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手的皇卫将士,告知将军对方的体貌特征。”秦示意侍女,“领这位将军及其好友,到花厅稍候。”
“是。”
侍在前引路,秦之纥双眼冒火地盯着陈和,不甘不愿,还是被乔仲兴给拉走了。
“诶……”陈和低声到,“姑娘,你这是何必?”
“我怎样了么?”
“你方才阻着在……”陈和瞄瞄左右,声如蚊蝇,“阻着在下递些辛劳银给秦将军啊……”
秦回首:“他有很辛劳么?”
“这……既然人家都开口要了,么好不给……”
秦噗地一笑出来:“给我吧,我也缺银子啊!”
“好。”陈和二话不说,立刻解开钱袋系绳。
伸手抓住系绳,秦不道:“说笑而已,陈大人别当真了。”
陈和愣了愣,收回钱袋,忧忡忡地说:“秦四姑娘,你这是当面给秦将军难看啊!会惹到定国公不满……以在下之见,还是快些取出点银两发秦将军一行的好……”
不以为然:“人言乘火打劫,我这厢火还没烧起来,他就忙不迭来打劫?要是遂他的意,未免也显得我太好欺负。”
“唉,好欺也罢必在无谓的地方拗气……”陈和劝着,心道要是四姑娘再坚持,他就悄悄去跟秦之纥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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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凌乱趴衣箱上凑合睡了一宿,醒的时候半边脸被压得红红的。
之所以醒来,是因为睡在书堆里的张缇宿醉乍醒身,撞到书架,哗哗地掉下十来本账簿,把他给砸得直叫唤。于是也就吵醒了我。
也就这时候子里传来幽幽的声音:“知县大人……知县大人在吗……”跟招魂似的。
我顶开窗,遮着脸上睡出的压痕往外张望。
里站着名五十开外的男子,胡子留得颇长,穿得像朵棉球。“小娃,你们家老爷在不?”他轻声问。
他的口音跟姬山翁很像,特别是那个娃字我对他平白多了一丝好感。
整理好衣着,戴上官帽揉着脸从书房里走出去。这倒把那男人吓了一跳,怀疑地看看我又看看屋内。
“咳,”我清清嗓子破沉默,“在下新到任的夏县知事,姓秦,不知阁下是?”
“哦、哦,是秦大人!”对方忙不迭地作揖,“下官姓李名实文,字铭今,江东贵县窑旗镇人氏。”
我纳闷地看着他。
半晌他才恍然发觉忘记说最重要的一点,急补充道:“下官是夏县衙门的县丞,不知秦大人昨日抵达,有失远迎,今天特来请罪!”
县丞差不多相当于知县的助理,是八品官。相谈之下得知,因为夏县衙门人手短缺,北狄南下的时候,这位李县丞恰好代衙役的班,去催收今年正月的田税,于是逃过一劫。
“下官在夏县衙门做了十几年,每两三年都会有这么一回,蛮子飞骑南下,抢了就跑。”李县丞道,“原本是紧闭城门就行的,谁知这次邪门了,蛮子不知从何处弄了**来,炸开了城门。秦大人,您现在去的话,还能看见那北门被炸得合不上哩。”
“这样……何时能修复呢?”
“说不准了,得等朝廷拨银钱来才成。”
我想了想,让县丞带路,去县库看看,只见铁锁早被砸在地下,里面架子上铸好的官银被抢了个精光,就屋角落了几个银角子。
“原有库银多少两?”我问他。
他摇头说不知,管帐的人不是他,是前任知县的师爷,在蛮族劫掠时给杀了。
我伤脑筋地按按额头,又问他田亩造册、赋税收纳的账簿,他说都在我们刚才睡觉的那书房里。那间屋子就是户房,书吏办公的地方。
“本县的书吏还有几个活着?”我忍不住问。
“全活得好好地。”
还好,活着就好。“很好,叫他们来,清理账簿,给出县库损失数目。”
“回大人,已经到了,就是在下兼任的……”李县丞苦笑。
啊?
“那典吏?”
“也是下官。”李县丞抬手捋胡须,索性直接说,“秦大人,别看夏县只是个几千人的小地方,衙门各房机构仍齐全的,就是赋税一除、开不起饭而已。别说户房,您若是要找吏房、礼房、兵房、工房、刑房、承发房的书吏检吏,那也都是下官一人担当的……”
我汗。
敢情他来报到就是全衙门的文官来了,他一人吃饱,整个县衙的文房先生就不饿。
这鬼地方,精兵简政到什么程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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