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颔首,说:“那殿下还是去见过太后了。”
“是啊,你该改口叫母后的。”东宫口快道,继而皱眉说,“罢了,随你喜欢,爱怎样叫便怎样吧!反正……”
将水盆端远了些放在架上,期间秦姒没有出声。她在等着东宫的下文,但东宫“反正”了半天,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秦姒转头,发现东宫已经躺下了。
“……”也对,她在车上能小蜷一会儿睡睡,东宫在外面可没办法休息,“殿下,别躺在外屋,没有火盆的。”
“不冷。”
“今天委屈殿下了。既然已经出了京城,给绣姐些零花,让她先跟着南方商号的人过几天也是可以的。”秦姒说着,抱了被褥在内铺好,再过去摇摇东宫,拉他换地方睡。
东宫闷声不吭地由着秦姒安排。
秦姒摸摸他的头,又道:“不是我爱在背地里说人坏话,只是非常时期,恐怕对绣姐照顾不周全,还不如不带着了。总让她呆在身边,你我说话也不方便。”
宫这才哼了声。拽着秦姒的手一同和衣躺下。
秦姒轻轻问:“殿下,是太后不愿再与你出逃?”
东宫闭目道:“你莫要问。”
半晌之后,他抿了抿唇,道:“本宫这做儿子的不孝,回回都令母后涉险,何况墨河王待母后不差,她不肯再过颠沛逃难的日子也是正常。只是,本宫仍是正统,她不能因受控于反贼,便——”
“殿下。”秦姒打断他的说辞,叹气道,“不想详说便不要谈了,何必用假话搪塞?”
“……不是的。”东宫睁眼,还想辩解,却被捂住嘴。
“好了好了,先睡一下,明天早起赶路。”秦姒拍拍他,笑道,“若半夜醒了,我就自个儿下厨给你弄点面条什么的。”
东宫乖乖地点头,在枕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阖眼。
秦姒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刚有些睡意,突然又听见东宫轻声道:“若非制敌所需,本宫真想亲手了结母后的性命……”
秦姒暗暗一惊,下意识地半撑起身子,可东宫将她的手握得极紧,脱不开。
东宫闭目继续道:“四姑娘,此事,本宫不能说出为何,你只要知道,母后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秦姒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好。
东宫顿了顿,又说:“本宫过去,当真是将她看做生母敬爱。”他说着,转头,将脸往被褥中埋了一半。
“殿下……”
“你往后。纵是再有好处的权衡,也不能将母后当做自己人看待。”东宫慢慢说着,声音全从被子里冒出来。
秦姒定了定神,重新躺下,悄声回应:“我明白,殿下安心休息吧。”
东宫嗯了声,这才渐渐放缓呼吸,陷入浅眠。
秦姒并不清楚皇后做了什么,但看东宫的意思,似乎不止是投敌那么简单的事。难道说,东宫去见皇后的时候,被后者出卖,差点给抓到?不对,要真是如此,东宫应该是被人搜捕着逃回来的才对,哪里还能这么悠闲?
胡乱想了一会儿,秦姒不得甚解,带着疑问睡了。
到夜里,东宫果然睡饱,爬起来要吃的。
因为时候还早,灶火没封,秦姒就没有当真去下厨,只跟店家吩咐温热了酒,端上几个凉菜来将就填肚子了。
这个时候东宫才好像活过来了一般,跟秦姒说笑起来。
“本宫见了母后,与她说过几句话,”他一面吃菜一面道,“她还执迷不悟,就怨不得本宫作难了!”
“哦?”
东宫说:“本宫跟母后讲,桓王那边有书信跟反贼帛阳王相通。就墨河王离京的同时,桓王也离了桓州,现在应当已到了京城附近。”
“啊,那桓王可不好对付。”秦姒附和道。
“就是说啊!”东宫笑起来,“何况母后支持墨河王继位,必然已经被桓王记恨,虽说两人都不是她亲生的,但亲疏差别已出,甚至可以说,皇位之差是不共戴天之仇。”
“殿下千辛万苦入皇城,总不能只为这事去警告皇后娘娘吧?”秦姒道,“她必然生疑的。”
“本宫是为了接她走,过去帛阳王作乱的时候,本宫不也这样做的么?”东宫正色。
秦姒看他神情,知道又是假话,看来这一处的关键,东宫已经下定决心保守秘密了。
她说:“那么,皇后娘娘大概会提防着有人乘虚入京?不过京外驻着部分西征军的兵力,又有文武朝臣坐镇,她不必太担忧。”
“本宫早书信邀约桓王挥师北上,靠的也正是西征军嘛……”东宫笑笑,“不提这个,本宫倒想知道,娘子悄悄递给张举人的信函,写了什么?”
“信啊,给帛阳王的。”秦姒轻描淡写道。
东宫动作一滞,抬眼看她。
秦姒笑着补充道:“……以桓王幕下的名义。”
“咦?”
“待张大哥送去营中,伪为南方边卡所截。”秦姒解释道,“张大哥会尽快将这消息送至墨河王耳中。”
东宫恍然,道:“原来四姑娘早就想到了?”
“以我一人之力,再怎么动作,也是效果不佳,不过小打小闹而已,哪里能跟殿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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