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心里打着小算盘,康熙心里却是另一翻光景,焦急、无奈是百般滋味在心头:“世上都道皇帝好,可谁又知道朕连亲孙子病危也不能前去探视的苦楚呢?”康熙今儿个算是又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皇帝老子也不能事事顺心如意了。/.清朝的‘祖宗家法’讲得明明白白,臣子病重,主子御驾探病,那是殊荣,为臣的是不死也得死。
康熙纵然揪心弘昼的病情,除了派人带点好药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耐住性子继续听隆科多的回奏。康熙边听边想:“老十三啊,这几年你圈禁的罪算是没白受,你成熟了。要是换成以前,怕是连朕的皇宫都要被你掀了。”想起这个几年没见面的儿子,康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听完隆科多的话,老皇帝问道:“兵都派出去了?”
“派出去了。除了护卫畅春园的中营奴才没敢动之外,其余各营每营派出三百人,共计一千五百人前往辑盗。”隆科多早有准备,毫不停留的奏道。
“三百不够,每营再加两百,你亲自居中调配。”康熙思索了一会儿。
“扎。”
“你告诉张廷玉,让他以上书房大臣的名义命令京城各府各县全力协助!”说到这里,康熙口风一转,咬牙切齿的道:“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杀皇子皇孙。”
“扎。”康熙后面这句话题目太大,隆科多不敢接招,只能装傻充楞。
“你下去吧。”
“扎,奴才告退。”
连隆科多自己都是不明不白的,康熙自然不会清楚到那里去。所以现在除了等待,什么法子也没有。而等待是最熬磨人的,人一急就容易东想西想,康熙也不能免俗:“弘昼到底会不会已经薨了?不,不会的,这孩子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没事的。老十三不让人知会老四又是什么缘故,不会还要出什么变故吧?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图财还是害命?行凶的人知不知道弘昼他们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十三的奏折怎么还不到?”胡思乱想的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千万不要是那些个逆子做的才好啊!”嘿,这老爷子人老却不糊涂,一下就直指了事情的真相。只是这个真相绝不是他愿意面对的。
隆科多领旨去了。又是面见张廷玉。又是调兵遣将。忙得鸡飞狗跳。与此同时。副都尉太监赵无义也到了老十三府上正厅。又是奉旨赐药。又是奉旨问话。却还井井有条。
“十三爷。奴才告退了。”就在正厅。赵无义问清了弘昼地状况。就急着要走。
“公公。请在外屋稍坐休息。我写份折子。还请公公代为转呈。想来这也是皇上急着要地。”老十三想到事关重大。太监不识字。又有旨意在身。倒是个好人选。于是出言留人。
“十三爷。不是奴才不懂事。要是你已经写好了。奴才肯定没二话。可你要是现写地话。奴才恐怕就……”赵无义一来是仗着自己有皇差在身。二来他也算是康熙身边地红人。老八等人有意拉拢。见了他从来都是好言好语地。时间久了。他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不大看得起老十三这个过气地皇子。一心想着回宫报喜地他嘴角略微上扬地回到。
老十三就算是全身长满心眼。也不会料到赵无义会如此回话。看起来客气。却是当众驳了他。老十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火是‘嗖嗖’地在心里乱窜:“好嘛。爷小时候孤苦伶仃。就受过你们这些太监地欺负。没想到现在还敢在爷这里撒野。”老十三很小地时候。他额娘阿秀就出家。康熙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那里有空顾及他。老十三一下就成了后妈养地孩子没人疼。不要说那些皇子阿哥。一天到晚变着法地欺负他。就连稍有脸面地太监也敢甩脸子给他看。要不是老四护着。他能不能长大成人还两说。所以老十三才对老四忠心耿耿。所以刚刚才有如此一说。
老十三是怒不可遏。眼里透出森森杀机。冷冷地打断赵无义地话:“既如此。倒是十三爷鲁莽了。公公请便。”“十三爷……”却是手按腰刀地圆觉没料到老十三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赵无义。心里一急。叫出声来。
也许是看到了手按腰刀的圆觉,也许是被老十三眼里跳动的杀机吓着了,赵无义总算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腿一软跪道:“十三爷息怒,都怪奴才没说清楚,皇上有旨,让奴才问明情况立即回奏,并不是奴才有意怠慢,还请十三爷明察!”说罢连连叩头。
“爷知道你有旨意,这不是让你回去了吗?”老十三心平气和的道。
老十三心平气和的语气却让赵无义心里一颤:听十三爷的语气已经把我当成一个死人了,看来要不是今天有旨意在身,恐怕早就被一刀砍了,迭声道:“不不不,十三爷有话,奴才怎敢不听,这就候着,这就候着。”
“滚。”
“是,奴才到院里侍候。”赵无义再笨也知道不能滚得太远。
老十三看都没看赵无义一眼,对圆觉道:“和尚,会写字吗?”
“会,师傅教过。”圆觉点头道。
“你们都出去,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扎。”
一盏茶的工夫,赵无义怀揣着老十三口述,圆觉代笔的奏折飞似的回宫了。
赵无义前脚刚走,老四后脚就到了。老四阴沉着能滴水的脸一进府,伴随着他脚步声的就是络绎不绝的请安声音。就算老四并不理会他们,也没人敢怠慢。请安行礼就不必说了,老四不叫起,全都等着老四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才敢起身,就连站在两旁的亲兵都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板,站得更直了。无它,这位爷‘冷面王’的名头太响了,就算没亲自领教过,耳朵听也听出茧子了。再说,今天又是非常时期,谁都不敢自找不自在,所有人都存着礼多人不怪的心思,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把老四送走。
老四是最重规矩的人,既然知道弘昼已性命无忧,就决定先去正厅见老十三。和所有初见老十三的人一样,老四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十三弟……”“四哥……”老十三见老四来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别动,你躺着别动,出什么事了,怎么会伤这么厉害?”
“四哥,弘昼在我卧房里,我这就带你过去。”老十三答非所问。“嗯。”老四边点头边向外走。老四见了老十三这副惨样,想到弘昼还不知是什么模样的他心都揪成一团了,再也沉不住气了。
老四一路走得又急又快,很快就到了卧房。老十三想得很周到,怕人多了打扰弘昼休息,并没有进去。老四进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弘昼,和在床边守候的弘历,连忙上前。尽管老四尽量把脚步放轻了,但在静得掉颗针的都能听得的卧房里,仍显得那么突兀。弘历恼火的转过身来,待他看清来人是他阿玛的时候,老四已经到了跟前。
“阿玛……”弘历眼眶一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老四看着面色苍白的弘昼,心疼得像针扎一样,一边拢着并不需要他拢的被盖,一边问道:“弘昼,现在怎么样了。”“太医说,五弟的性命已经保住了,只要以后精心调理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胤禛听了,望向留在屋里的两位太医。这两位就像做贼一样,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上前回道:“四爷请放心,奴才们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再出任何差池。”老四是知道这帮子御医滑不溜手的性格的,见他们敢这样说话,心里倒是放心不少。殊不知,这帮子御医敢撂如此狠话,却也是被逼无奈,如果说先前出的那次差错,是因为伤势棘手尚情有可原的话,那么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再出什么纰漏的话,就纯属找死了。反正已经没有余地了,自己把话说死又有何妨。当然,他们也不是信口雌黄的,能入选太医院的都是顶儿尖儿的高手,对弘昼的进一步治疗和后期调理还是有个七八分把握的。
放下心来的老四挥手命众人出去,一个人静静的陪着弘昼。老四握住弘昼的手,想起弘昼平时的好,心里一酸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老四也不擦拭,任凭泪水打湿衣襟,心里暗暗誓:“弘昼你放心,等你醒来的时候,阿玛一定给你一个交代!”老四又给弘昼拢了拢被盖,又仔细的看了看弘昼后,就不再犹豫,起身出去了。
等胤禛从老十三嘴里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就问道:“大师,你来的时候,府上有什么动静?”
“老邬去请福晋下令,加派了人手,守住各个出口,许进不许出,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圆觉想了想回道。胤禛咬着一口细牙想到:没想到老十三到和邬先生不谋而合,都认为王府出了内奸;哼,更没想到事情居然出在我最得意的手笔上。亏我还以为王府被我治得密不透风呢,嘿。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胤禛心里是又气又恼,恨不得马上长对翅膀立刻飞回自己王府,揪出内奸,将其千刀万剐。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接到老十三奏折的康熙也坐不住了,匆匆赶往畅春园的秘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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