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可是……难道朝上就没有人大发雷霆,与杨大人吵起来么?”秦姒疑惑道。
帛阳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没呢,杨选刚念了个开头,还没来得及报上众人名姓与罪状,就被朕给截住了。”
“截住?”
“朕说此事关系重大,让他直接将奏疏呈上!”
想象杨选当时的吃闷亏表情,秦姒也忍不住偷笑起来:“那陛下完全可以先不发落,等退朝之后再慢慢来嘛!”
“先不挑拣几个情节简单一目了然的整肃,那杨选还不给朕南门外长跪不起啊?”帛阳心有余悸道,“其实朕倒是真愿意他去跪一跪,最好能发动多几个官吏去一起跪,如此,整治起谁来,朕也更有苦衷可言啊!”
真正被整治的人自然不需要帛阳作秀,需要帛阳推卸责任的,则是在旁观看的某派人氏。
如此说来帛阳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打算真正掐了秦氏余脉。
秦姒低头再看看那奏疏,道:“陛下,这事儿是由秦之纥起的头吧?你预备怎样惩处呢,总不能在杨选等人面前公然护着他……”
“不过是欺压乡民等小事而已。”帛阳道,“杨选起告的。也就是秦之纥府上的车马意外碾死人,他连确认这是秦之纥干的都办不到,叫朕如何帮他?”
“秦之纥还有别的罪状吧?”秦姒偷眼一瞄,那都是蝇头小字描得大段大段的条款,看得她头大。
帛阳道:“有又如何,原本朕也不待见秦之纥,但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警告之罢了。”
“嗯……”
“四姑娘,你也知道,此人虽然打仗不怎样,但老定国公的部署都服气他,拿他当做继承定国公遗志之人。保卫锡师之战,他与定国公旧部,乃是中坚,难道要朕自灭功臣?”
秦姒戏谑道:“陛下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包庇啊?”
“包庇又如何,连有功之人都不予恩宠,那朕还能期待他人真心服侍么?”帛阳说着,倾身过去,翻了翻奏疏尾部,“不过秦之纥也太不小心了,虽说家宅便在锡师,但定国公逝世这才多久,他就连守制都不做,丝竹笙歌彻夜了。杨选这一条倒是抓得结实。朕非得降秦之纥一级,再罚去他三年薪俸,如此,才能服众。”
人命不如礼制重,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很正常的事,秦姒入乡随俗,不预备与帛阳争议。
她摇摇扇子,往帛阳对秦之纥难得的看重上泼凉水:“说起来,老定国公还有一个儿子,那才是一表人才,哪里像秦之纥这般。连站都没个站相的,想扶持他,他自己也不争气。”
帛阳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四姑娘是指秦之麟?”
“对啊,听说其与老定国公割裂父子亲缘之后,留在京城做事,但仍怀才不遇,只混得个六品上(?)的武将位置,这什么跟什么?”秦姒闲闲说道,“记得他当初刚进翰林院的时候,便比状元趵无疏官职高了,如今却是越混越降格呢。”
“人各有命。”帛阳并不想羡慕京城的人力,实际上两庭分裂之后,哪边都不尽如人意,却也都有那么几个亮点,帛阳不是看不到自身好处的人,也不爱长他人威风,于是不提。
秦姒见撩他不动,便又道:“说起来,东朝那边采用旧臣,也多是猜忌啊。或许是陛下当初太得人心,元启帝不敢再重用要员呢。”
“哈。比如?”对于她小小地夸奖自己的做法,帛阳感到十分受用,于是示意秦姒继续谈下去。
秦姒道:“例如我那位时运不济的同乡兼同期啊!”
帛阳回忆片刻,试探:“……四姑娘是指趵斩?”
“正是此人。”秦姒晃了晃扇子,叹气道,“当初几多风光,曾经共事过一段时日,对于此人的才情与做派,我实在记忆犹新。可惜,我卷进长州之乱,被除官之后,与他就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了。”
帛阳正要习惯性地点头,突然一滞,然后道:“长州之乱?四姑娘,你还记挂此事么?”
“没有,与其调查长州之乱。不如先弄明白究竟是谁人杀害我那师尊。”秦姒答道。
“当初四姑娘可是催得很急呢!”帛阳提醒。
秦姒干笑:哈,那是因为当时要用这个借口来拖延帛阳啊,自然是表现得越关切越好,何况现在得知周裴好端端地活了下来,她显然更无压力了。就算要追究,那也应该是周裴自己的责任。
她说:“已经过了这么几年,陛下不提,我都快忘记了……”
“朕还记得,新登基之时,四姑娘也要求朕追查此事呢。”帛阳眯起眼回忆着,感慨道,“其实朕如何不知道这是四姑娘的敷衍,只是曾经答应过你,还订有期限,不能食言而已。”
“陛下……”
帛阳回头看她,道:“四姑娘从京城逃走之时,其实朕的追查已有眉目,后来没时机告知四姑娘而已。”
“咦?”秦姒惊诧。
“而且,当初顺藤摸瓜,追查究竟谁在幕后推手,发觉竟然不是秦氏一族之人。”帛阳道,“那标的指向之人,在察觉危机之后,立刻弃官而逃……逃入了你夏县军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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