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秦姒琢磨着方才有谁进过房间。
周裴下令将她带来的人好生伺候起来。不需要做事,最多只跟着她走动走动即可,所以进来打扫的应当是常王府上的人。想来东宫有曹寰等人在,不会自己冒险进来,故而是买通了常王府的下人,帮忙传递些书信。
秦姒又将那页道经看了看,上面没有什么把戏,就是单纯地抄了抄经而已,讲的都是心平气和调理内藏的事情。她摸着那信笺,想到东宫一本正经抄经的模样,不由得微笑起来。
翌日秦川来问候过之后,秦姒故意带着他出去,到花苑里转转,回来又见到书案上几摞手书中夹杂了东宫的手笔。
东宫的耐性也真是好了起来,他居然照旧没有写任何消息进去,只是再往后抄了几章**,长长短短地排着,写得格外好看。
秦姒夜里点了灯,伏案照着东宫的字迹去描,她原本就很擅长模仿东宫的手书,这回再对比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描画下来。亦是难辨真假。东宫的字写得不小,所以两章经便能占去一页纸,数起来不过几十字。秦姒难得将字写得大些,手上倒是局促起来,间或有些小小的抖动。
如豆的灯火小小地亮着,纸上的字,每一笔边上都会浸出一些细小的纹路,灯光之下显得更为温和,带着些暖意。
习习凉风拂过,窗外的夜虫轻声鸣唱着,秦姒抄了十来个字,停住笔,朝笔杆末端看。
她刚才彷佛觉着有人捉住了笔尾,又在自己身后悄悄地发笑,当然只是错觉。不过她盯着笔头,就像东宫真的捏住了它一般,然后她看着那只无形的手沿着笔杆向下,握住她的手和笔,继续往纸上落墨。
她眨眨眼,再抄了一句话,便将笔放下,只是望着纸页发呆。
东宫写的分明是再单纯不过的**,她却从字里行间看出许多东西,甚至觉着心中时暖时沉,反复不已又空悬无助,像这样脑补起来可怎么得了?
“哈,我当真该去念经了。”她笑着拍拍脑袋。
隔天落雨。她呆在屋内哪里也没去,替她整理案桌的是从宫中带出的人——帛阳要求她不可与外人接触,常王府上的自然也是外人。
秦姒看着宫女将尖头已经干得硬掉的毛笔拿走,心中小小地升起一股愧疚感来,昨夜只顾着想事,竟然忘记自己将笔洗好挂起,暴殄天物真是罪过。
“姑娘一早起来便时常望着窗户出神,是想出去走走么?”宫人询问道。
“喔?”秦姒挠挠脸颊,她有冲着窗户发呆么,那一定是太无聊了,“没有,落这样大的雨水,我可不愿意到雨里去吸一身水汽回来呢。”
她虽然答得轻松,但一旁与她搭话的人可放松不下来,不知究竟怎样才能讨到这位娘娘的心好,只能再次沉默。秦姒虽然对下人亲和,但其实也确实没有太关注对方的举动,无人与她闲谈,她便乐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于是屋内几名侍者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不时发呆出神的主人。
过了晌午。天色越发阴沉起来,雷声阵阵,各屋里人都无聊得很。秦姒转进屏风里面去,推开窗户,看着大雨之中歪歪倒倒的花草。
远处一道紫色闪电划过,秦姒朝那边望过去,正瞧见对面山墙上出现两根竹竿,好像是竹梯的一端。
她趴在窗边,纳闷地看着那梯子,片刻之后,山墙顶端的梯子上出现一只手。
那人摸摸山墙上的瓦片,将裂了口子的几块揭掉,换上新瓦。这边虽然补得不慢,但雨水已经侵入梁瓦之下,在白粉刷出的墙壁上浸出大大的一块水渍。
——落雨天还跑出来修墙顶,真是个辛苦的仆佣。
秦姒同情起墙外边的人来。若非自己只不过是在常王府做客而已的话,她一定会吩咐让此人回宿处休息,天晴之后再来修补的。
正这样想着,一小桶瓦片被举起,放在墙顶上,那人也攀得高了,从墙上露出半个身子来。
秦姒一愣。
对方戴着斗笠遮雨,但是显然仍然给淋了个透。他看到秦姒之后,便将斗笠往上撑了撑,露出一张笑脸来。
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对方身手利落地翻过墙,落在院内,吧嗒吧嗒地就冲到了窗边。
“可算逮着时机了。”他笑说。
“殿下!”秦姒回头看看屏风纱帐。再转头来轻声斥道,“你怎么跑常王府来了,多危险呀!”幸好雨声大,悄声说话不会被人注意。
东宫只是笑:“本宫就是进来看看你,忙过这一阵就要出去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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