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剑蚀日 第二百五十章 暗战(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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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府内,自从版本宫子夜行遇险而归后,吉野太太心里着实不痛快了好几天。无论见了版本宫子还是儿子中山长昀,都没有好脸『色』。只是,她对于这件事也是生一回气也就罢了.但是她对于中山长昀之事的疑『惑』总归是疑『惑』,缺少真凭实据作佐证,不好明言。只得以言语来敲打。

因为先前由于自己任『性』而导致后果严重以后,版本宫子也不敢过分,好些时不去中山长治院中,以避嫌疑。但是,对于中山长治的担忧,她也感到忧心忡忡,『摸』不准中山长昀是否对于此事有所警觉。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和中山长治再行商议,于是,留下意来,密切关注宅内仆佣和中山长治联络点之间的关系。时常去宅门附近闲坐,名义上是料理家务,实质上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怀疑。

中山长治这些天见版本宫子不敢再来找自己,既感觉放松又有一些怅然。未婚男人一经涉足『性』事,自然有无穷的回味,更何况对方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女人呢。他恢复主持日常事务,全力为本部工作,赞赏有加。联络点里的部属知道了,也觉得他还算是条仗义的汉子,原本中山长治心中平静了许多,离开联络点的途中,隔三差五地去橘梗杂货铺坐坐。

这些天寒暖不定,受凉感冒的人多。山杉掌柜生意上忙碌起来,忙着安顿皮草和土『药』,好几次都无暇接待他。这天中午。趁着人稀少时,主动在街心叫住他。中山长治见他寻自己,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忙进了杂货铺。上杉掌柜向他打听中山长昀地去向。

中山长治愕然,说自己这些天没有怎么回家,详情并不太清楚。上杉掌柜皱眉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好像最近几天离开江户了。布置在他身边的暗探也发现不了。他会去哪里呢?”

中山长治说:“哦!原来是这事啊!他去乡下,预定夏收的粮草。是做这门生意的寻常事。难道,有什么不对劲?”

上杉掌柜低声说:“新收到我们打入敌方内线从北海道发来的情报,敌人的新一轮清剿计划里有几个重要地步骤和江户有关。这个计划制定出来不超过十天。中山长昀下乡,莫非和它有关?”

中杉长治犹豫道:“这么凑巧?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我也无法断定,不比我咱们这些尊王的潜伏者,他脑袋后面护背旗招展。显地是一个什么字倒真不好说啊。”

上杉掌柜悠远地望着门外街道对面瓦片间伫立的塔儿草,说:“你们中山家倒是奇怪,出了中山长治这样的铁杆幕府走狗,也有你这样热血青年,更有中山长则那样随波逐流醉生梦死的浪『荡』公子,确实是造化弄人了。”

中山长治在家中和中山长则的关系比较融洽,见上杉掌柜对他起了疑心,心中倒有几分不以为然。认为中山长昀虽然行踪诡秘了点,倒也不好将他划到那个阵营里去。反正此人是自外突然一路浪『荡』而来,保不准也会一路浪『荡』离去。至于目的地是这里还是投奔他的幕后支持者,那是后话,不值得自己煞费心机去猜测了。

幕府军一八六五年清剿计划,实际上在去年底便已泄密。被尊王派和各地奇兵团各自从不同地渠道获得。但是,一八六五年初经大本营重新审定修改的计划,却一直秘而不宣,藏在幕府将军本部的机密地方里。能够全盘洞悉计划内容的只有极少数几个高级将领。幕府将军『政府』包括德川庆丰在内的大小官员,都被蒙在鼓里。

江户城中将军府,新出任幕府首席将军的德川庆福,和德川庆丰正在执行的是业已众所周知的原定清剿计划,将属下部队主力向东攻击前进,彻底打通海峡南北交通线,并加设死十个据点。六十座岗楼、将所占领地狭长形地域牢牢控制在手中。这个行动的结果。对于活动于萨摩两萨摩附近各部共计四万余众,弹『药』补充、装备维护都仰仗着萨摩区倒幕后备总部的供应。这样一来。交通线被阻,造成的损失可想而知。奇兵队方面,江户所属部队和萨摩主力互相策应行动的意图被阻,本应从海上运购的重要物资也同样运不进根据地来。

德川庆丰从前线指挥完成这次军事行动,返回江户后,正听伊贺东太郎汇报最近这阵子宪兵队、暗探组在中山长昀情报站协助下所取得地战果。德川庆丰擦拭着手中的一块翡翠雕件,不声不吭似乎对那些内容并不感多大的兴趣。这个拳头大小的翡翠,本底是月白『色』,但表面突凸起一块『色』泽极佳的深绿,正好被利用起来雕成只蚂蚱,惟妙惟肖地趴伏着,蜷曲的腿部和细长的足弓,显示出工匠深厚的功力。

伊贺东太郎汇报完毕,见上司不出声,只是翻来覆去摩挲那玉石,不禁心中奇怪,但又不敢开口询问。德川庆丰猜测到他的心思,说:“你是想问这件东西的奥妙罢?我告诉你,这是块利用本身特定地质地瑕疵,顺势琢成昆虫、山石相互印照地上等工艺品。有些人就是喜欢将才智发挥在这些地方,做出来的东西确属一流,达官贵人竞相购买,并引以为荣。唉!幸亏他们将精力都花在这鸡『毛』蒜皮地细节上。若是有做这东西十分之一的心思用在了治理国家方面,我们还能有机会坐在这里把玩这件战利品吗?大概还在北海道老家各自忙着生计呢。苍天给了咱们德川家族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也给了你我成为远征勇士,为幕府奠定安稳的机会!”

伊贺东太郎并起脚跟,立正道:“将军阁下。英明之极!卑职也是在想,倘若他们长州一派不是一盘散沙,聚不能众,我们要想在战争中取胜也是极其困难的。中山长昀这样有才干地人,倘若成为敌人,那将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德川庆丰微笑道:“他现在为我所用,成为咱们幕府军利器的锋芒。乃是幸事,对吗?”

伊贺东太郎点点头。

不料德川庆丰却摇摇头。说:“这你可就错了。他们这些人一旦春风得意,可就有称王割据之心了。中山长昀以及他背后的神秘势力,都是非甘居人下之辈。只可利用,不可助长其觊觎之心。否则,尾大不掉,难以驾驭的话,又会成为我们将军的劲敌。

伊贺东太郎连连称是。

德川庆丰缓缓道:“他最近拿了勋章。得意忘形那是不在话下了。你可以去多多鼓励,让他再接再厉,多破获几个敌方地下组织。我这里还是能给予相应的赏赐和支持地。”

伊贺东太郎试探道:“将军,卑职出面去请他喝酒,如何?”

德川庆丰哈哈大笑,说:“请他喝酒,得我亲自出面。你去,他正趾高气扬之时。怕是不会给你面子的。”

德川庆丰地话果然灵验。伊贺东太郎去中山家拜访中山长昀时,流lou出请他喝酒的意思。中山长昀果然笑着推辞道:“伊贺东太郎,咱们什么交情,还用得着请客喝酒吗?中山长昀戮力做事,为贵部多获战果,那便足是了。”

伊贺东太郎心中一面佩服上司的远见,一面咒骂着中山长昀。笑嘻嘻说:“请中山君赴宴喝酒,乃是德川将军的意思。他日前刚从作战前线回来,听说了近期的辉煌战果,十分高兴,故而遣我来请。中山君不要再推辞了罢?”

中山长昀听说德川庆丰回来有些惊讶,说:“这么说来,东南方向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参加将军的庆功宴,理所当然。我一定去。”

其实,德川庆丰邀请中山长昀吃饭,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只是不便在伊贺东太郎面前提起而已。根据幕府将军特别处地部署。为了策应长州、萨摩两地的清剿行动,先期还必须施行一次力度强劲的突击战役。力图将退守在长州山区诸地的长州军北战区主力部队消灭,或驱逐出境,拔除这块占据自己腹地交错地带的敌方大股势力。

据悉,驻防长州、萨摩一线的土佐版本军团军团长版本龙马,乃是日本第一剑道高手,而他的家眷便在江户临近。此人为长州军北战区序列中的一员悍将,曾率部参加伏见、鸟羽等地地大会战,能攻善守,很给作战对手留有深刻印象。这次,通过暗探课传来的这份情报,要求江户驻军和相关情报机构全力配合,力争利用这个有利的条件策反此人,为幕府一派首战顺利奠定基础。

伊贺东太郎知道其内的详情,很有点跃跃欲试,但被德川庆丰所阻中山、版本两家的姻亲已有所闻。

中山长昀听他简明扼要地说了用意,心中暗自震惊,万料不到幕府一派放弃了相安无事的惯例,开始对自己家动手了。但是,德川庆丰让自己出面是什么目地呢。是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来办成此事?还是送个人情由自己去做?

他心中犹豫,嘴上却不含糊,立即满面笑意地应承下来,说:“那没什么,我们两家是亲戚。版本府小姐是我的夫人呢,轻车熟路,我可以出面去和版本家老太太谈谈,让她修书一封,令儿子率师来降,也还是有可能的。”

其实,这些在德川庆丰面前硬撑门面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回到自己家,中山长昀挠着头皮想了半天,感觉实在是难弄。他在灯前考虑再三,决定先行去找中山长治,看看他是否愿意协助自己促成此事。于是,便叫来负责监视中山长治联络点的手下,询问中山长治是否已经从那里回来。那名手下翻着眼,说回来了,不过不在联络点,而是回中山家去了。中山长昀望望日头看时间还不算晚,便决定回家一趟找中山长治面谈。

这会儿。中山宅内晚宴已经结束。中山长治正坐在后宅吉野太太的房间里,和弟、嫂们一起聊天,讲述自己以前地新奇见闻。

中山长昀姗姗来迟,在院中听了兄弟这番话,应声笑道:“长治,上次去乡下你可是赚了不少啊,我可没有赚着呢。”

中山长治呵呵一乐。看着一袭深丈青『色』夹棉薄衣进屋来的中山长昀,说:“平日里都说我胡作非为。到这时,却又羡慕起我来了!”

版本宫子见中山长昀这会儿回来了,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着望了眼中山长昀道:“你这会儿赶回来做什么?不怕夜深人静地有人打黑枪!”

中山长昀一愣,旋而淡淡道:“黑枪倒是挨过两次,不过要不了我地命。想来,那些仇家们也都灰了心。不作此想。我这会儿没事,不回来看望你们,闷在一大堆的黑炭里干什么?”

版本宫子掩口一笑,仔细望他,说:“你这些天呆在幕府里,是黑多了。再多住些日子,怕是站在炭堆里也分不出来了,你以为自己是挖炭工啊。”

中山长昀大笑不止。便向吉野周太太道了晚安,先行回屋去了。吉野太太看着版本宫子,说:“长昀难得回来。你也早些回去歇息罢。”

中山长治和中山长则兄弟俩见时间不早,也都告辞,一同出门来。谁知道,尚未走到中院天井。只见中山长昀抛下妻子,一人独坐在天井石凳上,点了根美国洋烟正候在那里。他们心中诧异。中山长昀指指繁盛,说:“长治,我有件事情和你讲,你留下来陪我坐坐。”

中山长治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讪讪着坐下来,困意上涌,很想去睡。但是,这缠绵地睡意不久后便被中山长昀一句话儿打得破碎。令他霎时间有了震惊。

中山长昀说:“这次。因为版本龙马地关系。幕府这边怕是要对咱们家下手了。”

中山长治沉默了片刻,反问道:“是由你来执行吗?”

中山长昀摇头。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出面让版本太太写封信,让她地儿子弃暗投明,也就行了。咱们这边有人替她送过去。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宪兵队早就对于版本龙马家的内情知晓得一清二楚。我这边不好出面,你也知道....”

中山长治苦笑,说:“让老太太写信?难。她倘若不写呢,就把她们母女俩抓进大牢,明明确确向版本龙马发出要挟的警告?你们以为是中国的三国故事呐?我对这种用心、手段实在是不屑。”

中山长昀掐灭了烟蒂,在青石板上使劲地踩了踩,说:“那么,你就先去说一说,试探试探。幕府那里,我先挡着。我是版本家的女婿,总不忍看着老婆和岳母坐以待毙罢?”

中山长治得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倦意全消,连在宅内过夜的心思都没有了,决定出门,去版本宅通报一声,预先对那对尚蒙在鼓里地娘儿俩有个准备。他回屋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去唤管家开门。管家不明所以,从刚刚捂出点热气的被窝里出来,问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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