟近?此人能连兄弟都反叛,难道还会忠心于陛下?再说了,此人在元启帝时是桓王,陛下登基时候亦有来使拜贺,受召也按时进京,元启帝攻入京城重坐江山时候,桓王依然称臣拜服,如今他先对墨河王称臣,又再投奔陛下麾下,岂不值得三姓家奴之称?料他有些血性,必然不服,只愿与陛下平起平坐啊。”
帛阳安静听着,在杨选说桓王与他是叔侄时候,暗暗动怒,但隐忍不发。
听杨选说完,他颔首道:“爱卿是性情中人哪。”
此言在一旁的周裴耳中听来,并不是赞美,但杨选则有另一番思路,当做赞赏听取,因他认为帛阳信任自己,是基于深度认同自己品性而成的。所以对此性情二字,当做高洁品德论。
他又道:“陛下,桓王信不得,若是与之结盟,形成两路针对京城一方的局势,会否失了陛下身份,给天下人笑柄?”
帛阳道:“忍辱负重又如何,只要能借着墨河王当权之机收复山河,朕不惧骂名。”他说这话的时候,肠子都快笑得打起结了。
周裴也听出他促狭之意,在旁清咳一声。道:“杨大人,夜深了,再逗留陛下寝宫或许不妥,你我二人还是先告退,明日再与陛下商议吧!”
杨选耿直回应道:“常王疲累了么?若是如此,请先告退,在下尚有议论与陛下提说。”
周裴无奈摇头,他这是在救杨选于被戏弄之中啊,可惜对方磐石一般,对帛阳的装腔作势竟然毫无察觉。朽木不可雕啊!
明白他的心思,帛阳偏不让他得逞,说:“哎,长卿,你也莫要急着下去休息,与朕一同听杨爱卿的看法,也方便做个参议。别站着了,赐座。”
“谢陛下。”周裴自己搬了坐席过来,也递给杨选一张。
帛阳呵呵笑起来。
杨选清清嗓子,刚要继续往下分析,却又被帛阳打断:“对了,二位爱卿,可有听说,京城那边有逃犯往西朝来?”
“有这等事?”杨选诧异,“是陛下认得的臣子么?”
帛阳摇头:“应当不算认得。”夏县军而已,貌似只在做长公主的时候打过照面,但帛阳长公主的经历他早就想挖个坑埋了,怎会再承认?
周裴道:“啊,是有如此的风声,臣收到消息,说东朝离堇山最近的几个县城里,都贴了那些逃犯头领的画像来着,悬赏也出了,缉拿得十分着紧。”
帛阳点点头,示意周裴继续往下说。
杨选也侧身望着他。
周裴轻声道:“听闻这些逃犯原是元启帝那反贼西征军中的将领,此次出逃,还带有少许旧部,或许不成气候。但惊扰沿途民众、其影响也无法小觑。又有消息说,这股逃犯是先走西南方向,意欲投奔桓王,此事也是桓王在长州站住脚后不再敢往堇山前行的缘由之一。”
说完,他又补充道:“只是听闻,臣不敢断言是或不是,桓王的心思,未必就惊心这么几个小贼,也不惧怕流言蜚语。所以……”
“桓王的想法,应是与逃犯无关,但看逃犯出逃之后,京城方面是如何着紧?”帛阳问。
裴躬身回复,随即道,“京城方面,墨河王回京途中,与流窜逃犯错身而过,大概也就是相隔百里的样子,一两天路程,说来惊险,可惜未曾当真遇险。墨河王带了近千兵力,却仍被这百来人惊吓到,立刻躲回城中,并派出其嫡系墨河军守卫京师,不再搭理堇山方面的戒备问题。”
“他当真是胆小如鼠!”杨选不屑地哼道。
周裴颔首:“嗯,此人谨慎之极,当真令人瞪目结舌。又有当时桓王收到消息,说朝中尽传桓王有意谋反,墨河王便是取消堇山和谈回京处理此事的,于是桓王先发制人,挥师北上。墨河王不组织兵马抗击,只下令各州指挥使互相驰援,消耗桓王战力,延缓其北上步伐,最终将其阻在京师之南。”
“这也是个办法,他就是不损失自个儿的亲信兵力,用元启帝原本放在各州的指挥使调度驻军,便已经喝退桓王了啊。”杨选点头。
周裴对他的说法表示不满:“至少桓王取了长州,当真行军往北,也只须半月至一个月便到了。”长州曾是他的地盘好吧?就这层意义上说,他对桓王始终是没办法有好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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