趵斩跟着秦姒返回谷家庄,路过夏城,先去小酒楼跟山贼二当家的打个招呼,再到城中富商宅邸借住一宿,顺便联络感情。
刚歇下,突听见一串马蹄声,急匆匆绕着围墙响了半路。
没多会儿,秦姒被震天的擂门声吵得耳内轰隆隆直响,想多在暖和的被窝里多呆几秒,根本就不成。
她坐起身,黑灯瞎火中开口:“何事?”
“秦大人,二当家的请您过去一下!有要事相商!”
这不刚跟对方打过照面么,又出现了什么要事?秦姒不满地穿戴整齐,出门一看,趵斩已经在屋檐下候着了。
两人赶到酒楼时,二当家的正在大堂中急得团团转。这人本就虎背熊腰,转起来尤其有熊瞎子的感觉,不过倒是眼明,一见秦姒,连忙扑到面前,焦急到:“天朝的大军杀过来了!”
“啊?”
这才轻松几个月,对方就又不甘寂寞地来收复夏县了?
“秦大人,要怎么办才好?俺已经让人开城门去请齐师爷来了,寨里弟兄也都去人挨户通知,可是就算召集全部人马,那也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啊!秦大人,你赶快向北狄人求救,或许还赶得及!”
“二寨主莫急,慢慢来讲。”
秦姒安抚着,询问对方朝廷军如今的状况。
原来是昨日夏县边境上突然现朝廷兵马入境,一行约莫有几百人,骑兵步兵混杂,飞快地移动着,并不进入村镇,径直扑往夏城。
岗哨急忙抄近路回城飞报,二当家的连真正带兵的经验都极少,想着夏城哪里经得起突袭,连夜召唤了秦姒,又命人去把齐云天从安漆村叫来,想着有两个人帮忙递点子,说不定能生出什么法子抵御外敌。
秦姒听了,轻快一笑道:“将军莫要担忧。数百人而已,又是轻装,夏城才重修过城墙,根本不需要惧怕。”
“若是转头攻占村镇呢?”
“那也不需要忧虑,别说每个村里都有民兵岗哨,单就那点兵力,除了劫夺粮银,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叫她动用庄客?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这群人要留在关键时候用,就是现在这样一盘散沙的情况,能动员出一百名死士,就谢天谢地了,另外,没有足够多的武器,也是个问题。
“可夏国就这么点兵力,经不起折损!”
人少又怎样,这正是用兵之际,还顾惜着羽翼做什么?何况对方人数也不多,只要攻取村镇,稍作松懈,迎头去痛击一下,效果应该极好的。
趵斩在一旁听得困,出声道:“对方不过是派出先锋,投石问路,若将军现下就慌了阵脚,岂不是给敌军一眼就看出破绽?要是将军需要坐镇城中,不妨交给在下百来人手,在下虽然习文,可也熟读兵书,会些弓剑功夫!”
秦姒一听,点头:“嗯!趵大哥素有文武全才之称,何不让他领些寨里兄弟,前去与来犯兵马周旋,拖延时日?要是能趁其不备得点便宜,不也是好事么?”
二寨主思考片刻,从赶来报到的山贼官兵中挑选了数十人,郑重交给趵斩。
一行人连夜出城,南下奔赴前线。
秦姒也尽速修书信三封,一递给墨河王,二送交北狄部族,三飞传至西疆、伪监国的父兄戍边处。但是,任何援军,都是靠不住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拖字诀。拖得越久,准备就越充分,到时候要真是大军压境应付不来,至少能包包款款集体逃出铜山关去,等大军撤离,再回来继续逍遥。
天色亮开之后不久,齐云天跟孙二嫂赶到城中。
听二寨主详说情形,孙二嫂立刻表示不能向天朝妥协,绝对要抗击到底。齐云天拉住过分激动的娘子,提醒二寨主先布紧急戒备公告,让全境百姓做好避难准备。
“若对方的目的是天朝前太子,那不妨交出去罢?”他跟秦姒嘀咕着,“反正,秦大人,明眼人皆能看出,那谷家庄有他没他是一个样的。”
秦姒摇头:“今日能出卖监国,明日自然也能出卖诸位,做出这样没有大义可言的事情,齐师爷让秦某如何立足呢?”
“秦大人说得对!”孙二嫂接话到,“云天不成器,总想着投机避祸,也不考虑气节忠信,所以才是个没出息的货色呀!”说着,冲齐云天胳臂上一掐。
后急忙讨饶:“唉,娘子,不才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知错了还不成么?痛啊!”
“哼!”
折腾半晌,这边该交代该安排的都做得差不多,又派人回庄报信,秦姒前后想想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干,反正也是等结果,遂要了间客房补眠。
一觉睡到午后,起身出门,现在大堂内焦急转圈的人,又多了两个,齐云天与孙二嫂也跟着二寨主踱来踱去,看得她眼晕。
见秦姒出来,孙二嫂上前:“秦大人,你可给想个法子,这为什么还没消息呀?”
“什么消息?”秦姒揉揉眼。
“自然是中原军动向,一队人马派出去就没见回个信儿的!”
秦姒好笑道:“孙娘子急什么呢,就这么会儿功夫,昨夜派出去的人指不定还在前面哪个山里转悠地,安啦安啦……有没有饭食?”
第三天,消息传回来了。
不仅消息回来,连人也一并返回夏城。出去时候连同趵斩是四十七人,回城的时候,哼哼,六百二十五人。这个当然不是趵斩心情好,在外征兵,一齐开回来。跟着他到夏城的,乃是那一队被谣传说是入侵人马的官兵。
人家是来投奔的好不好?
弄得这么鸡飞狗跳,结果竟然虚惊一场——当然这不过是感慨,并非说要真的打起来才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秦姒从人群中挤出,望向趵斩旁边的那一骑。
“霍将军?”她诧异道。
趵斩下马,哈哈大笑:“还说是怎么一个奇袭,其实是霍将军与在下同样,受了朝廷胡乱调查猜疑,不堪忍受,这才弃暗投明啊!”
不堪忍受?对他这美化用辞法,秦姒暗地嗤之以鼻:你可是被通缉的好吧?
“哦?是在调查什么呢?”
霍亦州有些尴尬地回覆道:“长州之乱,末将当时,正在长州任职!”
秦姒心中一动,原本以为自己不辞而别(仅仅不辞而别那么简单?),帛阳会将二人约定当做废言,想不到他还放在日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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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算凌晨么,大概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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