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内,帛阳也没问是去了哪里,只说下回要与人商谈,记得带上侍卫,以免闲言碎语。这话本来应该是安小璃提醒秦姒的,但他看安小璃的神情,只怕一出口就会伤人,还是由自己代劳的好。
秦姒惦记着张缇所言的“不太妙”的消息,没再跟帛阳提说什么替他批些奏疏。
帛阳没将她说的话当真,把先前给她批的折子收回来看看,便让她回去歇息着了。
“世子说了什么?”
张缇展开书信,递给秦姒:“东家请过目。这消息,张某真说不上是好是坏,端看东家的心思了。”
秦姒低头,果然是周裴的笔迹,上面写的却是军国机密。
她看了张缇一眼,问:“京城那边整军待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并没从帛阳那里得到消息?”
“按帛阳帝召回长卿的时日算,应该是一个半月之前。”张缇道。
一个半月之前的事?
即墨君托阿青带的信里面没提到此事,阿青也并未提及京城那边的动作,她当真以为这个秋冬也能安全度过了,谁知元启帝并不这样想。
大概帛阳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再熬过一个冬天。
“东家,怎么办?”张缇问。
秦姒道:“不怎么办,就当做我还没收到任何消息吧。帛阳也希望如此的。”
张缇轻轻地抿了抿唇,不甚赞同地转头:“嗯,就照东家的意思办。”
周裴留在锡师了,但一同回来的江近海在锡师并未逗留多久。
他到山上的皇宫里参加过几场宴会,还都是坐在最末席,连兵部尚书那女婿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其他人了。周裴等人知道他在外身负重任,则尽量避开,不与他多接触。孟章更是故意挑唆跟他玩在一处的年轻官吏,给江近海制造难堪。
江近海想着尽快离开锡师,不与这些人计较。
这些人要真被他计较起来,那才是秀才遇到兵,可惜秀才不是江近海,所以秀才会倒霉。江近海手下的兵个个都是痞子的心思侠客的胆识皇卫的身手,一想到自家部下,江近海就大度且怜悯地看着那些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人,如同大象看着松鼠一样。
帛阳并不常常举办宴会,他手上名目虽多,但办来办去,除了消耗从京城带来的老本之外,也没别的什么收获。
原因不是别的,帛阳他自己,对人的态度就有问题。像这样什么都想抓在手里,不肯分派给臣下的人,注定费力不讨好。
即使帛阳很少设宴,秦姒仍是不怎么珍惜这样的机会。
她甚至是不爱出席的,因为身份敏感嘛。于是就远远地看着,见到陈和等人的话,试着挥挥手,如果对方有看到她,她就算赚到,没注意到她也无所谓。
几名宫女跟在她身边,小声议论着各位先生的长相。
宴席上自然还是中年老年居多,能看的没几个,于是秦姒便听见女子低呼:“咦,那人离席了,可以过去看看么?”
她回首:“不行,你们先回偏云阁吧。”
侍女失望地喔了一声,领命退下。秦姒往张缇那边看过去,后者会意,道:“东家,绕过殿后走,或许安静一些。”两人遂转过殿阁一角,往小道上去。
方才望见江近海是朝着这边来的,转眼就不见踪影。
“虽然不是女眷住的地方,好歹这道观也是代皇宫,由着他乱转总不好。”秦姒假惺惺地说了一句,领着张缇沿着小道继续找人,不信江近海能这么快又找到什么密道,凭空就溜了。
她瞥张缇一眼:“找到人之后,张大哥,由你去问啊?”
“张某?”张缇并不惊奇,只说,“江庄主对张某,也不见得会放下警惕嘛。”
“不能说的他自然就不会开口,但是,张大哥也未必会问什么机密之事,我在一旁听着,顶多补充两句就好。”
张缇指出:“难道江庄主的视线不会绕过张某,直接投在东家身上么?”
“那就让他看啊,我不介意。”秦姒大大方方地抄着手,笑了一声。
“哈。”
没走到一盏茶功夫,两道花墙隔出的小径终于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午后暖阳洒在三丈见方的小露台上,边角处,江近海没带随从(这是皇帝家里,想带也不让带啊~),独自一人趴在栏杆上眺远。
张缇乐了,压低声音对秦姒道:“这时候上去推一把,说他是醉酒失足也没人怀疑的。”
秦姒也笑笑。
两人走得近了,隐约听见江近海在哼歌。张缇听不懂对方唱的是什么,秦姒仔细一听,这曲调和词儿都挺熟,是《昨日重现》。江近海转过身来,正哼到but_they_back_again/Just_like_a_long_lost_f日end。
他看到秦姒与张缇,便住了口,双肘反撑在栏杆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秦姒开口道:“我想接着唱下去,不过更想提醒你,这边的建筑还是废弃着的,别趴在朽烂的木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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