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生,不如这样,烦请你替我将阿青唤入来面谈。”秦姒道。
曹寰想也不想,立刻回绝:“不可。姑娘身份非同小可,面容怎能随意让男子看见?”
“用上屏风便成。”秦姒十分坚决。
曹寰拗不过她,只得又唤阿青进来。
秦姒的两位随从先踏了入内,按照曹寰的吩咐,搬动几个厅中的屏风,几个拼在一起,做成隔离的屏障,然后备下笔墨在案。他俩是经过帛阳挑选的人,知道这一趟护送秦四姑娘来,是预备讨一份机要文书的,四姑娘说话隐讳,是害怕那文书的重要之处被人发觉而已。
两人搬了屏风横在屋中间,看好阿青的位置,便退了出去。
窗上映出阿青与秦姒的影子来,两人各在屏风一侧,轻声说话。
形容一番之后,窗外那阿青的影子当真低头写起字来,偶尔还说上两句,讲那份遗诏是怎么被意外发现,又怎么不慎丢失的。幸好他还记得大概,可以默写下来,有疏漏的地方,交给秦姒斧正就好。
两位随从再听一阵。里面没声了,窗上人影一是秦姒摇着扇子在等候,另一侧的则是阿青低头奋笔疾书。
事实上呢?
在写字的是阿青没错,至于他写些什么鬼画符,这就不得而知了。另一边伪装秦姒的是曹寰,他悻悻地摇着扇子,瞥向方才秦姒逃走的那扇窗户。
秦斯的妹妹未免也太不像个后妃了吧……说溜就爬窗溜了,形象何在?
曹寰这边看不到屏风对面的阿青,兼由身侧便是灯火,所以连屏风那边的光影也看不见。他想开口问问阿青是不是还在,但又担心被外面的侍卫发现。于是难耐地盯着窗口,期待秦姒快些回来。
秦姒从窗户挤出去(汗,这是上下撑开的那种窗子),在屋子后面揉揉被碰痛的手肘,回忆阿青所说的话……
刚才阿青听了她的暗示之后,显露出明了之意,随后便说那秘密文书——也就是遗诏——是藏在京城曹府那书斋中的,还没来得及拿走。
遗诏真的藏在书房里,但阿青应该不知道才对。
这么说来,阿青的意思便是,东宫现在正藏匿于书斋之中了。
只不知道这所大宅子,书斋在什么地方?
她小心地沿着山墙背面溜过去,见到前边回廊里有烛火光亮晃动,急忙钻到旁边的花坛后面躲起来。见那巡夜之人慢慢走来,她轻易认出此人是霍亦州的随从小兵之一,于是轻声唤那人的名字,向其询问书斋位置。
对方不记得她是谁,于是疑惑地将人引到书斋,见她敲门进去,东宫并无呵斥,这才放心离开。
东宫被秦姒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将人让进屋之后,便目不转睛盯着她瞧。
秦姒把斗篷解下,抱在手上,往书斋里去:“殿下这里好生隽雅的墨香,一进来便觉着身上舒畅。”她略略倾身,看着案上摊开放置的名册账簿。
虽然是机密,但东宫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说:“再呆下去,本宫便要化做蠧虫了。”
秦姒笑笑,在案边坐下。
东宫便跟过去,坐在她对面:“想不到四姑娘会来,早知的话,本宫该吩咐属下斋的。”
“呵,原本我还来不了,身侧跟着两名侍卫,曹先生又在前面把我给挡住了。多亏阿青帮忙,这才溜了出来呢。”秦姒摇摇扇子,道,“我能与殿下见面的时间不多,还是不要闲谈的好。”
“四姑娘前来是有事么?”东宫问。
“没事便不能来寻你么?殿下那夜什么也没说,天不亮便走,连个音讯去向都不留,我也应当学着殿下的薄情啊。”秦姒取笑他几句,随后道,“不说笑了,是我在宫里听了些风雨声,想来与殿下核实核实。”
东宫点头:“是什么消息?”
“杨选想斗垮秦氏的旧部,陈和、乔仲兴等人都在帮他?”
“这个四姑娘应当是早就听闻了的,不是新近才发生的事了,况且京城时候就已经知道,杨选此人并不低调。”东宫说着,视线并没有从秦姒身上移开。
“杨选也不是恶人,枉死了容雁双,我也心疼。”秦姒抚了抚心口。
东宫顿了顿:“四姑娘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来与殿下核实一下自己的猜测。”秦姒问,“曹先生此时在锡师里,究竟忙的是什么?我看他气色并不算好,休息得似乎不够。”
“……四姑娘心中有数,还来问本宫作甚?”东宫无奈地责备道。
秦姒不赞同地皱眉:“殿下为何将先生牵连进来?据我所知,先生在朝外也有旧友,可以供他余生食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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