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墨河王火冒三丈。立刻吩咐翰林修书痛骂桓王与帛阳王。公布于天下的檄文中,先批帛阳王自封为帝割据一方,又言及桓王造反之下,为求与敌国缔结盟约,竟公然让出东朝国土,这行径足当遗臭万年。
“唉呀,本宫看来,三人真没什么差别。”东宫评议道。
阿青笑起来:“哈哈哈,确实如此!”
“殿下、阿青,你们……当心隔墙有耳。”秦姒不满地用指背敲敲窗框。
东宫转身抓过她的手,道:“天寒地冻的,敲着不疼么?看,都红了。”
“你俩在外也不觉得怎样……”秦姒嘀咕一句,缩回温暖的屋内。
说是天寒地冻,其实已过年节,此时大地将要春暖花开了。
到这时候,三人还在堇山附近没有挪窝,原因大致是这里离三方地盘都近,要朝西朝的根据地逃跑更是格外地近,并且又有秦姒的寒病尚未痊愈这个拖延的理由……
“阿嚏!”
秦姒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就听得外边两人窃笑。后者戏说是曹先生在念叨他们过年也不回的过错了。
“待桓王撤兵,本宫就回季家庄去。”东宫如是说。
阿青道:“届时先生应当已经回锡师了。”他看一眼东宫,又说:“总不能你躲着一时,就让先生陪你躲一时罢?人家如今也是有新主可依的了。”
秦姒在窗内听着,皱了皱眉。
阿青语带挑衅,这是想激东宫么?
——东宫也不知在想何事,将水搅得一团浑之后,就坐在岸边看,不下去摸鱼了。
以秦姒看来,目前三方在中原对峙,又有不少边角势力小心翼翼地抬头,正是乱象起始时。她不清楚东宫的想法,若他有起事的意思,现在就差不多该写信告诉季家庄的人做筹备了,可他完全无动作。
或者说,在秦姒与阿青面前,毫无动作。
不与秦姒商议也就罢了,阿青是目前唯一一个跑腿、呃不、传信用的人力,不用他,用谁?
难道东宫当真以为这是出来散心旅游的?
正想着,秦姒又听见外边传来话语:“青少侠,你说,要是锡师方面主动出击,得等到什么时候?”
“最迟也要再过一两年吧?”阿青揣测着。
锡师那边依然臃肿得很,帛阳带了不少人马在外,锡师城是秦之纥带定国公旧部保护着的,安全大概是无虞。可帛阳也不太信任秦之纥的能耐,不是么?他是更愿意与东朝先各据一方的,自己缓缓劲,再考虑战事。
东宫又问:“那你觉着,墨河王这边呢?”
“会先去安抚桓王吧?”阿青不甚确定地说。
“他不是发檄文讨伐对方了么?”
阿青迟疑道:“但难道那个墨河王会选择主动开战,先剿清内患?”他可不这么认为,墨河王是多畏首畏尾的一个人啊,要是给他一座城,他能守到天荒地老去。这样的一个守成主义者,能指望他拍案而起,主动出击么?
没有外界刺激可不行。
“除非桓王先打到他家门口了。”阿青说。
“桓王吃饱没事做?”东宫不以为然地哼了声,“他那些个杂牌军……”
秦姒默默地想:几年前的长州之乱,不知是谁家被杂牌军连着攻伐了几个月,整整一个长州都快没了。现在人桓王也是一样,把自己养出来的兵力和桓州、长州的几支军备攥在手心上呢。
说起来,完全没有兵力,还觉得自己处境不算太糟糕的,只有东宫吧?
当然,除了墨河王之外,貌似也没有谁觉得他还是个威胁来着……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秦姒推了推窗,对东宫道:“殿下。定好什么时候启程了么?”
“回锡师?”
“……去哪里得看殿下的主意,但堇山附近实在……”秦姒笑笑,说,“太冷了啊。”
阿青附和道:“嗯,对秦斯的病没有好处。”
他看看东宫,暗忖:原本就不应该贸然将秦斯带出来。带出来也就罢了,好歹听她点建言什么的也成,可是这家伙又刚愎自用,什么想法都闷在脑子里,有什么行动,也尽量瞒着秦斯——那当初还不如就让她呆在庄里呢!
要是秦斯就在庄里,他阿青也不见得就愿意跟东宫那小子一起出差,跑这么远,又好像什么建树也无……
阿青低头想想,好像他全程就在送信赶车之中度过的?
东宫见他不应声,再起几个话题试探,依然如此,也觉着无趣,转身回屋去。
秦姒正一脸恬静地靠在案边烤火取暖,见东宫进来,便匀他一个暖呼呼的垫子。
“还是娘子好。”东宫笑道。
秦姒闲闲地拨着草垫的边角,问:“阿青呢,去煎药了?”
“啊,大概是吧……”东宫应了声,看看秦姒,遂面色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你也是想催本宫动身的了。”
“非也。”秦姒道,“只是不明白殿下的打算,一直在旁侧看着。难免焦心哪。”
“眼下情形如何,本宫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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