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缇扯扯自己的衣袖,委屈道:“唉,在下做恶人了?”
“辛苦你了,之秋。”周裴摇着扇子,笑道,“不过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啊?”
“有么?那是错觉。”
张缇坐下,他与周裴二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江近海,等后者发话。
江近海道:“接下来如何?撤走人马,抑或当真要帮人帮到底?”
“那是江大人你的部下,如何调派,由你决定。我不敢越权。”周裴应声。
“……”
张缇端起茶杯道:“静观其变未尝不可,墨河王自然也有他的部署。江大人,你有心与墨河王示好的话,也要当心其后立着的那位‘吕后’。女子弄权,总是眼光短浅手段阴毒的居多,江庄主,当心被拿去杀鸡儆猴啊!”
闻言,周裴不悦地递了个眼色给张缇,后者看是看见了,却仿佛什么也没注意到一般。悠然饮茶。
江近海神色一敛,仔细想想,道:“嗯,张举人说得有理,我这里带出来的兄弟折损了不少,就算有心相助,也恐怕无力。且先蛰伏此处,静观其变。”
“江庄主放心,若接到墨河王求援的传讯,在下是绝不会隐瞒的。”张缇笑笑道。
你也不敢。
翌日是朝会日。
天下大乱,或者说。至少是朝堂上乱作一团了。
不少大臣见皇后垂帘而座,已经满头雾水,再听说东宫遇刺身亡的消息,立刻就懵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有几位老臣上奏,说现在这样的情势,西线那边实在不能继续打下去了,要求急召西征军返京。
皇后悲伤得很,但仍强撑着精神,主持大局。
请元启帝回来是必要的,而现在朝廷内不能无人做主,几位重臣辅佐东宫国事,向来可靠,不如就先代理国事,等天子回朝再议它事。
东阁的人群龙无首,懵了半天,由于着要不要把东宫遇刺的消息载入邸报里。
曹寰下朝之后赶到东阁。
阁中众年轻人早就六神无主了,纷纷问曹寰,是不是东宫真的出事了,怎么大清早一来就听闻噩耗,但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样悬着……这算什么事?
曹寰要求众人冷静,吩咐朝上的事暂时按下,今天拟好的邸报也不要发了。
不管事情会演变成怎样,总之东阁的主持已不在,各位太子党一定小心,谨言慎行,当心说多错多。对自己没有自信的,就告假在家休养一段时日,对自己太有信心的,皮绷紧点敌人看的就是你。
此时丹华宫那位哭哭啼啼地领着女官过来,要看夫君的遗体,得知东宫是失踪了之后,大大地发了一通脾气,又说东宫一定还活着,她这就去找皇后,要求彻查皇城、不、彻查京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东宫找出来……
众人看着她这样又哭又怒地跑了出去,皆是无奈。
然而伪储妃这一往后宫去,就没再回来了,据说是皇后怜悯她的悲苦,两人一道在宫里辟了殿阁做道院,一齐祈福。等找到了东宫的尸首之时,皇后便要送储妃去京外的大道院求道修心,以免她伤心过度做出傻事。
朝廷上下皆等着出现答案,但东宫当真就此消失了。
哪怕是派人去地底密道踏了个遍,皇后依然没能找到东宫的行迹。
“怎会如此,难道他当真插翅飞了不成?”她的性子温,就算暴躁起来,也不过是将丝帕拧上几拧,秀眉皱上几皱而已。
墨河王替她按压着肩部,宽慰道:“或许真是失足落进陷坑了,再也找不着。母后,别担忧。”
“我是替你担忧。”皇后道,“如今只有东宫太子,能威胁到你的位置……”
“即便是还活着,儿臣也不会让他有所作为了。”墨河王道,“否则,儿臣怎么对得起母后这般栽培……”
“你要记得我的好处啊,莫尽去吃蜜来甜了嘴儿……”
皇后与之调笑着,声息渐渐轻了。
殿外,一名掌灯的内侍摇摇晃晃地走了开,将烛台往廊下一放,自个儿钻入花丛里,悄无声息地呕了一番,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将手边的一把花草连根拔起,内侍掌上使劲儿,几乎把草叶捏成了草浆。
身着内侍服侍的人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不可闻的几个字。
“……等父皇班师回朝……”
——算他反应快,捉了下密道搜寻他的内侍,将对方剥个干净,换上对方的衣服,然后跟着搜寻的队伍返回后宫里,潜伏下来。不然的话,这几天下来,他躲在密道里,不被找到,也已经饿渴死了。
“母后啊……”
——你为什么会做这种傻事,难道父皇回来,你还能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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